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聚落(上)
作者:楊字母      更新:2021-10-10 21:05      字數:2174
  行軍是枯燥的、辛苦的,也是有趣的,最有趣的就是編故事,這使得乏味的旅程變的多彩。一路走過來,都是荒涼的大沙漠、丘陵、沙丘,人的心情可想而知。短暫的慷慨激昂可以理解,大部分時間都隻是看到了淒涼,讓人們不由自主地去哀歎人生的不易,戰士們甚至會憂心那沙漠中的蜥蜴,究竟到哪裏才能找到食物不至於餓死;通常這個時候,他們的嘴裏都在咀嚼蜥蜴肉。

  這一走就是兩天時間,食物都沒有蒸煮,都是吃幹糧、烤肉、烤仙人掌,更加不可能洗臉。毀天滅地的神靈成為沙漠的罪魁禍首,神靈打架,雨神躲到南方去了,太陽神一巴掌把那個神打飛,誰知道用力大了一點,一掌拍在地上,把高原打的塌陷,中間成了兩山相夾的沙漠。那個飛出去的神瞬間飛回想要貼身攻擊,太陽神急忙收回手掌,手臂下切,切出了大河與河穀。

  有表示懷疑的問到,河流怎麽可能拍進地裏?你傻啊,你不能不代表別人不能,你看,手掌並攏伸直向南拍在沙地上,隨即收回手掌到胸前整個手臂下擊沙地,果然那個形狀與沙漠、東山、西山、大河的地勢差不多。甚至手指頭部分地勢高一些,手掌部分低一些,而沙漠就是分成兩段,南高北低。

  編造了神的故事,真的帶來了好運氣,眾人碰到了一條小河。據向導說,這條河不長,發源於沙漠小山中的溶洞,向北流入大河。順著這條小河走了不久就到了格雷特河河岸。

  這裏的景色完全變了樣,大峽穀變淺,格雷特河離地麵沒有那麽深了。岸邊有很多幹枯的灌木、小草,現在還是冬季,所以河岸邊的青草還沒有發芽。

  戰士們有些興奮,看到枯草意味著離可以種地的地方又近了一步。眾人沿著河岸繼續向上遊走,地勢逐漸升高,兩岸出現了低矮的小山,河流進入山穀中。

  編排那一神掌的戰士又說對了,隊伍已經走到切下一掌的手掌根部,即將進入小臂部位。大家有些疑惑,你小子那一掌的手勢好像不大對,跟這裏的地形有點對不上。於是眾人改變手勢切、切、切,果然還是手勢不對,格雷特河彎曲的地方是手指前段;後麵一段從東南到西北的河道比較直,是手指的後段與部分手掌,最後一段弧形是手掌根部。

  地形不斷變化,河穀時而狹窄時而寬闊,眾人走了幾天開闊的沙土地,經過一段不太寬的河穀,天空出現了很多鳥兒,五顏六色,數不清有多少種類。再往前走,小鳥已經在頭頂上飛來飛去,戰士們掏出彈弓打小鳥,今天的食物就是百鳥宴。前麵的河穀陡然擴大,兩邊的山變的破碎,似乎是被神的小臂擊碎了一樣。眾人已經走完格雷特河的弧形地帶,前麵的河穀大體呈南北走向。大河西岸是一片草原,雖然都是枯草,但上麵棲息著無數的鳥類,咱們的虎牙大首領還發現了天鵝。大家發現,前方的路被鳥窩與鳥堵死,過不去了。

  戰士們已經把這群鳥看成了自己家的鳥,自然不會去破壞他們的棲息地。孫虎牙大首領一聲令下,大家開始做飯,打死的鳥已經足夠飽餐一頓。戰士們怕引起大火,在山上找到一個無風、無草的石頭地,搭起石頭爐子,煮鳥、烤鳥。這次沒吃玉米餅,好東西要留著以後吃。

  吃完飯,眾人向西進入另外一片小小的山穀,繞過飛鳥天堂,仍然沿著格雷特河向北。又是一段狹窄的河穀,眾人進入一片巨大的河穀,這片河穀真大,足夠十萬人生活,戰士們說這地方是神的手肘擊打出來的。格雷特河兩岸都是大草原,森林靠近山脈;大部分山都是光禿禿的石頭山,隻有一部分山脈從上到下長著各種大樹、草木。遠處的山很高,山頂是白色的積雪與繚繞的雲霧,格雷特河從大山之間的裂縫中衝出。

  草原裏麵還有大片的灌木叢與小樹林,限製了那些大型動物的活動空間。裏麵生存著無數的動物,戰士們都呆呆地盯著那不認識的巨大動物,頭上長著兩隻大彎角,體型龐大,比駝羊、老虎大多了,看樣子兩三個人都打不過,孫虎牙大首領告訴他們,那是野牛。戰士們猜測,這一頭野牛多長時間才能吃完,會不會放壞!草原上還有野鹿群,有狼群,有一種跟老虎差不多大小,長著短毛的動物,帶著幾個幼崽,孫首領告訴他們那是獅子。

  不知道被什麽打擾了,十幾頭受驚的野牛突然狂奔起來,戰士們覺得那氣勢真是嚇人,幾千人的戰陣怕都抵擋不住。整個草原變的慌亂,路途上的動物紛紛亂竄,試圖躲避野牛蹄子的踐踏,那些吃肉的獅子、狼群也不例外,紛紛逃竄。

  這裏真的是好地方,孫虎牙警告戰士們要小心,食物這麽多的地方一定有部落居住。等戰士們到齊,孫虎牙大首領安排任務:

  “黑刀,兔腿,蜥蜴頭”

  “到!”

  “黑刀帶領本團在這裏建臨時營寨,兔腿帶領特種兵營、蜥蜴頭帶領親兵營到周圍探查,尋找土著部落,我也帶著衛隊去探查。記住,天黑前一定要回到營地,不要同土著打架,一定要打的話盡量不要打死、打傷人。”

  分配完畢,孫虎牙就丟下隊伍,帶著狗頭與衛隊去探查。走進去後才發現,這地方的草原並不是很大,大部分地方是灌木叢、小樹林。衛隊在小樹林、灌木叢、草原之間穿行了幾次就找不到入口,也看不到其它幾支隊伍。

  衛隊也不在意,就這麽漫無目的地走。隊伍經常驚起樹林裏的小鳥和吃草的野羊、小鬆鼠,覓食的野豬受驚後快速奔跑,擾亂了樹林的安寧,跑動的蹄子聲,吼叫聲,撞擊聲,鳥群飛向天空的呼嘯聲,昆蟲的鳴叫聲,這些自然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在人們的腦子裏幻化出一首綠色狂想曲。

  前麵隱約傳來人聲,孫虎牙與狗頭對視一眼,悄悄穿過樹林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聲音變的大了一些,好像是一男一女的聲音,似乎在吵架,女人的喊叫聲聽不太懂,男人的聲音倒是熟悉,是蜥蜴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