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言一愣，反而死皮賴臉湊近，強勢拉住齊靜月的手往自己眼睛上懟，極盡肉麻。

  “阿月，隻要你需要，別說兩顆眼珠子，就算是四顆、八顆，都隨你扣，你愛怎麽扣就怎麽扣！”

  齊靜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心想：她要這麽多眼珠子做什麽？再說一個人就兩顆眼珠子，齊景言是覺得自己能上天？還是能異變？

  “小景，這種深情人設不適合你，你還是適合多讀書。天色不早了，快點回家讀書吧。”

  齊靜月將齊景言推轉至門口方向，做了個請的姿勢。

  “要人朝前，不要人朝後，阿月，你這樣做，確定能教好兩個孩子？”齊景言無辜攤手。

  齊靜月實在沒忍住被逗笑了，她從未發現，齊景言這個書呆子，還有幽默細胞。

  ——

  端王府。

  楚祈端回府之後原本打算去瑤水居，想了想，還是回了朝暉院。

  吩咐暗七：“將蘇府著火，蘇悅蘭燒死的消息在府裏散布出去，再派人盯緊瑤水居，有任何異樣，立即來報。”

  “是。”暗七在心裏長長舒了口氣，主子終於行動了。

  暗七出去一會，辦完楚祈端吩咐的事，很快又回了。

  楚祈端坐在椅子上雙眼閉合，房間裏沒有點燈，他整個人都籠罩在月色中。

  暗七輕手輕腳拿了床薄毯給他披上。

  一路走來，主子有多不容易，隻有他清楚。有多孤獨，他也清楚！

  小時候的主子除了練武，用功完成課業，沒有任何玩樂。

  蘇小姐是唯一能陪主子說話的人，長大後的蘇小姐會為了主子犧牲自己，她是主子身邊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

  要主子懷疑她太難了。

  有時候蘇小姐做錯了，主子不是不知道，他是很難狠下心責罰。

  主子跟蘇小姐表白，現在他仔細想來，處處透著詭異。

  主人看似無情，實則比任何人都注重感情。當然這種感情，他相信無關情愛……

  “暗七，說吧！”薄毯蓋在身上的瞬間，他突然出聲。

  原來楚祈端並沒有睡著。

  暗七手一縮，立即站好，心裏清楚，楚祈端讓他說的是什麽。

  沒有遲疑，把這幾個月來，他所知道的點滴都說了出來。

  楚祈端認真地聽著。

  暗七知道的隻是片麵，齊靜月跟楚祈端發生過的點滴，他並不知道。

  所以楚祈端隻了解到，齊靜月跟他關係有所緩和，以及齊靜月到帝京之後，過的點點滴滴。

  暗七語畢，楚祈端許久沒有出聲。他的手指，無意識撫摸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他像是聽了一段別人的故事。

  跟齊靜月經曆地的一切，像是被人刻意塗抹。

  為何會如此？

  他明明記得自己喜歡的是蘇菲菲，對她的感情那般得濃烈，濃烈到想要娶她為妻。

  那股強烈的感情明明還存在於心底，然而，在麵對蘇菲菲時，濃烈又變淡了。

  他想……

  他的身體，肯定哪裏出了問題。

  “你去，將王太醫請來！”

  ——

  暗七領命下去，將王太醫悄無聲息地帶回了朝暉院。

  現如今，楚祈端這種身體狀況，自然不能讓外人知道。

  若讓政敵知道，會成為用來攻擊他的利器，東周帝知道了，也不會再將重任交付於他。

  王太醫被暗七一路挾帶，飛簷走壁而入。

  王太醫年紀大了，暗七這一番操作，差點沒要了他的老命。

  可麵對的是冷血閻王，王太醫敢怒不敢言。

  “王太醫，本王發自己有段記缺失了，你看是否跟本王心絞痛有關？”

  王太醫聞言立即伸出兩指，替楚祈端把脈，他的眉頭深深蹙起了個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