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戲曲聲
作者:拉文克勞的學長      更新:2021-10-09 21:44      字數:2231
  就在眾人小心朝前方探索時。

  陡然間,空蕩的大殿內突然傳出女子的唱詞聲。

  “噯莽天涯,誰吊梨花榭?”

  聲音細長婉轉,又斷斷續續、忽近忽遠。

  緊接著又是一句男人聲音在唱曲。

  “那娘娘生得來似仙姿佚貌,說不盡幽閑窈窕。”

  聲音一細一粗,仿佛在對戲。

  眾人心中一驚,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不會是有鬼吧?”

  “這殿封了這麽久,怎麽還會有活人?”

  “要不我們先退了吧?”一長沙的土夫子出聲道。

  “別廢話,這些都是墓主人設置的奇淫巧技,哪有什麽鬼怪傳說。”四季青怒聲叱責道,又讓眾人穩住隊形往前探索。

  作為戲班子出生,四季青對這兩句唱曲極為熟悉,是出自《長生殿》中的曲詞,講述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愛情故事。

  曲詞的來曆不重要,但這荒涼了數百年的大殿如何發出戲曲聲?

  如果是有人假扮鬼怪發聲,他四季青不會聽不出來端倪來。

  就在四季青皺眉思索時,前麵一個白家夥計顫抖道:“四爺,前麵好像有人影。”

  “什麽人影?”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個披著長發的女人,不過剛才還在這裏,但又嗖得一下消失不見了。”夥計都快被嚇哭了。

  “除了他,還有誰看見了嗎?”

  “我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

  見眾人搖頭,四季青卻感覺事情有些棘手。

  這夥計也是老人了,不會是心急眼花看錯了東西。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說明這無量殿內真有某些不想讓他們繼續前進的東西。

  想到當時和陳玉樓商討時,要了三成利,如今看來卻是爽快了。

  不說甬道內的蜈蚣卵和還未尋見的六翼蜈蚣,就是如今的無量殿內後麵的路都不好走。

  想到卸嶺,四季青往殿門口看去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隻見七八個卸嶺的人擠在門口,伸著頭往裏麵觀望,就跟馬戲團圍觀看動物一樣。

  而且脖子伸得最長的那個人正是陳玉樓,一雙夜眼在黑暗環境中還有些反光,最容易辨識。

  想來是被剛才的聲音吸引過來的。

  “他媽的。”

  四季青忍住怒氣,道了一句:“陳總把頭,想看得話,不如來殿中,倒是可以看得更仔細些。”

  見被抓個正著,陳玉樓尷尬一笑:“四爺說笑了,卸嶺如何敢遮了白家的風頭,這外麵還有不少毒蜈蚣,我們卸嶺就替白家清理了。”

  說完,就退出了殿門口,不過還能聽到陳玉樓的怒罵聲。

  “一個個的,脖子伸那麽長幹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卸嶺來看猴戲的呢!”

  明嘲暗諷之意,殿內的白家眾人聽得明明白白。

  “四爺,這陳玉樓...”

  四季青抬手製止道:“卸嶺的魁首還是不要直呼其名的好,此人好麵子,剛才當著他的麵招攬搬山摸金兩派,卻是惹惱了他。如今我們還是合作關係,讓他三分吧。”

  說完,四季青又讓眾人前進,隻是這一次眾人抱團距離更緊密了。

  大約搜尋了十分鍾,將這無量殿大概逛了一遍,白家眾人再也沒看到披著長發的白衣女子。

  “將咱們的蠟燭都拿出來,按照九宮的方位將擺上,我倒要看看這殿內到底有什麽玄機。”四季青道。

  白家的蠟燭是秘製的燈油製作的,不僅燃燒的時間久,而且光源更強。

  不過這種蠟燭煉製起來頗費人力物力,每一根都價值不菲。

  九個蠟燭點燃後,整個空蕩蕩的無量殿頓時明亮起來,殿內的寒意也散了幾分。

  有了光線,白家眾人才仔細打量起殿內的裝飾。

  數根巨大的銅柱直立,上麵雕刻風格奇異的動物,異常精美。

  唯一可惜的是,殿內空蕩蕩的,沒有幾件明器。

  不過,殿內居中的一口圓形豎井倒是引起了四季青的注意。

  幾位善機括的白家人見此也圍了過來。

  “四爺,這豎井應該是通往另一處空間的通道,但觸發機關不知道在哪裏?”

  “六翼蜈蚣的蹤跡在此殿消失,可能就是進了豎井下麵的通道,找到機關後不要著急,等人齊了再進。”四季青叮囑道。

  另一邊,陳玉樓卻是在和葉白鷓鴣哨等人描述他在無量殿內所見所聞。

  “難道真是女鬼,在這無量殿內搭台唱戲?”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女鬼,但那唱戲聲做不得假,我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旁的葉白也犯了疑惑,原劇情中好像沒有這一幕啊。

  我記得隻有一個紙人,一戳就散,也不是什麽嚇人的東西呀。

  難道又是我蝴蝶翅膀引起的?

  還是說這個世界本就與我所熟知的世界大同小異?

  這時,遠處的聲音將沉思中的葉白打斷。

  “總把頭,我們的人聽到山縫下傳來動靜,然後就發現了一個洞口。”

  “動靜?什麽樣洞口?”

  “洞口不大,大概兩三個人大小,但裏麵很窄,再加上黑乎乎的,我們沒探多遠就回來了。”探路的人是個老手,詳細回答道。

  陳玉樓本想帶隊探路,但又思索著不妥,在這瓶山的幾次失利,讓他養成了謹小慎微的性格。

  他想了一會道:“去告訴白家的四爺,讓他們去。”

  四季青收到消息後,留了一隊在豎井處尋找觸發機關,便帶著剩下的人下了山縫,進入了洞口。

  洞口確實如探路人所言,空間狹小。

  但根據洞穴兩邊的岩壁上留下的巨大蜈蚣足印,似乎這是六翼蜈蚣常走的通道。

  而且岩壁上還沾了少量綠色的蜈蚣血液,說明受傷過的蜈蚣從這裏爬行過。

  “四爺,這洞穴的盡頭或許就是六翼蜈蚣的老巢,我們這樣擠進去,怕不是要撞個正著,這卸嶺的人沒安好心啊。”一名白家的夥計出聲道,看起來對白家打頭陣,卸嶺背後看戲有所不滿。

  “那又如何?這瓶山嚴格來說算是卸嶺的地盤,我們白家無緣無故插上一腳能分三成利算是占了便宜了,再說答應陳玉樓的事如何好反悔,白家不要麵子,我四季青也要麵子!”

  頗有些怒氣的說完這些話,四季青也知道語氣有些重了,又安撫道。

  “幹咱們這一行的本就是把腦袋拴在腰帶上,隨時都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少些抱怨,多點耐心。”

  “出發前,小姐也說了,這裏所得咱們可以分得一半,還有什麽不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