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母親，怎麽了？”

  王闖眼神中閃過那麽一絲慌亂，雖然很快就隱藏起來，但仍舊被蘇白捕捉到了。

  “你先換好衣服。”

  “被窩裏另一個人也出來！”

  蘇白臉色陰沉，聲音冷清說道：

  “找你是什麽事，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快點，不要讓我們動手。”

  王闖眉頭緊皺，馬上拿起一旁的衣服，在被窩內開始穿戴。

  其餘警員站在一旁，冷冷望著他，白色手銬，異常刺眼，

  “哥，這是怎麽回事啊？”

  被窩內的女人，驚恐的說道：

  “我不是從事哪種工作的，我就是去酒吧玩，不為錢啊。”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她驚慌失措穿好衣服，光腳下了床。

  “先帶她離開，留下幾個紀錄員，我們就在這裏審訊。”

  蘇白揮揮手，幾名警員將女人帶走，順便關上了房門。

  “坐好，我也不給你帶手銬，你自己先想想，我們是刑偵大隊的，並不是普通派出所民警，所以……能在這裏堵住你，你覺得可能是小事嗎？”

  王闖沉默不言。

  心中已經是駭然。

  刑偵大隊的，這些年，他自從被學校開除之後，整日裏沒少進派出所，心裏自然很清楚，刑偵大隊意味著什麽。

  刑事案件。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

  他低頭思索了片刻，咬緊牙關硬著頭皮回答道：

  “我承認，我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犯法的事我不幹，最多也就是玩玩女人什麽的，總不至於抓我進去坐牢吧？”

  “你們肯定是找錯人了，我跟昨晚上那個女人，就是你情我願，根本沒有什麽金錢交易，不相信的話，你可以翻翻手機交易記錄，根本沒有的。”

  蘇白冷笑望著他，緩緩搖了搖頭。

  什麽是人渣。

  這種人就是人渣。

  這是打算死不承認了。

  “胖子，把視頻給他看看！”

  “瞪大你的眼睛看看，要是敢閉眼，別怪胖爺收拾你！”

  阿胖坐在他身旁沙發上，從兜裏掏出手機，將提前錄製好的視頻，擺放在桌麵上。

  “看著！！！”

  蘇白怒吼了一聲。

  王闖全身一怔，抬頭望著桌麵上的手機屏幕。

  “這個地方看著熟悉嗎？”

  “啊？”

  “好好想想，當年你也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吧，對於小樹林後的這個荒地，想必也是去過吧？”

  王闖望著視頻中，被挖出來的白骨，忍不住全身打了個激靈。

  額頭上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

  “咕咚！”

  他喉結聳動，艱難吞咽唾液。

  腦海中也是回憶起曾經那個夜晚。

  “想起來了嗎？”

  蘇白見他麵色蒼白，再次開口質問。

  “不……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意思，當年我在這所學校，大一都沒有上完，你說的這些，我不清楚！”

  王闖顫抖著擦了擦額頭冷汗，大口喘著粗氣。

  站在蘇白身後的眾多警員，彼此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經了然。

  明眼人均是能看出來。

  這個王闖絕對有大問題。

  人的身體是很奇怪的，不會平白無辜冒冷汗，全身顫抖。

  一定是內心想起了某種令他恐懼的事情，所以才會產生這種變化。

  而往往有了這種變化，在審訊中，就說明這個罪犯已經開始心虛。

  心理防線正在緩慢崩潰。

  “嗬嗬，王闖，你要明白，我是在給你機會，你不要自己不懂得珍惜！”

  蘇白冷笑連連，眼神犀利盯著他，一字一句說道：

  “你心裏怎麽想的，其實我們很清楚。”

  “實話告訴你，今天將你關在這裏審訊，並沒有帶回刑偵大隊，你應該就能明白，後果是什麽。”

  “再就是，你母親已經去世3年了，難不成……你想讓我們將您母親再挖出來，同你一起接受審判？”

  “你好好想想！”

  王闖膽寒，身軀顫抖。

  內心更是惶恐。

  竟然真的是25年前的那些案子，為什麽？

  已經過去25年了啊，怎麽能查到自己的。

  不可能。

  當年自己根本沒有露麵，一切都是他母親在處理。

  怎麽會找到自己的。

  “我不相信！”

  “你們要是想挖，那就直接挖好了。”

  “我相信政府，要是我媽犯罪了，你們盡管處理好了，反正人已經去世了。”

  王闖抵死不認。

  同時在心裏也在瘋狂提醒自己。

  一定不能承認。

  3條人命，一旦承認，絕對會是死刑。

  自己才變賣了所有房產，才成為所謂的有錢人，怎麽能承認？

  不能！

  他在心裏發出無聲的嘶吼。

  蘇白緩緩搖了搖頭。

  從兜裏掏出一個信封。

  “來，打開它！”

  “什麽東西？”

  “我讓你打開它！”

  不到萬不得已，蘇白實在不願意使用這種辦法。

  畢竟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還沒有搞清楚。

  仍舊有一些細節問題，無法推敲出來。

  為什麽會是這三名女學生？

  王靜又是如何同意，成為兒子榜了幫凶的。

  這種種問題，都需要好清楚才行。

  但是。

  蘇白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王闖心理恐怕已經打算，抵死不承認了。

  想要擊潰他的心理防線，怕是沒有那麽容易。

  所以。

  上麵既然已經暗示了，對待這種人，必要時候可以使用某種辦法，蘇白在來抓捕之前，也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信封內的東西，就是為王闖準備的。

  “打開看看！”

  “裏麵是你的東西！”

  “當年遺落在荒地中，你恐怕沒有想到吧。”

  蘇白聲音低沉，充滿誘惑力。

  “陪著屍體，在荒地埋葬了25年，你以為我們找到你，會沒有證據，那你想錯了，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剛才是在給你機會。”

  “不過，看開你並不需要機會！”

  “可能你不清楚，我們的證據足以宣判你，最後再問你一次。”

  “想沒想起來當年那個案件，三名女學生，是不是你奸殺的？”

  蘇白聲音陡然拔高。

  王闖身軀一震，不敢看桌麵上的信封。

  他內心已經有些相信。

  刑偵警員肯定是掌握了足夠證據，隻是……當年難道真的有東西遺落在荒地了？

  究竟是什麽東西？

  一時間。

  王闖直冒冷汗。

  “帶走，不用問了，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突然。

  蘇白一把將信封拿回來，起身說道：

  “直接帶走！”

  “別急！”

  “我……我想抽根煙！”

  就在這時。

  王闖紅著雙眼，咬牙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