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程母還是不斷追問，不肯死心。

  最後程然想著淩晨矢口否認念念是他的女兒，索性選擇甩鍋。

  “媽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的話，你直接去問淩晨，她要是說是，那就是。”

  大不了把她娶回家罷了。

  程然心道，反正他對淩晨也不反感，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結婚的話，那她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程母拿他沒辦法，隻能去問淩晨。

  淩晨一臉懵逼，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斜著眼瞥自己的男人。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程然勾了勾唇，眼中滿是戲謔。

  看好戲的目光。

  程然……淩晨在心裏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眸光閃爍，有些惋惜。

  就個人來說，她挺欣賞程然的，出身富裕的程家，卻沒有一般上流社會富二代的腐敗，個人生活也幹淨，自身的能力更是讓人折服。

  奈何從幾年前起，就注定了他們這一輩子會有糾葛，但是絕對不會有結果。

  現實就是如此，沒有什麽想要就能有。

  她要的不是因為她女兒才有的婚姻，亦或者說，她不希望自己為了自己的女兒跟別人勉強結合，搭夥過日子。

  隻是她比較奇怪的是，為什麽程然會把這個問題丟給她來回答？

  他就不怕她回答是嗎？

  她斂起眼底詫異，朝著程母微微一笑：“阿姨你好，我叫淩晨，是程總的朋友。”

  原來並不是……

  程母的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猜測，想著應該是自己的兒子對於淩晨有意，還在追求的時期。

  淩晨把念念抱在懷裏：“阿姨，時間也不早了，念念應該快要休息了，我們得趕緊回去，所以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啊，好。”程母看著念念白嫩的小臉，目光滿是不舍。

  不過淩晨說自己不是程然女朋友的話，那麽念念真的跟他們沒有關係。

  程然站起身從褲兜裏掏出車鑰匙，越過他們往外走：“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

  程然腳步頓住，回過頭問道：“你說什麽？”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不勞煩程總了，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希望你也能夠遵守承諾，好聚好散，以後不要再打擾我們母女了。”

  淩晨小臉冰冷，眼中都是拒絕之意。

  程然眯了眯眼睛。

  淩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程家，這裏是程然的地盤。

  她臉上盈起一抹笑意，微微往後退了退：“我的意思是說，現在天色也不早了，程總剛才參加晚會也累了，我會自己打車回去，就不麻煩程總走這一趟了。”

  這話並沒有讓程然覺得心裏好受多少。

  他挑了挑眉：“你確定？”

  程家的大宅位於富人區，平日裏就少有出租車一類的車出沒，更別說這個時間點已經是半夜，更加不可能有車在。

  淩晨抿了抿唇，沒有絲毫的猶豫。

  “沒事，這件事情我自然會解決，就不麻煩程總了。”

  程然氣笑了。

  他輕嗤一聲，把鑰匙收回褲兜裏。

  “得，你就自己回去吧。”

  淩晨也知道這個時候鬧矛盾不是什麽好事，不過她也的的確確是想跟程然徹底劃清界限。

  程然現在已經懷疑念念是他的親生女兒了，如果她任由兩個人繼續相處下去，搞不好後麵會出事。

  她不能失去念念。

  兩人還算幸運，剛出門就遇到了一輛車。

  等到了家，淩晨才算是徹底鬆了口氣。

  她盯著昏昏欲睡的念念：“念念，以後不能跟陌生人走了，媽媽找不到你的話，會著急的。”

  “可是他是我爸爸，他不是陌生人，念念沒有跟陌生人走。”念念揉了揉眼睛，滿眼不解，不知道為什麽媽媽會告訴他爸爸是陌生人這件事情。

  “他不是你爸爸。”

  “你胡說，他就是我爸爸！他就是你錢包裏麵的那個人！而且爸爸和爺爺奶奶都對我很好，會特地做我喜歡吃的菜，會給我買玩具，會給我講睡前故事。”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淩晨從前沒有做到的。

  她眼睛有一瞬間的酸澀。

  她從生了念念之後，這些年來一直忙於工作，雖然想著要對念念好，這是終究精力不足，以至於多多少少在一些事情上忽略了念念。

  她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很好，卻忽略了念念身為一個小孩子，最不可或缺的，這是家裏人的陪伴。

  淩晨蹲下身子，把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裏，頭枕著她的肩膀，長長的歎了口氣。

  或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想岔了吧。

  是她欠念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