做完了一項謀劃已久的試驗，驗證了自己預想中的失敗；但是，多了十個強力侍衛，也是另外一種收獲。試驗也從側麵驗證了自己的想法沒錯，通過尋找、合成含有生物密碼的藥劑，打開身體桎梏還是必然的選擇。這是一個長期累進的過程，急也沒用。想打開自己的桎梏，估計二級藥劑都不會有用，三級藥劑才有可能，要穩妥的話需要四級藥劑。按某個生命星球修煉者體係的說法，是低級進化藥劑，而不是增強體質的藥劑。

  人就是很奇怪的生物，無事可做的時候傷春悲秋，一旦做了點事情，哪怕很卑微，心情也會轉好。好心情的孫虎牙打算出去看看，好久沒到外麵溜達了。整個田野靜悄悄的，沒有辛勞的農夫；北??子人靠天吃飯，從來不會去打理田地，最多幹旱的時候澆點水讓莊稼不至於旱死。有不少孩童、體弱之人在樹林裏進進出出，不用想就知道，他們在尋找可以吃的食物。

  站在小山丘上遠遠看去，差不多六、七萬人在格雷特河穀勞作，像一群螞蟻，走來走去，把砂石、泥土挖出來，運到北??子。

  北??子已經高出周圍，孫虎牙發現，這塊巨大的高地分層，最低一層鋪的是砂石，上麵一層正在用泥土堆高，不知道是什麽道理。泥土是從陳虎頭手指點的“一、六”那個位置挖出來的，砂石是從河裏撈出來的，據說大沙丘的砂石不能動用。

  監工祭司告訴孫虎牙，那裏要挖個大水庫，還要建一片濕地。原來是這樣，孫虎牙接著問道：

  “那莊稼地在哪裏？”

  監工祭司指了指北??子，又指了指東石頭山：

  “一部分莊稼地在高台上，更多的是山坡上的梯田，河穀內能通水的小山丘上也會建梯田。”

  原來是梯田為主啊，為什麽不建在平原上，還要花那麽大力氣開墾梯田？孫虎牙沒有去問，好像監工祭司也不覺得那是個問題。

  “食物從哪裏來？”

  “這麽大工地，裏麵的野菜、動物，水窪裏的魚都是食物，還有格雷特河中的魚也是很容易捕獲的食物。”

  工地的主力是女人，那些女人實在難以完成的活計才由男人去做。挖土、挑土，撈沙、挑沙的都是女人，大石頭才用得到男人去處理。

  龍舌蘭與一眾姐妹也是其中的主力。工地上幹活比農地要苦，一天吃三頓飯身體才能撐得住。中午飯在工地吃肯定是吃不飽，不過水是管飽。從遷徙以來，??子地，對，現在叫北??子，就不讓喝生水，都要喝燒開的水。現在又在開水裏泡些能提神的樹葉、草葉。除了吃午飯的時候，沒有特定的休息時間，走路就是休息。晚上放工回家的時候，那真的是累的全身散架，走路都快要走不動。

  “媽媽，媽媽，你回來了，你看我給你煮的飯，小鳥、鼠兔、牛肉燉土豆。”

  斷腿男人拄著根棍子，尷尬地站在一旁。龍舌蘭歡喜地看著陶罐裏的飯食，小鳥、鼠兔是自己的孩子用彈弓打的，野菜應該是男人在草地、樹林裏采摘的。沒看到土豆也沒有看到牛肉，估計隻有一顆土豆、一片牛肉。好歹有個家，龍舌蘭伸了一個懶腰，一身的疲憊去了大半。

  “牛頭，等媽媽洗個澡，咱們吃飯。”

  陳虎牙不能老在工地閑逛，讓人看到會心生厭煩，所以很快就離開工地到沒人的地方去溜達。走著路，孫虎牙已經是神遊六方，前、後、左、右、上、下，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睛已經散去了視線，不知道看到哪裏，糊裏糊塗就走到了工匠的作坊。

  老遠看到孫虎牙，輪轂、輪軸過來迎接，孫虎牙醒過來，點點頭說道：

  “是輪轂、輪軸啊，都在忙什麽？”

  “還不是用石頭敲石頭。”

  孫虎牙看了一會，實在太慢，這要做一件黑曜石器得要多長時間？孫虎牙摸摸腦袋問道：

  “輪轂、輪軸，想不想快一點加工石器？”

  “當然想了，就是找不到辦法。”

  撓撓頭，孫虎牙與輪轂、輪軸蹲在地上比劃了老半天，還畫了一張示意圖。孫黑曜也跑了過來，覺得三個人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孫虎牙站了起來，留著三個人蹲在地上琢磨。天快黑了，回家吃飯。土豆已經做好了飯食，用嘴去想都知道是土豆燉野牛肉。

  隔了幾天，孫虎牙溜達的時候看到獨輪車，想起了輪轂、輪軸，改變方向溜達到作坊。東西已經做好，是一個水晶圓盤，一個麵平整，另一個麵上有很多圓環，每個圓環的外側都是弧形。製作的太粗糙，不但弧度不對也很不光滑，也就是這個水平了。

  孫黑曜，輪轂、輪軸按照孫虎牙的吩咐，很快就做好了一個木頭架子，木架上有簡易裝置，可以固定水晶圓盤。三人將架子抬到太陽底下，孫虎牙讓孫黑曜站著別動，調整輪轂、輪軸的姿勢，水晶圓盤轉換了幾個角度，正對著太陽，輪轂、輪軸的姿勢變的很奇特。

  孫虎牙找了一根比較粗的木柴，伸進圓盤底下，上、下、左、右、前、後六方移動。找到光點後，木柴上瞬間燒了個洞，三個人嚇了一跳，差點把圓盤扔到地上。

  孫虎牙沒理這幾個貨，在木柴上又燒了幾個洞，才去找了一塊比較平的石頭，觀看聚光點，光點有點大變成了光環。撓撓頭，孫虎牙讓三個人自己玩，回去睡覺了。不睡覺又能做什麽？收割莊稼或者種莊稼的時候去幫手那說的過去，甚至找塊荒地去墾荒種地都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去挖土砸石頭，孫虎牙從心裏抵觸。

  第二天再去工坊看，孫黑曜三人已經玩出了花，果然工匠就是工匠，這幾個貨已經用水晶圓盤燒出了樺木輪轂。以前用石頭在木頭上挖洞難度很大，隻好將輪轂做成兩半；現在直接可以在樺木上開洞，也就是喝幾口水的功夫就可以完成。三個人試著切石頭，切不動；不過，切人就很容易，一個不小心，輪轂腿上少了快肉。

  這時候孫虎牙才蹲在地上給三個人講道理。光學的基本道理，一說就懂，雖然輪轂、輪軸不識字，孫黑曜也隻認識千把個字，但還是懂了。這幾個貨在地上畫圖，畫來畫去，搞明白了圓盤的道理。水晶圓盤是螺旋透鏡，能夠聚光。

  下麵怎麽做就是他們的事了。輪轂、輪軸已經熟悉孫虎牙的脾氣，不耐煩去做繁瑣的事。大事已經解決，剩下的都是小事，自己慢慢琢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