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

  小景看了眼地上滿身是血的莫雲綰，隻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可憐，又看了眼臉色比茅坑石頭還臭的周亦寒。

  最終還是決定聽齊靜月的，將莫雲綰抱了起來。

  房間門緊閉。

  周亦寒包括齊景言在內的男人，全都被關在了屋外。

  周亦寒著急地來回走動。

  齊景言站在圓柱後麵，看著擔憂的周亦寒沒有半點同情。

  方才目睹全程，究竟他們三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他也有了大概了解。

  這裏麵，莫詩雨一直在搞鬼，固然有錯，可一個大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認不出來，才是真的失敗！

  約過了半個時辰，關緊的房門終於開了。

  趙嬤嬤從裏麵走出來，神色黯然。

  “嬤嬤？”周亦寒緊張地問。

  趙嬤嬤深深歎了口氣，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幾歲：“四皇子……孩子沒有保住！”

  沒有保住！

  這是他跟綰綰的第一個孩子。

  齊靜月不是號稱鬼醫？

  周亦寒心墜入到穀底。

  隨即想到什麽，眼裏又重新有了光亮。

  沒關係，隻要綰綰還在，他以後還能跟綰綰生更多的孩子。

  “嬤嬤，綰綰她……”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齊小姐在給她做最後的清理。”

  趙嬤嬤說到這，還是有些欣慰的，幸好芸姨娘搶救過來了。

  不過，看齊小姐跟芸姨娘的態度，四皇子想重新跟芸姨娘在一起，怕是困難了。

  周亦寒得到趙嬤嬤肯定答案，興衝衝地往房間跑，隻是跑到一半就停住了。

  隻見，齊靜月抱著包裹嚴實的莫雲綰，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誰也不曾想到，看似瘦弱的齊靜月力氣會如此大。

  不是力氣大，而是看莫雲綰如同破碎娃娃，躺在床上，她心裏發堵。

  “你要帶本皇子的愛妻去哪裏？”

  愛妻？

  齊靜月嘲諷，在一個小時辰前，究竟是誰，提起綰綰時滿臉厭煩。

  “讓開！”齊靜月冷冷吐出來兩個字。

  “不讓，除非你把人放下。”周亦寒眸底滿是陰寒，肅殺之氣彌漫。

  這架勢，如果齊靜月不把莫雲綰留下，他就要動粗。

  “四皇子，有話好好說，芸姨娘現在這個情況跟阿月走，阿月還能更好照顧她。”齊景言擠進來和稀泥。

  “齊世子，這裏沒有你的事。”

  周亦寒性子本就桀驁不馴，大多數人尊敬的才子，他根本沒放在眼裏，他也不怕人彈劾。

  眼見僵持不下，莫雲綰微弱的聲音，從包裹嚴實的披風裏，傳了出來。

  “月姐姐。”

  齊靜月歎了口氣。

  一隻蒼白幾近透明的手，將披風一點點拉下，露出毫無血色的臉來。

  周亦寒胸口一窒，喉結滾動，聲音似嗚咽：“綰綰！”

  “四皇子，求求你放過我。”莫雲綰冷冷地道。

  “不是綰綰，你不記得我了嗎？莫北皇宮，你救起的那個大哥哥！”

  連呼吸都感覺到了痛，周亦寒為了挽留，花了好大力氣，才把話說了出來。

  莫雲綰嘴唇哆嗦兩下，兩次開口都沒有聲音，直到第三次，她才聽到了她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記得，但你不是我的大哥哥！”

  不是她的大哥哥？

  不是不記得，而是不是。

  她不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