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心跳漏了半拍，難怪東周帝會問方才那樣的問題，看來東周心中已經有了偏頗。

  在他看來，是誰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東周帝怎麽想。

  “皇上，臣從未聽說過端王提起自己親生父母，更是沒有見端王將自己的父母接來帝京過，奴婢覺得這並不是偶然！”

  “你說的是，然皇室血脈不容混淆。”

  東周帝從拿到韓昭傳回來消息時的意動，再到對周起安、周亦寒的失望，最後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念頭。

  想他成為一代君主，雖然未曾開疆擴土，卻也讓其他三國不敢小視。

  連西秦帝那個賊老兒，都有像秦墨這樣謀士無雙的兒子。

  他憑什麽就不能有個冠絕無雙的兒子……

  ——

  四皇子府。

  自從那日與趙嬤嬤談過話之後，周亦寒就徹底想通了。

  他每日都會上書以表決心，然而每次都被東周帝無情打回，但他從不氣餒。

  東周帝那麽寵他，他相信總有一天，東周帝會答應他。

  隻有東周答應，他才能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將他的綰綰風光迎回。

  關在府裏無所事事，周亦寒就從早到晚畫莫雲綰。

  不知不覺，書房裏已經掛滿了莫雲綰的畫像。

  這時，周亦寒才恍然得知，莫雲綰早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從初見，她帶著長長帷帽看不清臉，明明勢單力薄卻勇敢不肯妥協。

  在梅花宴受了委屈，雙眼含淚。醫館裏單獨麵對他，明明很害怕，強裝沒事……

  一張張不同，卻又相同的臉……

  越畫越思念，畫紙上的莫雲綰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需求，填補了空蕩的內心。

  “主子！”身後，他的貼身侍衛出現。

  “說！”周亦寒一手執筆，靜靜描繪，此時已經在畫莫雲綰的眼睛，眼睛是一個人的靈魂。

  他下筆緩慢，想盡量將她的神韻拓刻下來。

  也想象著，將莫雲綰接回來後，她坐在麵前，他照著她的模樣，親手描繪的場景。

  “得到消息，幾日前，綰公主已經被人接回莫北，此時恐怕已經進了莫北境內。”

  叭！

  一滴墨，落在才描繪好的一隻眼睛上。墨滴暈染開來，弄壞了整個五官，因這一滴墨，整幅畫毀掉了。

  周亦寒抬頭，靜靜凝視著眼前的侍衛。

  而後手中的筆重重朝著他擲了過去。

  “本皇子早交代過，密切關注莫北動向，為何過去幾天，才得到消息！”

  這件事，的確是他們辦事不力，侍衛不能也不敢躲，生生受了這一筆，斂著眉眼，連吸呼都不敢重喘。

  周亦寒整顆心因此懸空，莫北新帝殘暴無道，對前朝公主皇子更是下手無情。

  都過去幾年了仍然沒有停止追捕，綰綰此時回莫北不等於羊入虎口？

  周亦寒靜默了片刻，擔心如同鋪天蓋地般襲來。

  若是綰綰安然無恙，他還能繼續待在府裏，跟父皇磨，現在他等不及了，再等下了……

  “咐吩下去，準備一下，今晚連夜離開帝京！”

  他要去莫北！

  周亦寒下了決心。

  侍衛小心偷窺了周亦寒一眼，發現自家主子心意已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隻能退下準備。

  當晚，周亦寒連夜出了帝京。

  同時消息也傳回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