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中有一絲的暖意，可他還是忍不住的譏諷了顧玲瓏一句。

  “這是必須記得的。”

  顧玲瓏似也陷入了回憶，“雖然後來我們發生很多不愉快的事，但你我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你的喜好……我早就已經記到骨子裏了。”

  陸君澤動容了！

  又聽顧玲瓏說：“君澤，你我之間其實可以不必總是劍拔弩張，就算我們做不成恩愛夫妻，我們可以相敬如賓。”

  她說的很真誠！

  “相敬如賓？”

  陸君澤連連的冷笑，“我還真做不到。”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什麽相敬如賓。

  顧玲瓏苦笑！

  “對，你恨我，怎麽可能心平氣和的對我？”

  她輕輕地一歎，“其實這些年我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快樂，我也後悔我當初的所作所為，如果可以，我希望時間可以倒流。”

  說著她搖搖頭，“罷了，不說了，都過去了，這個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她的眼中閃爍著淚花，被她逼了回去。

  此時此刻的她是楚楚可憐，惹人憐愛的。

  “後悔？”

  陸君澤隻覺這兩個字很諷刺！

  “你是想用苦肉計？”

  “抱歉，隻因為這裏實在是太像我們的老家了，我想起了很多我們過去無憂無慮的時光，這才會有感而發。”

  顧玲瓏笑了笑，“你不必可憐我，都是我咎由自取。”

  陸君澤似才發現這附近的環境，果真有幾分他們老家的樣子。

  與世隔絕，環境優美，沒有城市的喧囂與虛偽，能讓人忘掉所有的煩惱。

  老夫妻這時候將菜斷了上來，五菜一湯。

  顧玲瓏和端菜的夫妻對望一眼，似有不可言說的秘密。

  陸君澤沒有發現他們的互動，他看著桌上的菜肴，每一道菜都有當年在山村裏的味道。

  他竟真的有些懷念那些時光了！

  他拿起筷子，嚐了嚐那些菜。

  就連味道，也有些像當年的味道。

  “這些菜，真的不是爸媽做的？”

  “不是。”

  顧玲瓏說。

  “爸媽現在在哪隻有你知道。”

  她笑看陸君澤，“也不知，你什麽時候能讓我見他們？”

  陸君澤但笑不語！

  他的笑是冷的。

  也許是因為這些菜有故鄉的味道，陸君澤多吃了一碗飯。

  可不知為何，飯後，他竟覺得神思恍惚。

  顧玲瓏看他漸漸變得迷糊，心裏是莫名的內疚。

  “君澤……”

  她試探著喊他的名字，但陸君澤已徹底的陷入了混沌之中。

  農莊的老夫妻跟著進來，他們一改剛才的老實憨厚樣子，換成了冰冷無情的模樣。

  “趁著這次機會，問出5L技術所在的位置。”

  男人冷冷說。

  顧玲瓏心中不忍！

  可她似乎別無選擇！

  “這件事我會辦，不需要你們操心。”

  她同樣冷臉說。

  “最好如此。”

  女人道，“少爺說了，今天必須得到結果，否則……有你受的。”

  “我知道了，你們出去。”

  顧玲瓏低斥。

  這對夫妻也沒多說，果真就出去了。

  包廂裏，菜肴已經被撤下，空氣中飄蕩著讓人昏昏欲睡的香。

  顧玲瓏坐在陸君澤麵前，看著他早已神誌不清的模樣，有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伸手輕撫他的臉，說：“君澤，對不起，我……我也不想，可我隻能這麽做。”

  陸君澤毫無反應！

  顧玲瓏收拾起悲傷的情緒，忽而變了臉。

  “5L的技術文件藏在哪？”

  她問陸君澤。

  陸君澤的眼神渾渾噩噩，沒有焦距。

  “藏在LA的機密室。”

  陸君澤如實回答。

  顧玲瓏又問：“機密室的密碼是多少？”

  陸君澤還是一一的回答了。

  接下來，無論顧玲瓏問他什麽，他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一字不漏，一個不差。

  顧玲瓏將所得到的信息詳細記錄了下來，又將文件立即收好。

  在問完了所有的問題後，她本想照顧他躺下休息。

  可稍一遲疑，她問：“你……還愛顧玲瓏嗎？”

  他……還愛不愛她？

  她想要一個他還愛她的答案。

  陸君澤張口要回答，門卻在此時被推開了。

  “好了沒有？”

  男人問她。

  陸君澤口中說出的‘我還愛顧玲瓏’這幾個字，顧玲瓏沒有聽見。

  她小心翼翼的把陸君澤護著躺在了榻上，這才走出包廂。

  “需要的信息我都已經問出來了。”

  她對男人說。

  “交出來。”

  男人伸手。

  顧玲瓏卻沒有要給的意思。

  “少爺要的東西我會親自給他，至於這些信息，你們沒必要知道。”

  “你是怕我們知道了，會去害你心愛的男人？”

  男人冷冷嘲諷。

  “與你無關。”

  顧玲瓏冷漠回應。

  “我會親自跟少爺交代，你就別管了。”

  男人沒有強求，“你好自為之。”

  顧玲瓏淡漠的轉身，回到了包廂。

  她在陸君澤的身旁躺下，她癡癡地望著他的睡顏，神情悲傷。

  “你還愛我嗎？”

  她又問他。

  可包廂裏的香已經散了，陸君澤身上的藥效已經過了，她得不到答案。

  “你早已不愛我了，我不該問的。”

  兩行清淚落下，她將頭靠在了他的懷中。

  他的胸膛很寬敞，她在他懷中，久違的安全感襲上心頭。

  “我們……是真的回不去了。”

  她說。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外麵的天都黑了，陸君澤醒來時，看見的是在他懷中熟睡的顧玲瓏。

  屋外有嘰嘰喳喳的蟲鳴聲，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聲響。

  他低頭看懷中的女人，她睡得很安穩，像是一個找到了自己熟悉的窩的孩子。

  “現在的你，到底是誰？”

  他問她。

  可顧玲瓏睡得太熟了，她聽不見他的問話。

  她的手在他的身上動來動去，還喃喃說：“好冷，好冷。”

  他下意識地把她抱得更緊，又拉了被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依稀記得，那年的冬天很冷，他們也是這樣緊緊地抱著彼此。

  那時候，雖然還是很冷，可因為有她在，他竟不覺得冷了。

  顧玲瓏的手忽然放到了他的腰間，她的臉微微抬起，她親上了他的脖子。

  這個小小的動作，撩撥的他心猿意馬。

  “顧玲瓏，你就是我的債。”

  他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