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芮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林歡馨正敲擊鍵盤的手指無處安放地停下，轉頭看著沈芮雪，目光意味深長。

  “寶貝兒，你回答得是不是太順溜了點？”

  沈芮雪垂眸，話落音其實她就後悔了。

  但關於傅深珩的一切，就像是鐫刻在她的腦海裏的，她不需要刻意去想，大腦有它自己的意識，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衝口而出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她小聲找了個理由。

  可這種搪塞的話，怎麽可能打發得了林歡馨？

  她們多少年的交情了，沈芮雪那些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心思怎可能瞞過她？

  “你還是愛傅深珩？”一針見血地戳破沈芮雪。

  沈芮雪抿嘴苦笑了下，一度無言。

  她暗戀他十年，愛他入骨，那一夜，雖開始得很荒唐，但後來在她內心深處，卻是覺得幸福的。

  因為那是她靠他最近的時刻。

  她從不敢奢望擁有這個天之驕子一樣的男人，但老天爺是眷戀她的，讓她在最無助的時候否極泰來，成為了他的女人，還留下了小寶這個天賜的禮物。

  為了生下小寶，她毅然決然地離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故土，這五年，她什麽苦都吃了，但她覺得一切都值得。

  哪怕現在她和傅深珩恐將要對簿公堂，可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還是會這麽做。

  被往事纏繞的沈芮雪澀澀地開口，“愛過。”

  看著她為情所苦的樣子，林歡馨心血來潮，提了個建議，“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俘獲傅深珩？隻要你搞定他，別說小寶自然能回到你身邊，你的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沈芮雪給了林歡馨一個斜眼，“靠點譜成嗎？”

  倘若傅深珩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意思，她就不至於暗戀十年未果，到最後，得不到他的心，反倒陰差陽錯得到了他的人。

  年少時不知所畏，一條道走到黑。

  現在，她學會了仰望星空，腳踏實地。

  林歡馨轉動了下眼珠，結合沈芮雪和傅深珩的過往，也對自己的提議也感到荒唐。

  給了自己一個白眼，“算了，還是看下一條吧。”

  “身體健康。”林歡馨念出下一條標準，並開始分析，“你覺得傅深珩的身體怎麽樣？”

  沈芮雪無語，她哪裏清楚傅深珩的身體？

  她和傅深珩，就那一夜的親密接觸，之後，就隻剩下那天早上不經意的手指觸碰了。

  “你每天去別墅，有沒有看到他夜夜笙歌，感覺身體被掏空？”林歡馨又問。

  前麵那個問題，本來也是這個問題的前奏。

  可她問完了，才發現沈芮雪的神色不對勁。

  林歡馨目不轉睛地盯著沈芮雪，饒有興致地問，“寶貝兒，你和傅深珩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

  她重音強調了“又”這個字。

  “才沒有！”

  沈芮雪一口否認。

  但因為她否認得太快了，反倒顯得心虛。

  在心裏臭罵著自己：沈芮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都二十大幾的人了，碰個手指臉紅個什麽勁兒！

  你是一名編劇，以前在片場，有時候你還要給演員講戲。指導那些男演員的時候，也不是沒跟他們肢體接觸過，但從來什麽事都沒有，怎麽到了傅深珩這裏，一根手指頭就讓你暈頭轉向，不知所措了呢！

  林歡馨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覺得這個女人沒救了。

  但身為閨蜜，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沈芮雪在一個坑裏摔倒兩次！

  玩笑歸玩笑，林歡馨要慎重提醒她，“沒有就好。十年前，傅深珩雖就出類拔萃，但還不像現在這樣功成名就，那時他身邊就從不乏追求者；如今，他萬眾矚目，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無人能及，想要爬上他的床，跟他扯上點關係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別的我先不說，就星空娛樂那個蕭媚兒”

  沈芮雪慌亂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

  她當然知道傅深珩有多優秀，多搶手。

  這些年，雖然她一直在國外，但在國外媒體的鏡頭裏，她依然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除卻他敏銳的商業嗅覺，卓越的經商天賦，讓他是財經頻道裏的常客；他那貌比潘安的長相和無以倫比的氣質，也讓他在娛樂頻道頻頻露臉。

  蕭媚兒不是第一個跟他傳緋聞的人。他的緋聞對象，從頂流女星到名門閨秀，應有盡有。

  每次吃到這些瓜，她的心就像針紮一樣。

  尤其有一次，小寶發燒了，高燒39度，反反複複好幾天都不退燒，但醫院床位不夠，她隻能抱著小寶坐在大廳裏輸液，而彼此，大廳牆壁上的電視裏正在播放傅深珩和某位世家小姐共同出遊，疑似好事將近的消息，供病患打發時間。

  那一刹，看著那個英俊瀟灑的男人，和他身邊的精致美麗女人，再看看自己蓬頭垢麵的樣子和小寶病懨懨的模樣，她的眼淚瞬間滾落下來。

  而她上一次落淚，還是在產房裏命懸一線，醫生說她和小寶恐怕隻能保住一個，讓她通知家屬過來簽字，她痛到意識模糊，難以自已地喊出傅深珩的名字的時候。

  雖然最後那緋聞沒有實錘，但當時那種酸楚和心痛的感覺，她永遠也忘不了。

  她這明顯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林歡馨的眼睛。

  這五年，沈芮雪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最清楚！傅深珩雖好，但對沈芮雪來說，他就是一顆毒瘤，隻有割開這個瘤子，剜掉裏麵的爛肉，沈芮雪才會好。

  林歡馨有主意了。

  “我有辦法了！我找兩個狗仔去偷拍傅深珩和蕭媚兒，要是能拍到什麽，沒準兒可以作為呈堂證供！這些條款我都看過了，隻有‘不良嗜好’和‘長期不歸家’這兩條，或許能成為你打敗傅深珩的突破口。”

  沈芮雪的思緒已經跑遠，並沒有仔細聽林歡馨說了什麽，隨意地嗯了聲。

  ——

  兩天後。

  傅深珩剛結束與花旗銀行行長的商務午餐，一上車，就收到特助丁磊的匯報，“總裁，我們發現有人在偷拍您。”

  傅深珩無所謂地勾動了一下嘴角，一邊滑動手機看上午的股市走向，一邊漫不經意地問，“誰派來的？”

  “林歡馨。”

  傅深珩的手指繼續滑動著屏幕，不認識。

  丁磊見傅深珩眉頭都沒動一下，又補充說明，“歡瑞國際董事長林東海的女兒。”

  歡瑞國際算什麽？

  傅深珩再次勾唇，沒有多問的打算。

  這種小事，沒有過問的必要。

  等等！

  傅深珩的手指驀然停住，林歡馨這個名字，他似乎在哪裏聽過。

  她是不是沈芮雪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