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都該死
作者:圈紋      更新:2020-03-02 02:38      字數:4262
  桌青好奇道:“那後來呢?”

  王離道:“後來?後來還是極星組出動了,才將那些巨魔全部格殺。不過,極星組在那場戰鬥也死傷慘重。”

  極星組他們也知道一點,全部都是一些奇能異士,可以說是他們國家最大的王牌。

  桌青馬上不信道:“真的假的?我們前晚那場打得雖然激烈,但那些巨魔恐怕還你說的這麽厲害吧。”

  王離一副指點江山模樣道:“哼哼哼,你知道個什麽,前晚那場贏得是靠謀略,單單那場箭雨槍林就將巨魔有生力量消滅一半,而且前晚那些巨魔大部分都是老弱殘兵,我們這才贏得輕鬆。”

  桌青直乍舌,前晚那場也能跟輕鬆占上邊?

  王離繼續道:“但是前幾天那批巨魔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這戰術也太托大,竟然直接跟那些巨魔硬抗,結果你看,把兩萬多人給抗進去了。”

  “這不是戰術的問題,任何一方擁有三萬的重甲兵,而且在法師團隨時可以支援的情況下,都有決對的信心消滅幾百的對手,這隻能說巨魔們的戰鬥力實在讓人意外。”小隊長忍不住表意見道。

  “對對對,還是隊長真知灼見。”王離馬上拍馬屁道。

  桌青看著王離低順的樣子,心裏一陣看不起,“不過老王,你真的參加了那場戰鬥,不是隻有第一師團參戰嗎?你一個小小的皮甲兵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資格上嗎。”

  王離毫無在意桌桌青的語氣,道:“我還慶幸沒這個資格呢,如果讓我上了,我還回得來嗎!不過我說的消息決對可靠,我有個極要好的兄弟就在第一重甲師團,是他親自跟我說的。”

  桌青沉思道:“這消息應該**不離十,不過我想不通的是,好好的咱們為什麽要去圍殲巨魔呢。你們有沒有這方麵的消息。”

  “好了都別說了,這些是上頭的事,不是我們能隨便說的。”小隊長嘴上說不能談,心裏卻明了,這應該又是個政治問題。但是隻要是跟政治有關的敏感話題,就不是自己這種小兵所能談論的,萬一不小心傳到某位大人物耳中,那可是怎麽死都不知道。小隊長比別人多擋了幾年兵,自然比那四個年輕人多長了個心眼。

  片片枯葉點綴著荒涼的山野,紛亂的雜草無力地佇立在風中,在一堆枯葉雜草拌著厚厚積雪的土包下,一雙眼睛充滿驚恐詫異的神色。

  修斯在他們剛靠近穀口時就看到了,然後又看到他們要上自己這座山來,連忙尋地方躲藏。隻是那五人看得隨意,修斯躲得也夠隱蔽,所以一直未被現。

  修斯細細地思索著對方的話,一股寒意從腳底直往心裏竄。他到是不害怕對方過來殺自己,隻是聽對方所說的話,有一種可怕的猜想冒出來,父親那批人肯定也遭受了不幸。

  一直不願放棄希望,一直不肯放棄拚搏,隻因為他心裏有一股執著。雖然口上從來沒有說過,但修斯心裏的最深處一直不相信他會一輩子這麽無用下去。心裏一直有種渴望,渴望自己有朝一日能飛黃騰達,渴望自己得到族人的認可,甚至隱隱有種渴望自己能有讓族人們仰視的時候。

  現在這一切都沒意義了,從小就欺負自己的同齡好友百希死了,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的阿姨魃埒死了,甚至連一直對自己抱有強烈鄙夷的父親都死了……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再怎麽破碎的家庭,再怎麽無助的親情,當一個人情緒低落時,那都是一種依靠。而如今,當自己累了時,是否還有家可以依靠,當心靈疲倦時,是否還有港灣可以停靠。

  來自生命的孤獨,來自靈魂的寂寞,來自命運的憤怒,種種悲愴如同無數鋒利的刀子在心中不斷戳刺,心裏即痛又悲,在一刹那間雙眼流下悲傷的眼淚。愣愣地望著那黑白相間的皮甲,不由得想起了昨晚那慘痛的屠殺,腦子裏就像燒了一把烈火,燒得人火冒三丈,燒得腦子除了悲泣外一片空白,唯有雙拳緊緊地握著,骨節猛然地出啪啪聲響。

  “誰。”小隊長望向修斯的躲藏點喝道。

  修斯慢慢地從雪堆裏站起來,心似冰凍,麵無表情地逐個將對方五人看過去。

  當一看到一個人影冒出來時,小隊長馬上指揮著眾人扇形分開,然後各自提著武器逼向修斯,小隊長緊緊地盯著修斯的眼睛道:“你是巨魔?”

  修斯強壓著怒火,冷冷地回道:“不錯。”

  小隊長眼中閃過疑惑,巨魔跟人類可以說一模一樣,隻是巨魔比人類長得更加的高大壯實,如果說巨魔跟人類唯一的不同處就是眼珠,巨魔的眼珠是紅褐色,在晚上時還會出淡淡的血光。但眼前這位少年雖然長得也是高大,但眼珠子明明漆黑如墨,他真的是巨魔嗎?

  巨魔的由來有好幾種版本,第一種說巨魔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是路西弗派來征服人類的先鋒隊。這是大6上比較普遍的說法,是大6上第一宗教——光明教大力宣傳、支持的觀點。可以說,巨魔之所以被人們所排斥,光明教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第二種說法稱,巨魔是貝漢斯所製造的新人類,貝漢斯是曆史上最強大、邪惡的練金師,人們對於貝漢斯的看法褒貶不一,有人歌頌他的強大,他所製造的幾件武器能跟神器相披靡,有些人甚至以貝漢斯做為自己的偶像;但是也有一批人譴責他的邪惡,貝漢斯一生最愛幹的就是研究,偏偏又喜歡拿人體做研究。雖然他所研究的對象都是那些死囚犯,但是恐怕沒多少人能忍受拿著自己的同類做些挖腦開膛。貝漢斯曾公開表過,他成功地研究了新一類更加強大的人類。根據這一條信息,有些人就把巨魔歸類於貝漢斯的實驗品。

  最後一種說法則是,巨魔是神的子民,是卡樂大神在大6上所選的代表。很明顯,最後一種是巨魔們自稱自認,並一直是他們心中所堅信的觀點。

  小隊長雖然還帶點懷疑,但在這個荒山野地的,恐怕除了巨魔也沒有其他人會來。也許對方會一種改變眼珠顏色的方法吧。小隊長心裏猜測著。

  “哈哈,小雜種,我會把你身上的肉一塊塊撕下來喂狗。”口水飛濺,五人中最沉默寡言的蕭星漲紅著脖子對修斯叫道。

  小隊長訝異地看了眼蕭星,突然想到他是一名狂熱的宗教者,不由釋然。

  修斯的身體急劇顫動,低頭冷冷地注視著地麵上幽長的樹影,由於他的出生,他最恨別人說“雜種”兩字,更何況對方還指著麵罵人,這新仇點燃舊恨,一股無法忍受的憤怒就像火山噴一樣,猛地從心底最深處竄上來。

  修斯眼中的寒光更加森冷,望著五人一字一句地吐道:“你……們……都……該……死!”

  “嗬嗬,小家夥,做事可不是憑嘴說說就行的。”小隊長安烈打趣道,他剛剛小心地拿能量球測試了下,結果反應對方的實力才練筋二星,猶如一個剛學翻爬的小孩子,根本不值得自己去重視。

  他,安烈,可是一個實打實地練筋九星,隻要能捅破那層皮,就可以晉升為淬體境界,就可以感受那神奇的力量了。在軍隊中,特別是那些普通的軍種裏,並不是什麽人都有機會修練的,以安烈練筋九星的實力在皮甲兵這種非戰場主力的群體裏,算得上是一位高手了。

  “隻是一個光長塊頭卻沒有實力的垃圾,竟然還在自己麵前囂張,這種人,我一隻手就能搞定。”小隊長輕藐地想道,要不是他不喜歡張揚,估計就直接出言瘋刺對方了。

  “嗬嗬,這個大屁娃真狂啊,不過他再怎麽猖狂,也抵不過老大您一根手指頭啊。”王離笑著諂媚道。

  王離的馬屁拍得安烈特別高興,那種自吹自擂的事安烈做不出來,但是這並代表他不喜出風頭。不過作為一個領導者應有的威嚴,他極力控製著笑容,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我xxx的,小家夥,我看你身上的毛都沒長齊,就憑你也想殺人?快回家抱你媽吃奶去吧。”桌青也跟著起哄道。

  能量球是大6上很常用的測定實力的工具,能量球根據品質的好壞可以分為天、地、星三種,最高等的天級球可以當探測探儀來搜索、尋找、鑒別不同的高手,而最普通尋常的星級球就像小隊長手中那樣,隻能在麵對麵的時候對著人使用。

  任憑冷冰冰的山風拂過臉頰,修斯感到心中又是一痛。家?可不是被他們這群混蛋給毀了;媽?那是藏匿在心中六年的夢,今天卻被王離的話又勾起了思念。

  “嗷……”修斯仰天大嚎,以此來泄心中的苦悶,同時心裏也暗暗下定必死的決心。

  修斯像瘋的餓狼一樣衝過去,山頂地勢陡峭,稍有不慎就會掉落萬丈深淵。皮甲兵根本沒有修斯那種視死如歸的勇氣,一麵小心地觀察地勢,一麵應負修斯那瘋狂地攻擊。

  喝聲不斷,兵器相交聲更是不絕入耳,雖然修斯根本不是那五個的對手,但皮甲兵畏畏尾地放不開手腳,他們反而被修斯一人壓著打。修斯此時完全是憑一股氣勢壓人,完全憑胸中的惡氣來提供強大的力量。

  作為武者的一點點驕傲,安烈不願意聯手欺負這麽一個入門者,當混戰爆時,他就一直站在戰圈外觀察。視野一直牢牢地盯著修斯,見到他如瘋子般不要命,眼眸中不由得閃過驚訝與凝重。

  哀兵雖然不一定必勝,但肯定是不容易對付的。

  桌青憋了好久,終於看中了一次機會用劍狠狠地刺向修斯胸口,修斯借勢向前一撲,勉強躲過致命一劍。桌青突然感到一股椎心的巨疼,腳踝被修斯用力地搓著。桌青大喝著提劍刺向修斯的腦袋,整個身體卻又被修斯從地麵拉倒。桌青還未從疼痛中反應過來,突然又感到整個身體飛起來。

  “不好!”小隊長一見情形,忍不住叫道,同時身形向著修斯急衝過來。修斯抓起桌青的身體在空中甩了二圈,逼開前來圍救的小隊長。

  “死吧。”修斯暴喝道,猛地鬆開右手,桌青呼呼地飛過崖壁,向著深淵墜落。口中尖聲不斷,悲呼撼人,在眾人震撼的目光中,桌青慢慢地消失於視野。

  眼睜睜地看著剛剛還活生生的同伴化為塵埃,小隊長心中感到一絲生命的悲哀與冰涼,“這個該死的小鬼!”小隊長為自己剛才的托大而自責,他對著其他三人喝道:“怕死他媽的就別出來混!”說完,小隊長率先凶猛地撲向修斯。

  在小隊長親身激勵下,其他三人也變得勇猛些。麵對小隊長的加入,修斯的壓力明顯大增,麵對凶狠的敵人,修斯卻是以暴製暴,以凶對凶,爆更加玩命的氣勢。修斯拚得就是一股氣,他如果一旦退縮了,那肯定會死得更快。

  連串刀劍相碰聲中,修斯退一步進三步,始終不肯退縮。但是頑強的後果卻是給身上添了無數的傷口,鮮血在修斯劇烈的拚動中不斷灑落,在白茫茫的殘雪上濺出一朵朵紅豔豔的花朵。

  皮甲兵爆出的勇氣最終還是被修斯征服,對巨魔很是偏見的蕭星退縮了,甚至小隊長在麵對修斯那雙暴怒的眼睛時,心裏也是一陣毛,“他還是人嗎!”這裏小隊長心中的想法。

  “啊……”又是一聲大吼,修斯以腹部的一道創傷為代價,一刀劈下一位皮甲兵的腦袋。頭頸噴出的鮮血淋了修斯一身,任憑鮮血滴落,修斯冷冷地看著皮甲兵,麵無表情。

  皮甲兵露出恐懼的神色,被修斯的勇猛強悍所震撼,他們將修斯圍著,卻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王離看著渾身鮮血的修斯,無法相信這麽年輕的青年會如此血腥殘暴,刺眼的鮮血如惡夢般讓他驚恐萬狀,他想起了家裏溫柔的妻子,想起了還剛剛會說話的可愛女兒,恐懼在他眼中無限放大……

  王離突然向著山下衝去,他的心已經膽怯,隻留下對生命的渴望和對死亡的恐懼;他的勇氣早已耗盡,隻剩下逃跑的念頭。

  “啊……”王離驚慌過度,跑得又太快,一腳沒踏實,竟然摔下山去。

  小隊長鐵青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哀,當逃兵的結果隻有死亡,就算王離安全地逃離了,他也會將其揪出來殺了。隻是現在看著他意外地跌落山底,心裏反而又冒出一股沉重的歎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