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媛粲然一笑。

  “當然有關係啦，《倚天屠龍記》裏，殷素素對兒子張無忌說，千萬不要相信漂亮的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那你的重點，是說你是漂亮的女生，還是說你會騙人？”

  “我的重點是，千萬不要相信。那些給你的印象，都是我，又都不是我。”

  顧星河氣結，他一丟筆，很無語地看著她。

  其實，夢媛更生氣。

  本來，她試圖舉一些同學們會興趣盎然的例子，比如，張翠山如何會愛上殷素素，或者，王語嫣為什麽放著段譽不要，獨獨癡戀表哥慕容複？

  雖然是武俠劇的橋段，可是，不會突如其來給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牽紅線，能夠相戀，必然有三觀一致，互相吸引。

  如果讓顧星河講理論，她再說一些感性的例子，不是能夠引起共鳴嗎？

  隻是好遺憾，似乎，她的感性，顧星河理解不了。

  都不能引起主講人的共鳴，如何能夠理論和案例相結合，引起大家的共鳴？

  有點不死心，她還想繼續追問最後一個問題。

  “顧星河，如果你是張無忌，麵對周芷若、殷離、小昭和趙敏，你會選擇誰？”

  這個問題，她的高中同學也討論過，當時，每次晚自習回家都能偷偷地看幾分鍾的電視劇。

  很多男生都選擇了小昭，因為她溫柔可人，而且情意綿綿，如果張無忌願意，她是可以舍棄波斯而選擇陪伴他一生的。

  也有男生說：“這個難題，在《鹿鼎記》裏，韋小寶很完美地解決了，隻是張無忌太不擅於雨露均沾罷了。”

  看見顧星河半晌沒有說話，她想，或許，顧星河也是這麽想的吧，小屁孩才做選擇，他是青年人了，可以全選，不是嗎？

  夢媛低頭看書，不再提及那個話題。

  “如果我是張無忌，我也會選擇趙敏。不僅僅因為我優柔寡斷的性格，需要一個直爽潑辣的女子來互補，更是因為，在那樣特定的環境裏，有一個能夠陪伴我對酒當歌的人生伴侶，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情，此生無憾。”

  耳邊磁性的男聲久久沒有散去。

  顧星河翻了一頁書，又說：“其實，任何一個男人都想當張無忌，有一個殷離那樣的妹妹，明白自己的責任；有一個小昭那樣的初戀，知道心動的美好；有一個周芷若般的紅顏，相互憐惜，溫暖內心；還有一個趙敏那樣的妻子，又愛又恨，廝守終身。”

  他突然笑起來，看了夢媛一眼，說道：“其實，你還說掉了一個人，張無忌最先喜歡的人，是朱九真，讓他知道原來美好的傾心裏還有心痛的感覺。”

  從一個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體育生嘴裏說出這麽煽情的話語，夢媛不由得對顧星河刮目相看。

  “你們體育生也……有時間看這些小說嗎？”

  顧星河詫異了一下，解釋道：“我是學工商管理的好吧？你怎一點都不了解我？”

  “原來，你和夏學長是同學啊。”

  也不知道夏清寒在這個問題裏會作如何選擇，找機會去問問他好了。

  夢媛想著想著，就暗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