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

  能夠練習到這種程度？

  我滴個龜龜啊！

  祖師爺賞飯吃也不能這樣吧，這分明是老天爺喂飯吃啊！

  作為一個靠走後門進來的醫二代，連基礎考核都沒有通過的實習生，畢業學分也沒有修夠，還要靠爸媽找任課老師高抬貴手才能順利參加畢業實習的碩士研究生，元華表示自己有點兒接受不了，為什麽這個世界如此的不公平？

  兩台手術做完，元華至今還蹲在角落裏，靜靜地思考人生，這是他走向社會經受的第一場考驗，也是來自社會的第一次毒打，承受住了就繼續在醫院實習，將來做一名渣醫或者優秀的後勤管理人員；承受不住就回家繼承爸媽給他留下的十幾套房子。

  而不配擁有姓名的住院醫和規培醫表示：這種事情習慣就好，今天中午早點吃飯，說不定還能偷懶睡個午覺，畢竟今天晚上還要值夜班，睡眠不足很容易猝死。

  “上手很快嘛，小顧，看你切胃的時候，切得比你切闌尾的時候還順手。”唐醫生一邊啃著一塊兒紅燒排骨，一邊誇獎道。

  連著做了兩台手術，體力消耗還是很大的，也隻有小食堂裏的排骨能夠彌補一下他流失的體力了，你還別說，食堂裏這一次的肚片兒也不錯，但是在做完兩次被腫瘤塞得滿滿當當的胃之後，他是真的吃不下去了，隻能看著王護士給顧惜朝不停地夾菜。

  “練得多了，下手的時候就有譜了，剛開始確實挺緊張的！”顧惜朝謙虛的說道。

  噗嗤！

  噗嗤！

  旁邊正在吃飯的規培和住院頓時感覺內心被插了兩刀，很疼很疼的那種：為什麽我們練的時候沒感覺，或者說感覺那麽不準？

  對了，我們每天都有那麽多的雜活兒要幹，根本就累得不想去練功房…

  想到這裏，頓時又感覺眼窩子一熱：自己當初為什麽就沒有選一個有行政職務的導師呢？

  不僅僅每天累得和狗一樣，還沒機會上手術台，沒時間去練習，最重要的是連自己最愛吃的肚片都吃不上，那個大媽口口聲聲說著沒有肚片兒了，然後扭頭就給了唐醫生他們三個人慢慢一盒！

  想到這兒，飯盒裏的糖醋裏脊頓時就不香了…

  嗡嗡嗡！

  嗡嗡嗡！

  就在顧惜朝正在品嚐小食堂特地給唐醫生留下的肚片，想著什麽時候和王護士一起去吃個飯完成一下任務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老大怎麽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科室主任可是一個非常忙的職位，開不完的會議，還有做不完的手術，尤其是這種才五十多歲的科室主任，那是東南西北地飛，能待在醫院的時間屈指可數。

  “怎麽，沒事兒就不能給你小子打個電話啊？”吳主任那親切的聲音在顧惜朝耳邊響了起來：“你小子可以啊，這才多久就把唐醫生的消化道重建術式都學會了一種了，這要是再多來幾次，還不得給他掏空了？”

  “哪有，我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行了，別貧了，本來我還指望你繼承我的衣缽你，但是…唉，總之，消化道手術是一個很熱門的方向，現在得胃病的多，得胃癌的更多，你跟著他好好學，等你能單獨完成一台手術時候，我安排柯主任給你好好指導指導，爭取將來也能成為這方麵的大拿！”

  “等你成主治了，我再安排你出國進修一下，多積攢一些資本，到時候不管是在國內做還是出國移民，都有底氣了！”吳主任對顧惜朝這個學生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他是很傳統的一個老師，雖然他的那種“有事弟子服其勞”的觀念和作風很多學生接受不了，但是能夠接受了的那部分，吳主任都給他們安排好了出路。

  不管是省內的醫院，還是國外的進修名額，他已經把一個老師能做到的都做到位了。

  “老板，時代變了嘛，咱們現在國內斷手的少了，咱們應該高興不是，而且消化道疾病也很有意思，我很喜歡的。”顧惜朝安慰道。

  “時代變了又怎麽樣，該斷手還是得斷手，今天這不就又有人找到我頭上了！”吳主任語氣忽然變了：“你也別在哪兒杵著了，趕緊來8號的手術室，就算不能繼承我的衣缽，但是這一門手藝總不能丟了，好歹是個吃飯的家夥！”

  “而且啊，現在有錢的年輕人玩的花樣多，指不定就有個什麽奇怪的嗜好，經營得好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嘟嘟嘟…

  吳主任說完之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理科老師一般都是這樣，說話比較直接，行事風格也是簡單粗暴，根本就不會給你什麽考慮的機會和討價還價的餘地。

  “不好意思啊，不能和大家繼續一起吃飯了，唐醫生，王護士，晚上要是有時間的話，我一定請你們吃飯，這一盒肚片兒我就先帶走了！”顧惜朝本來是打算再去打一份紅燒排骨的，但是看了看哪兒的隊伍，還有吳老板發給自己的手術時間，他還是選擇了直接把肚片扣到了飯上麵，然後直接端著走了。

  雖然邊走路邊吃飯肯定是不好的，尤其是對胃不好，但是現實情況就是這樣，明知道不好也得去做，否則的話醫生護士就不需要值夜班了，難道他們不知道熬夜對身體不好？

  至於會不會撞到人…這倒是不用擔心，每一個醫生，尤其是臨床醫生，都練就了一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好本事，能同時監控七八個病床，還有好幾個屏幕，這點事兒，小意思。

  “老板，你回來了！”顧惜朝把飯盒拎在背後，對著自家老板打招呼道。

  “中午下的飛機，有人拜托的熟人找到的我，沒辦法推脫！”吳主任一邊換手術服，一邊解釋道：“還沒吃飯吧，等手術結束了再吃吧，我做完手術還要趕飛機去參加明天的學術會議，三點鍾差不多能做完。”

  “已經吃過飯了。”顧惜朝把飯盒放到了自己的包裏麵，然後去做了個全身消毒，等著護士幫自己換手術服。

  “咳咳，那個…有點兒癢！”顧惜朝臉有些紅，吳主任這邊的護士相對來說年紀稍微大一些，有一些更是大齡剩女，不管是做事風格還是手法，以及大膽程度，都甩開王護士不知道多遠。

  每次讓她們幫自己換衣服，都會被動手動腳的…

  “姐，這可不能繼續往下摸了，要不然的話上了手術台讓人笑話！”眼瞅著這個大齡剩女的行為舉止越來越放肆，顧惜朝忍不住提醒道。

  “行了，娟子，小顧還是個童子雞呢，受不了你這麽撩撥的，否則都沒法兒上手術台了！”吳主任有些看不下去了，隻能提醒道。

  “行行行，馬上就好了，你再忍耐一下！”娟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指尖劃過顧惜朝那堅硬的腹肌，胸肌，麻利地把衣服給穿好。

  “嘖嘖嘖，你這個肌肉是怎麽練的，形狀還有硬度都這麽棒？”娟子忍不住伸出舌頭，舌尖兒環著嘴唇饒了一圈，留下了一道晶瑩的水漬。

  紅色的口紅很好看，像是晶瑩剔透的果凍一樣，就是不知道口味怎麽樣！顧惜朝呆呆地想到，娟子姐雖然沒有王護士那麽好看，但是架不住大長腿，還有34D啊！

  哎，娟子姐的腰肢承受了她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