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也看出來眾人眼裏的不樂意了，見狀，立馬出來替淩晨說話，“各位爺，這麽晚了，能叫來的代駕也就這麽些了，下次小陳一定給你們挑一些看的過眼的。她上有老下有小的要養家糊口呢，爺，你們看。”

  都有孩子了，果然是歐巴桑。

  眾人對視了幾眼，隨即不約而同的將自己手裏的車鑰匙，拋給了除卻淩晨之外的其他代駕。

  也就是說，淩晨隻能給程然做代駕了。

  “程少，這麽難得的機會，我們就不和你搶了，好好享受哦。”

  在他們眼裏，要不是今天喝高了一時興起，淩晨哪有資格開他們的車，給他們做代駕呀。他們可不想和一個渾身充滿油煙味的歐巴桑共乘一輛車，想摟著女伴在車上做點什麽都倒胃口。

  這個時候，程然自然成了他們調侃的對象了，誰讓他是他們中的老大呢。

  眼看著眾人摟著女伴都散去了，程然眼眸微斂，將鑰匙扔給了淩晨，“走吧。”

  陳哥看了一眼接過鑰匙傻站在那的淩晨，連忙上前幾步推了推她，“我的傻妹妹呀，愣著幹什麽，趕緊跟上去呀，這可是個有錢的主，等會兒路上機靈點，別出什麽岔子了。他高興了，你今天的收入就能抵得上你一個月的掙得。”

  淩晨眼神閃了幾秒，隨即咬咬牙，跟了上去。

  “哎，那個大媽，我們程少可憐你才讓你開這麽名貴的車的，你可小心點呀。”支撐著程然大半個身子重量的那個女伴，頗為不屑的看了一眼一直低著頭的淩晨，“傻站在那幹什麽呀，趕緊過來替我們開車門呀，一點眼力勁兒的都沒有。年紀大了，熬不了夜就別出來呀。”

  程然今天帶過來的女伴，是剛在平台上起來的一個小網紅，麵上看著清純的很，沒想到背地裏是這麽一個貨。程然的興趣一下子就失了，雖然他也不是什麽好人，但至少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去為難一個努力掙錢養家的人。

  淩晨依舊低著頭，從另外一邊繞了過來，一副不敢靠近他們的樣子，手臂伸的長長的去開車門，身子更是離得遠遠的。

  “程少，我扶你上去吧。”那個女伴摟著程然的健壯的腰身，將他扶到了車裏，與淩晨擦身而過的時候，程然聞到了一股香味，與女伴身上的那股香水味完全不同。

  等兩人上了車之後，淩晨這才鬆開了攥的緊緊的拳頭，合上了車門，上了主駕。

  雖然這個女的很討厭，但說的話還是在理的。比如，這的確是淩晨第一次開這麽貴的車，主駕上的她，一時之間，顯然還沒適應。

  就在她準備看個十幾秒熟悉一下的時候，後座刻薄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那個大媽，你究竟會不會開車呀，怎麽還不開呀，真不知道九號公館的人怎麽把你招來了，走後門的吧。”

  “把車門打開。”這話，是程然對著女伴說的。

  “程少，怎麽了，是忘了什麽東西嗎？”那女伴壓根就不知道，程然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就表明他現在很生氣。

  下一秒，一聲尖銳的慘叫聲，淩晨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被他一腳踹下去的女人。

  “我不是忘帶東西了，而是多帶了，聒噪。”程然有些煩躁的將車門合上，看了一眼前麵的司機，“開車。”

  門口的陳哥和保安看到摔在地上的女人，紛紛一個白眼甩過去，絲毫沒有想去攙扶的意思。

  哼，活該。

  ……

  一路上，程然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

  淩晨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是抖得，她甚至都不敢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一眼。

  四年了，淩晨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再次遇見他。

  這個男人，比四年前更加的俊朗了，也比四年前還要放蕩不羈。想到剛才他摟著的那個女人，淩晨眼裏快速的閃過一絲落寞。

  本來，她完全可以在陳哥的庇護下，在九號公館謀生。隻是，她拒絕了，她就是擔心，有一天自己會在那個地方遇上他。所以，每次接活她都會提前問一句是什麽人。

  結果，這次她竟然忘問了，可偏偏就是那麽的巧。

  許許多多的畫麵從淩晨的腦子裏閃過，以至於前方有一輛車正常轉彎的時候，淩晨都沒注意到，還是對方拚命的鳴笛，尖銳刺耳的鳴笛聲直接吵醒了後座的程然，同時也驚醒了開車分神的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