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莫雲綰！

  周亦寒蹙起的眉沒有鬆過。府裏亂七八糟的事，被兩個外人圍觀，臉色能好，才怪了。

  “芸姨娘是本皇子的人，她不能跟你回去。如果沒事，還請齊小姐離開！”

  周亦寒拒絕，加不客氣的下驅逐令。

  齊靜月挑眉：“四皇子，據我所知，你因為趙嬤嬤的事，冤枉綰綰為災星，將她禁足，害她兩次差點流產。”

  “既然你不待見她，你將她帶走，有何不可。”

  齊靜月每句話說的都是事實，周亦寒臉上浮現片刻尷尬，隨即將情緒收斂。

  狂妄、自大：“那又如何？差點流產，不是還沒有流產！芸姨娘懷得是本皇子的孩子，就是本皇子的人。就算死，也隻能死在本皇子府上！”

  莫雲綰站在門，快要跨進門口的腳收回。

  “就算死，也隻能死在本皇子府上。”這一句話像是魔音，貫穿了她整個耳膜。

  她想：世上最惡毒的語言也不過於此。

  幸好，對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抱任何希望。

  “寶寶，是我對不起你，讓你有個如此冷血的父親！”莫雲綰撫摸著肚子，一滴清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再抬頭，她抹掉了臉上的珠淚。

  “月姐姐，我跟你離開！”莫雲綰走進去，背脊挺得筆直。

  在說過如此冷血的話後，看到莫雲綰，尤其觸及到她明顯哭過的眼睛。周亦寒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他也不是全然無心。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莫雲綰，可心隻有這麽大，心裏早就裝了那個將他從湖裏救起來的女孩，注定隻能辜負另一個女人。

  “你什麽地方也不能去！”周亦寒眯眼，眸色一寒。

  “為什麽，難道你還想要我替她換心？我現在不願意了！”莫雲綰想要勇敢一次。

  是小青告訴她月姐姐入府的消息，就在方才，小青為了幫她逃出院子，摔斷了腿。

  當初她想打掉孩子，隨著時間推移，孩子在肚子裏一天天長大，她感覺到這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小青說得對。為了孩子，她也不再這樣繼續下去。

  月姐姐對她掏心掏肺，她不應該再畏首畏尾，以後有困難一起麵對就是。

  她已經見到了阿言，隻要阿言還在帝京，肯定有辦法將阿言找到。

  “莫雲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周亦寒陰晴不定的眸子，全是極寒。

  莫詩雨也不可思議地看著莫雲綰，莫雲綰此時的變化，讓她震驚!

  莫雲綰不是自詡聖母，一貫願意成全別人，犧牲自己？

  “四皇子，我清楚自己在說什麽，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莫雲綰目光堅定。，微笑地看向齊靜月，輕鬆地喊了一聲：“月姐姐！”

  齊靜月回了莫雲綰一個微笑，心思卻不在這裏。

  換心！

  作為醫生她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

  心髒手術，放在醫學發達的現代，也是個大手術，現在這個朝代醫學水平低下，換心不亞於要命。

  何況哪有從活人身上取心的道理！

  周亦寒跟莫詩雨果然陰毒。

  虧她在溫泉別莊那次，還誤以為周亦寒喜歡上了綰綰。

  慶幸小寶將趙嬤嬤從密室裏救了出來。

  否則，再見到綰綰，很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妹妹，你不能走，難道你不要姐姐了？我們還沒有找到阿言！”莫詩雨清楚莫雲綰離開代表什麽。

  她等了這麽久，從小忍受心疾帶來的痛苦，好不容易有機會擺脫這種痛苦，她豈能輕易放手！

  莫詩雨話中有話，故技重施，用莫溫言挾脅莫雲綰。

  莫雲綰心意已決，她拂開莫詩雨，向齊靜月走去。

  不……她決不允許莫雲綰離開。

  莫詩雨熟練的求救周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