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3點鍾。

  蘇白就被宿舍外麵整理工具的聲音吵醒了。

  頂著厚厚的眼袋爬起來。

  使勁錘了錘有些酸漲的腦門，這才讓自己清醒不少。

  看了看時間。

  3點25分！

  我的天！

  還不到4點啊，就已經有清潔工準備出發了嗎？

  穿好衣服之後，洗了把臉，推開隔壁房門。

  看著躺在一個床上，睡的香甜的兩個攝影師。

  蘇白撇了撇嘴。

  這倆人究竟啥關係。

  現在誰也說不好。

  “嘶……”

  倒吸了口涼氣，拿起桌麵上的手機，音量調到最大，摁下了歌曲播放鍵。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丟在兩人中央，蘇白轉身迅速走出了房間。

  很快。

  房間內響起爭吵聲。

  “你踏馬是不是有病，威武雄壯個雞兒啊，你給老子都快嚇尿了！”

  “我特麽鈴聲不是這個啊？”

  蘇白沿著宿舍走出去。

  涼棚底下，亮著昏黃的燈光。

  正有一名穿著清潔工服的中年婦女，蹲在地上，右手拿著鹹菜，左手拿著饅頭，正在吃著早飯。

  “大姐，你來這麽早啊？”

  “呀，是不是吵醒你了，真是對不起……我那個區域比較遠，過去就需要1個小時，所以來的早了點。”

  中年婦女慌忙起身，能看出來有些緊張。

  而蘇白這才發現。

  眼前這個中年婦女，臉上似乎被燒傷過，臉頰一側有著褶皺的傷疤。

  “沒有，沒有……大姐我是新來的，今天安排我也是去掃馬路？”

  “聽說也挺遠的，您是哪條馬路，說不定我跟您是一起的。”

  “啊？你是新來的那個體驗……的小夥子吧！那今天確實是跟我一起的。”

  “叫我嵐姐就行了……你還沒吃早飯呢吧！”

  嵐姐雖然有些懼怕見生人，但是仍舊很熱情。

  連忙從旁邊飯盒裏，拿出一個熱呼呼白淨的饅頭，遞給蘇白。

  “來……吃了吧，一會咱就得出發了。”

  “這幾天估計辛苦你了，本來是劉姨跟我一起的，前幾天被輛車蹭了，估計還得養挺長時間才行。”

  “咱們掃的這條馬路可不短，你今天先適應適應，咱們早點出發。”

  蘇白本想拒絕饅頭的，但是眼前的嵐姐是在太熱情了。

  咬著饅頭，蘇白幹脆也開始在旁邊整理起清掃馬路的工具。

  而今天還需要完成係統布置的任務。

  清掃6000米的馬路。

  不過……自己有一塵不染掃馬路技能，速度應該也不會很慢。

  很快。

  吃完早飯之後。

  3點45分。

  兩輛清潔工三輪車緩慢駛出了宿舍門口。

  “嵐姐，你叫我蘇白，或者小蘇都成。”

  “那您3點就起來，這掃完到幾點了啊？”

  淩晨的馬路上，並沒有車。

  蘇白並排同嵐姐騎在一起，想了想開口問道。

  “一般趕在7點前可以全部掃完，然後就是清理一些垃圾了。”

  “清理完大概下午5點左右了吧，那時候就可以收工了。”

  “14個小時啊？”

  蘇白有些驚訝。

  特別是在看到嵐姐有些發黃的臉色，不難猜測出。

  她下班之後，回去必然不可能馬上就補覺的。

  這常年下來，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啊。

  “差不多，有時候丟垃圾的人少，咱們能收工早點。”

  “別怕，你剛來，掃完之後我收拾垃圾就行，你提早回來吧。”

  嵐姐熟練蹬著自行車，車頭上掛著兩個飯盒，笑著說道。

  “沒事，我很您一起就行。”

  蘇白應了一聲。

  一個小時之後。

  兩人來到了位於富縣一條4車道的馬路上。

  周邊有一座學校，已經有些早餐攤開始出攤了。

  將三輪車停在路邊之後。

  “兩條馬路，學校這邊比較髒，我來掃，你掃對麵吧。”

  “一會天亮了，可能有車過，你小心點啊！”

  嵐姐囑咐了蘇白幾句，熟練帶上口罩，拖著掃把，沿著學校門口的馬路，清掃了起來。

  蘇白見狀。

  順著斑馬線，來到了馬路對麵，也開始了清掃。

  “嘩……嘩……嘩！”

  整個街道上。

  除了不停響起的掃把聲。

  再沒有別的聲音。

  蘇白握著掃把，彎腰將清掃的垃圾堆在路邊。

  雖然帶著手套，但是掃了半個小時之後。

  就感覺手心位置傳來一陣刺痛。

  掀開一看。

  果然，起了整整3個水泡。

  “唉，看來平日裏這種活幹的確實不多。”

  不由感歎了一句。

  再次低頭彎腰開始清掃。

  隨著天色開始亮起來。

  等胖瘦兩名攝影師趕到的時候，蘇白已經清掃了足足3000多米了。

  估計還剩下一半的距離。

  整條馬路邊緣，靠近台階的位置，一堆堆垃圾整齊的排列在一起。

  這些在清掃完之後，需要踩著三輪車，全部攬到車裏。

  直到那時候。

  整個清掃工作才算結束。

  但是……

  隨著車輛多了起來。

  蘇白也發現了問題。

  那就是，疾馳而過的汽車，有時候會將堆在一起的垃圾，再次吹散開。

  這無形中又增加了他的工作量，有些路段需要進行二次清掃。

  一胖一瘦端著碗的兩個攝影師。

  貼著學校旁邊的人行道坐了下來，將鏡頭對準了遠處的蘇白。

  雖然此時已經近早上5點。

  但是直播間內的人仍舊不少。

  看著鏡頭裏麵已經掃了一大半馬路的兩名清潔工。

  每個人不由自主的通過彈幕，發出自己的感歎。

  “沒記錯的話，昨晚上蘇白工作全部弄完，已經12點多了吧？臥槽……現在是早上5點多，已經掃了這麽多了，這是一晚上沒睡嗎？”

  “我估計4點多就開始了……天呐……”

  “真是佩服，不困嗎？4點多到這裏，那豈不是3點就得起來了，不敢想象。”

  “不知道幾點才能下班？4點鍾開始……12點前應該就能下班了吧？”

  “不清楚，幸好已經快掃完了！”

  “真不容易啊！”

  幾乎每個人都發出感慨。

  在所有人都在沉睡的時候。

  整個城市的清潔工，早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而……

  等人們開始出門。

  所看見的馬路，已經再次變得幹淨整潔。

  但是，又有多少人想到過。

  整潔的地麵，需要所有人去維護。

  不單單隻能依靠清潔工的清掃。

  幾個小時之後。

  時間來到了中午。

  蘇白同嵐姐坐在學校門口旁的樹下。

  終於是能歇口氣了。

  隻是。

  不知道為何。

  總感覺旁邊的嵐姐整個人有些緊張，時不時看著一旁的學校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