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什麽跟蹤我？”齊靜月冷聲睨著快步跟來的小乞丐。

  小乞丐麵對齊靜月淩厲的目光，一連退後了好幾步。他有些結巴的道：“鬼醫，我不是要跟蹤你，我是來給你帶路的。”

  帶路？

  齊靜月想到門房婆子說帶口信的是一個小乞丐，心裏瞬間明白了。

  原來這小乞丐沒有走，而是特意在王府外等她。

  這讓帶口信的人，考慮得倒是周到。

  齊靜月對小乞丐的話信了兩分，但仍然沒有放下警惕道。

  齊靜月沒有去過城南破廟，有了小乞丐帶路的確少走了許多彎路，很快兩人就到了破廟。

  破廟原先是一座觀音廟，不知道為什麽就荒廢了，此時隱在黑夜中，周圍四季處各種蟲蟻鳴叫，顯得尤為可怖。

  更重要的是裏麵沒有燈，黑黢黢的。

  “鬼醫，那人就在裏麵，你自己進去吧。”小乞丐將一盞燈籠遞給齊靜月，然後靠著破廟冰冷的牆就坐了下去。

  齊靜月撇了他一眼，握緊了手裏的燈，一步步走了進去。

  隨著燈籠的光亮，她也終於看清楚了裏麵景象。

  佛像已經倒了，稻草鋪成的床上，少年躺在上麵渾身是血，身上還有好條絲絲吐著蛇信的毒蛇在爬來爬去。

  這幅畫麵著實可怕。

  少年原本閉著眼睛，聽到腳步聲他倏然睜開了眸子。像是一個虔誠的賭徒，顯露出瘋狂過後，蒼白虛弱的笑容。

  “鬼醫，你來了？”

  “怎麽是你，我妹妹呢？”齊靜月很快認出了少年的身份，與莫溫言保持安全距離，一臉防備。

  “令妹不在！”莫溫言靠坐而起。

  “你騙我？那舍妹，現在在何處？”齊靜月問道。

  她心裏清楚，雖然莫雲綰不在這裏，但莫溫言能用莫雲綰引她過來，而且還用了假手鐲做信物，那他肯定就知道莫雲綰的下落。

  “鬼醫果然跟令妹，姐妹情深，我的確知道令妹的下落，但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除非你答應我三個條件！”莫溫言算計地說道。

  “你都快要死了，確定還要跟我提條件？”齊靜月說道。

  她剛剛沒有看清楚，此時一看才清楚發現，莫溫言暴露在出外的皮膚上大大小小，有不下數十條咬痕，這些咬痕處都泛著綠黑色，顯然都帶有劇毒。

  雖然不知道莫溫言用什麽方法，暫時壓抑住了這些毒素，不過最晚一個時辰，他還是會暴斃而亡。

  “嗬嗬——鬼醫你這話就錯了，我正是要死了，所以才會跟你談條件。我反正就賤·命一條，大不了就這樣死了。可令妹就不一樣了，她還等著你去救她呢。”

  說著莫溫言從懷裏摸出莫雲綰交給他的那隻真正手鐲。

  假手鐲是為了引齊靜月過來，真手鐲是為了跟齊靜月談條件。

  壓力要一步一步地施，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年齡雖小，卻如此擅長玩弄人心。

  齊靜月討厭被威脅，但是為了莫雲綰她又隻能接受威脅。

  “你的條件說出來聽聽！”齊靜月最後答應。

  莫溫言聽到齊靜月答應薄唇浮現一抹譏笑。

  看，世界上還是有真正情誼在的，不過這樣的情誼，他很不喜歡，如果可以他想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