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男生調侃：“這麽純，韓哥，你真舍得下死手欺負？”

  韓屹聲音滿是不屑：“就她？倒貼老子老子都嫌惡心。”

  “那您還真高尚，要我，就衝這臉，也早給她弄床上了。”

  楚瑤的腳猛的停住，她不是不知道男生之間總是葷素不忌，青黃參雜，可有些男生，也是真的欠教養！

  就在這時，楚行周寒涼的聲音傳來：“今天出門吃了屎？”

  那男生的聲音當即大大咧咧的傳來：“咱就是開玩笑的，別當真。”

  楚行周：“嗯，今天換成你妹妹，還覺得你的話很風趣，還能笑出來嗎？”

  男生訕訕的，“對不起啊周哥，咱以後真不會了。”

  楚行周沒再說話，但是腳步聲還在她身後。

  楚瑤咬唇吐出一口氣繼續向下走，她知道，有些事情明知對方有錯，也爭不出個什麽，最後的結果可能演變成下一個韓屹。

  總算熬到了最後一節台階，人流鬆散，楚瑤大步離開，再也不要聽後麵那群人的汙言穢語。

  其實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或許嘴巴難聽，但是也有束縛有所顧忌，她之所以被人這麽難堪的當麵汙言穢語，多數來自韓屹的原因。

  無賴可能成了她人盡皆知的標簽，她被韓屹肆意侮辱人格，也會給欠教養的男生一種她可以被隨便對待的錯覺！

  就像楊柳說的，反正她人緣不好，被誤會又沒關係，被侮辱也沒關係！

  出得教學樓門，楚行周一行人眼見的楚瑤將手裏的皮筋兒扔進垃圾桶頭也沒抬的離開。

  韓屹哼一聲：“操！她麽的就這性格，被人欺負死都不懂得服軟，骨頭是真她麽的硬！

  楚行周一手轉動籃球，抬眸，黑發掃過他的眉心，他不緊不慢的對那個男生開口：“再有下次，我不介意替你媽教教你怎麽做人！”

  “是是，我保證不會了。”

  楚行周點頭，那男生才跑開。

  韓屹跟在楚行周後麵，“周哥，你真生氣了？”

  “你們的事情我管不著。”楚行周聲音中多了幾分鄭重，“隻是身為男人，男女之事上天生有優勢，沒必要占著這點兒優勢就肆意汙言穢語，侮辱的也是生養你的那個女人。”

  韓屹撓一下眉心，“知道了。”

  也知道楚行周說的不是他，這麽多年他也不是不知道楚瑤長得好，但他和楚瑤不對付歸不對付，除了被她打了後氣不過罵幾聲婊子外，也沒在男女之事上侮辱過她，或者說，她臉皮那麽厚，他就沒把她當成過女人看。

  韓屹問：“阿姨怎麽樣？”

  “在看心理醫生，恢複的不錯。”

  “想阿姨的手藝了，改天去蹭飯啊。”

  楚行周挑了挑眉，“還是少去，看了你，我媽擔心我的前程又三天睡不好了。”

  “操，老子有那麽膈應人？”

  楚行周點頭：“自信點兒，星海就是個垃圾回收站，你不垃圾誰垃圾。”

  韓屹：“你是臭氣熏天的那堆？”

  楚行周：“垃圾管理員。”

  韓屹：“......”

  “我怎麽感覺自從那婊......額，楚瑤回來後，咱們對自己的定位就直線下降呢，妄自菲薄，自相殘殺成了常態。”

  楚行周嗤笑一聲，一腳蹬一下地，“走了。”

  楚瑤回到家的時候心情很不好，哪怕有楚行周的解圍，她還是心情不好。

  這和被孤立不同，那男生在明目張膽的言語侵犯她，是她明明可以一巴掌打回去卻選擇了退讓後對自己的不能釋然！

  晚上雲啟鬆電話上給她抓重點的時候，她就一聲不吭的聽著。

  講完雲啟鬆才問她：“又被欺負了？”

  楚瑤沒說話，雲啟鬆說：“你不是挺會懟人的？罵回去就完了。”

  楚瑤歎息：“當所有人都覺得你好欺負你的時候，你罵不完的，你會覺得多說一句話都是累。”

  她真的好累！

  雲啟鬆頓一下：“你被孤立了？”

  楚瑤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沉默半天才說：“你別告訴我媽。”

  “所以，你以前就被校園霸淩是不是？所以你的抑鬱症是這麽來的。”

  楚瑤嘟囔：“聰明人真討厭。”

  “為什麽不能告訴鄭姨，校園冷暴力有時候更可怕，你的那些問題才好多久？明天我就叫爸爸給你找學校，你必須回來。”

  “你不要管我，我自己能解決。”

  “你怎麽解決？等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殺人嗎？楚瑤你知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你生過病，再回相同的環境你有很大的可能會再複發！”

  楚瑤該怎麽告訴雲啟鬆她回去後直接後果，很有可能是媽媽和雲叔離婚。

  她該怎麽告訴他，哪怕她的爸爸不算個負責的好爸爸，但是她還是愛他！

  楚瑤悶悶道：“我喜歡一個男孩子，他在這裏，我哪也不想去！”

  雲啟鬆頓住，“你早戀？”

  楚瑤說：“他有女朋友。”

  “這是你執意回臨城的原因？”

  楚瑤抿唇不說話。

  “楚瑤，你就不愛惜自己吧！”

  楚瑤沉默許久：“別告訴我媽，我自己能解決，等真的承受不住的時候我會回去的，我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清楚的認知，不會殺人，也不會再到失控的地步。”

  雲啟鬆沒再說話徑直掛了電話。

  她知道沒有她的同意他不會告訴媽媽。

  臨睡的時候收到邵暖陽的電話，她要出去上海比賽，可能要走半個月。

  ......

  星期一早操楊柳在全校師生麵前讀了檢查，念完稿子就哭了。

  楚瑤沒什麽想法，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知道這種當麵處刑的感覺不好受，她以後懂收斂便是一場成長，倘若變本加厲，那隻能說是活該！

  一天楚瑤的心情都還不錯，隻是下午放學楚瑤收到一條信息後，心情突然就差到了極致。

  楚爸說他有事要去外地三天，說他已經和韓叔說好，讓她去星海住三天。

  這一瞬間，噩夢般的日子仿佛再一次輪回了一般。

  楚瑤沒吃晚飯，一個人坐在操場的單杠上望著天出神，風吹起的發絲而不知了冷。

  回神的時候一個小時已過，晚自習的上課鈴聲已經響起來。

  整個晚自習楚瑤什麽都沒幹，隻隨心情在白紙上塗鴉。

  回神的時候躍入眼簾的是張著血盆大口的猛虎在咆哮，而畏縮受傷的羔羊在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