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苦笑，往前再走了一步，突然毫無預兆地跪了下去，哽咽得道：“爹、娘，我是陳小甜，你們真的都不認識我了嗎？”

  “小甜？”陳氏驚訝地捂住了嘴，仔細打量麵前的小五，最後確認般得問：“你真是小甜？”

  “娘，是我！”小五眼眶通紅，抬起右手，手掌往上攤開，露出掌心兩顆相連的黑痣。

  “你真是我的甜兒，你沒有死！”陳氏確認的搓了搓那兩顆黑痣，然後激動地將小五抱進了懷裏。

  “姐！”等陳氏鬆開小五，陳三柱走了過來，欣慰地道：“難怪我覺得你這麽眼熟！”

  “長這麽高了，我也差一點沒有認出來。”

  小五認記得，她被賣時，陳三柱還是個隻知道跟在她屁股後麵跑的鼻涕蟲，現在比她還要高了。

  真好！

  “回來就好，你先讓開。等把這些肥羊收拾好了，我們一家幾口再好好敘舊。”

  陳老漢相比陳氏、陳三柱，就要冷漠多了。在他的認知裏，女兒就是賠錢貨，賣了自己回來，也沒有多少值得可高興的。

  “處理？”小五聞言站了起來，重新攔在陳老漢麵前：“爹……您不能對她動手，她是我師父。”

  “師父又如何，難道還能大過生你養你的父母？我們做的就是這個行當，如果放了她們，我們豈還有活路？”陳老漢睚眥小忿。

  “怎麽沒有？”小五反駁：“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像以前一樣種地為生，我現在懂醫術又懂毒術我可以……”

  “你可以什麽？”小五話還沒有說完，一直沒有出聲地陳二柱上前甩了她一耳光。

  訓斥：“女人就該閉嘴！什麽時候，大老爺們的事，也輪到你來插嘴了？”

  小五不敢置信地瞪著陳二柱。

  陳二柱惡狠狠地道：“看什麽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珠子。”

  陳氏趁機將小五拉了過來，勸道：“小甜，你不要跟你父兄頂嘴。別擔心，我們隻是圖財，不會傷她們性命。”

  小五出神看著自己被陳氏握住的手，感受來自於母親的溫暖，鼻子泛酸。

  早上她跟齊靜月說的話，並非全是實話，她怨恨她的父母把她賣了，可越恨，她就越想。

  尤其目睹大寶、小寶跟齊靜月相處的畫麵，她那種強烈渴望，被父母嗬護壓在心底的情緒，就越濃烈。

  直到再次遇到陳氏夫婦，終於爆發了。

  “你很好！既然現在學會了這種手藝，就留下來吧！相信有你在，我們的生意會越做越大。”陳老漢認可的道。

  他的這種認可，讓小五暗淡的雙眼重新有了光。

  在記憶裏，陳老漢對她從來都是非打即罵。

  在他眼裏，她就是個賠錢貨，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因為陳老漢的一句話，原本還想勸說，保護齊靜月的小五，妥協了！

  眼看陳老漢要綁齊靜月，隻掙紮地說了一句：“爹，您輕點，別傷了師父……”

  “呸，假仁假義！”齊景秀不齒地“呸”了一聲，如果她能動，她一定扇這個女人一巴掌，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虛偽小人。

  小五委屈的抿了抿唇，為自己找借口，也是想讓自己心裏舒服。

  “齊小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過我沒有辦法，這是我親爹親娘，我的難處你不懂。”

  “嗬，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

  齊景秀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朝還趴在桌子上的齊靜月罵道：“齊靜月你真蠢，竟然栽在自己徒弟手裏，還好意思睡得跟死豬一樣，為什麽不幹脆蠢死算了。”

  “你死了，我都不死。”

  齊景秀罵完，原本還昏睡的齊靜朋突然抬起來頭。雙眸淡定，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不慌不忙。

  “啊，你終於醒了。”齊景秀一喜，偏偏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