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相見飲恨
作者:棱角刺刀      更新:2020-03-25 00:33      字數:3146
  海風猛烈呼嘯,刮向一道倩碧之路,卷起鋪路的落葉與殘渣,如跌宕的音符,夾雜著泥塵的氣息,還混合著讓人熟悉的香氣。

  此地……

  明明是屬於身在陌生與邊緣之間,卻飄著熟悉的味道,讓邱寅溪有種很強烈的感覺,隻要一路悄然跟隨兩位尼姑,佳人就會如奇跡再現出現眼前。

  這裏的環境,雖然對於邱寅溪來說很陌生,但是這裏確實殘留著讓他深熟慮心的氣息正在擴散而開。

  果然!!!

  路陰末端,苕藥花盡情綻放,在冷陽的照耀下猶如故人嗆出辣辣火焰,一位熟悉的女子背影似正在摘花,而她嬌豔如花似玉的身軀,將周圍的一切色彩掩蓋。

  她的背影如此熟悉,似獨酌著無親的浪漫,如獨酌著孤自的歡快,讓邱寅溪紅色的心瞬間淡漠如水。

  “夫人!我相信,她一定就是我家夫人。”

  邱寅溪見背影小聲念叨而熱淚盈眶,似長期希望的幸福即將出現眼前。

  那位長相稱得上文秀的男子,終於見到讓他熟悉的背影,似步伐瞬間有了新的力量,不斷加速向她衝去,他的心,異常激烈。

  一不小心……

  魚鷹驚飛而起,彎利的鷹嘴撿起枯枝築巢,溫馨的背影送來一陣疾風。

  她,果然就是秦珍莉,那彎下摘花的身軀,勾著邱寅溪對家深深地思念。

  然而……

  她,任海風吹起她的牽掛,摘下一朵紅如火焰的花朵,一直揪心的思念,全部給了那位血性男子,梁茂。

  秦珍莉如今未必想見到自己的丈夫,或許,她歸塵煙的心,已給了別的男人。

  不過,如今的秦珍莉也是身不由己,被明朝公主牢牢控製住,命運不敢想象,真正能夠解救秦珍莉之人,是曾經年少時期在清瑩藍色蒼穹下……那位對感情還不懂怎麽把握的的孤寂少年。

  正當邱寅溪要走入苕藥花園時,明朝公主的身旁的兩位侍女突然出現,將他情勉之心生生攔住。

  其中一位女子上前對邱寅溪禮貌言道:“請問公子來此有何貴幹?”

  這話問得邱寅溪很似糊塗,可以肯定的說,這是一片鄉間野外,四處荒野迎風,怎麽會有人在此稱主?

  也許,是等待破鏡重圓的時光等得太久,讓邱寅溪失去了耐心與禮貌,不過,向來文質彬彬的邱寅溪,還是露出笑容,謙和的說:“我來此是想與我的夫人重聚,若有打擾或不便之處,還請兩位小妹勿怪,讓我一去可好?”

  這話剛一落下,便傳入身在暗處的明朝公主之耳,她清楚的明白,此男子所說的夫人,定是秦珍莉。

  侍女不解情愁,納悶而言:“這裏已經被劃為是尼姑庵,何來你的夫人呢?還請你速速離去。”

  一聽此話,嚇得邱寅溪魂不守舍,若是自家夫人因為長期孤守,守不了活寡,認定自己已離開人世而削發為尼,豈不是邱寅溪一輩子也無法彌補的遺憾。

  邱寅溪頓時感到後怕而渾身發抖,看上去有些滲淚酸言:“難道我家夫人已經削發為尼?天啦!我以後該怎麽辦啊?”

  侍女更為糊塗,便皺眉頭而問:“看你斯斯文文的樣子,也不像亂認人之人,請問誰是你家夫人?她叫什麽名字?我去幫你查查。”

  邱寅溪趕緊說:“多謝兩位妹兒,我家夫人叫秦珍莉,今年已滿二十八歲,她的家以前在太湖島上。”

  話一落下,兩位侍女的眼色即便,向澀而餘慮。

  秋日冷冷的陽光,照入一片陰暗之地。

  那片蔭落,明朝公主已將秦珍莉叫來自己的麵前。

  明朝公主望著遠處那位眼神憂慮的男子,背對秦珍莉說:“前麵有個人自稱你的丈夫,我很想知道,如今的你,在此是想見到琥珀呢?還是想去見你的丈夫?”

  此話,讓秦珍莉無比驚訝的轉身,一見到已認為離世的丈夫,她激動又悲憤,瑩潤淚珠不知為誰而流。

  十年夫妻,如流水潺潺的日子,怎麽就會因為此時突如其來的見麵而變得越來越苦呢?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等來的人會是你?”

  海風拂麵,卷起往事,漂浮不定的心,還是沒有將提起的熾情放下。

  一切皆在手中掌握!豈會怕她躍出五指山。

  明朝公主也從秦珍莉嘴中之話聽出了端倪,想想還是看看秦珍莉此時的決定,立即正義之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若想見他就去吧,不過我希望你記住你說過的話,一定要等到琥珀前來。”

  “嗯。”

  於是……

  夫妻見麵的步伐越來越接近,而秦珍莉之心,似乎已經疏遠了邱寅溪,無笑以對。

  如今的明朝公主,再也不是那位身份高貴而擁有嬌柔的身姿。

  那位被人看不穿人心的尼姑,突然發力,一掌抓起秦珍莉的肩便迎送而上。

  邱寅溪聽見耳根傳入越近之身,是那熟悉的香氣,轉身抬頭便見一位尼姑與夫人落在身旁不遠處。

  “夫人!我就知道是你,因為我知道,這絕配而成的胭脂花香隻有你在用,我就說尼姑是絕對不可能用胭脂水粉……。”

  然而……

  邱寅溪想興奮擁抱已多日未見的夫人,不料,身旁不但有位讓人處於尷尬地界的尼姑,不但如此,他已經感覺到一個女人的冷漠正在向他慢慢靠近,興奮勁瞬間一落千丈。

  明朝公主轉身,說:“你們夫妻長時間沒有見過麵,一定有很多話要說,貧尼在前麵等你,說完就過來吧。”

  海風不斷拂麵,將秦珍莉烏黑秀發絲絲吹入嘴角,見到丈夫突然覺得特別寒心。

  秦珍莉點點頭,一摸秀發於耳根之後,言道:“多謝大師!”

  一聽此話,邱寅溪立即感到不可思議,傷心欲絕而站不穩腳跟,似苦殘淚。

  ‘難道他不願跟我回去,更願意在此當尼姑?’

  一見尼姑遠去,秦珍莉含羞低著頭,似身處悲涼之中,言語難以表達。

  邱寅溪毫不掩飾自己的淚,冷傷言道:“夫人!好些日子不見,難道你真的要削發為尼嗎?我們的兒子呢?我們的兒子呢?”

  秦珍莉輕搖著嘴唇,心感似刀不斷刺心,痛苦搖頭晃腦而不敢認為這是真的,或許,如今不管她怎麽選擇,都會留下無法彌補的遺憾。

  不得已而為之的情況下,秦珍莉望著遠方無際的海麵,麵無表情的說:“你放心,我們的兒子現在很好,他在閣樓習武,而我……,並沒有想過要當尼姑,隻是我想我應該坦誠的告訴你,在你消失這段時間,我的心已經給了別人,我隻能向你說句對不起,因為我等待的人……是另一個男人。”

  試問,一個已將心完全寄托在他人身上的女人,另一個男人怎麽去愛?哪怕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共處一室已有十年之久的丈夫。

  邱寅溪一聽,命運如此幸運而又變得更為殘酷,痛苦就在眼前。

  “你要等的男人……叫梁茂對嗎?”

  “你……你怎麽知道?你快告訴我,倒地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會認識梁茂?”

  剛才邱寅溪一言,倒讓秦珍莉變得好奇而緊張擔心起來。

  邱寅溪左右不適,痛苦不堪的說:“我下海打魚,被困在一座小島上,差一點點就回不來了,全靠一座孤絕的蛇島才勉強保住性命,不過我卻沒有辦法返回太湖島,說來,梁茂還是我的救命恩人,當時,他聽說我是你的丈夫,他氣得哭了,不過……我想你永遠也等不到他來一江群島了……。”

  “為什麽?難道說你把他殺了?還是你把他給害了?”

  此時,秦珍莉的清透淚珠,寒顫而滴。

  “我哪裏有本事殺他啊?他當時氣得如火山爆發,他沒有把我殺了已經算我走運了……。”

  “那你為什麽說……他永遠不會來一江群島見我?”

  “後來,我們遇上了一艘東洋船隻,上麵的東洋武士很厲害,梁茂與冷傾先後與東洋武士大打出手,盡管梁茂功夫一流,可畢竟他孤身一人,經過一番苦戰,他們雖然打敗了東洋武士,可梁茂身負重傷,最後落入了清軍常備軍之手,如今恐怕他……已經離世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梁大哥武藝高強,他一定不會輕易倒下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此時……

  明朝公主雖然距離秦珍莉與邱寅溪之間很遠,但是她苦練而來的功夫絕不可低估,清耳傾聽,將兩人之話聽得清清楚楚。

  刹那間,她似乎什麽都已明白。

  聽說梁茂很有可能已離開人世,明朝公主指望琥珀為己複仇之心幾乎已死,她絕望的閉著雙眼,看來,想要完成報仇大計,她隻有親自回北京,親自動手找滿清皇帝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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