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一意孤行的掙紮換來一股嫁於他人的意願。

  不知為何？

  梁茂臉上如冰，突然露出一股難看的陰紅，還帶著慘烈的殺氣，打破著一片安靜的地方。

  冷傾抱著酒壇，難免有些心灰意冷：“梁兄弟！你這是怎麽了？你的表情不對啊？”

  冷傾已有感覺，是他的官服讓梁茂難以接受？如果是這樣，別說是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就是麵對麵的擦肩而過，也可能成為發生衝突的根源。

  馬占豹行走官場多年，對於察言觀色自然是家常便飯，他已經看出，梁茂臉色如冰，內心正激烈的燃燒著一股莫大的怨氣，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是火山爆發。

  梁握緊的繡春刀開始顫抖而‘呲呲’作響，不難想象，拿著繡春刀的梁茂，那股血腥殺氣將他變得可怕，就算是遼東高手見後，心中也有漫漫發毛的感覺。

  關鍵時刻，馬占豹徒步走至梁茂身前，鎮定自若的說道：“我知道，你以前的身份是明軍錦衣衛，而我的身份是滿清官員，我們注定是天生的對手，不過，你現在不是當初縱橫北京城的錦衣衛，而我，也不再是清廷官員……。”

  馬占豹話未完，梁茂伸手把馬占豹輕輕推開，說：“那又怎麽樣？能說明什麽問題嗎？”

  馬占豹：“不能說明的問題，都在事後說明，現在我有一個讓你很期待的話題與你聊……。”

  梁茂翹起眉頭問道：“哦！那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想與我聊什麽話題？”

  馬占豹摸摸下顎胡須，笑笑後說：“就談明軍為何會敗在清軍手上吧，怎麽樣？”

  一聽這話，梁茂馬上就覺得有一股強大的氣流逆襲臉頰，而且毫無遮擋物，隻能任這股強大的氣流將自己的一切吹落深淵。

  不遠處，馬雯月與家中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一共十二人）從遠端處緩緩走來。

  梁茂一見馬雯月，決定離去告遠：“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告訴你，我以前是專殺正一品這些位高權重的貪官。”

  冷傾想開口說話，卻插不上嘴，隻有在一旁幹急著。

  “我很欣賞你那份自信，我以為你會看在我女兒的麵子上對我低聲下氣的說好話，看來是我想錯了。”馬占豹見梁茂心中的火氣有些消退跡象，刻意說：“我想我們現在可以找一個地方坐下來聊聊，順便喝酒吃肉，在這年頭，身為平民百姓，吃飽肚子已是美好生活，怎麽？你不敢嗎？”

  梁茂搖一搖頭說：“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想不想的問題，你明白嗎？告訴你，我現在真想一刀殺了你，不用問為什麽，看你妻妾成群，就知道你不是受人愛戴的好官……。”

  麵對梁茂，冷傾舉起酒壇，說：“梁兄弟說這話就沒意思了，你還沒有清楚我們的來意，就算我們是生來注定是對手，看在這壇酒的份上也可以消除我們之間的敵意，你說對嗎？”

  梁茂卻選擇推開酒壇。

  顯然，不是酒的味道不盡如人意，而是落寞的相遇似難解的魔咒，那就是自尊心。

  梁茂走進馬占豹身前，輕浮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馬占豹禮貌就順：“請講。”

  梁茂直言不諱：“不知兵部尚書大人一共有多少個妻妾？”

  回答此問，馬占豹有些難為情，畢竟，久經官場的男人，三妻四妾隻是家常便飯。

  馬占豹難以啟齒，還是選擇如實回答：“我一共娶了九任，一共有十八個子女，其中馬雯月是我最小的女兒，也是老夫最疼愛的人。”

  梁茂心高氣傲一語：“原來如此，難怪馬雯月一直以來不肯回盛京，而你，果然是一個好色的貪官，你幸好是身在滿清，如果你是身在北京，就算皇上不下令，我也會一刀了結你。”

  馬占豹聽後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什麽?有本事你現在就了結我？要不然你不是男人……。”

  “哽”的一聲。

  梁茂閃電拔出繡春刀，架在馬占豹頸脖上。

  “你……。”

  馬占豹頓時嚇得心裏直打鼓。

  那如冷傾心急如焚：“梁兄弟！你這是何意？”

  眼見如此局麵，冷傾也感頗為無奈。

  “殺了你，又有什麽用了呢？現在就算殺了你也不能改變什麽？說句實話，我以後不想見到你。”

  梁茂的眼神很冰冷，還散發著深深寒氣，一臉的悲情與愁相，迅速收刀，準備在馬雯月到來前離開，他微微偏頭，明明很餓，看著冷傾手中的酒與肉而閉眼狠心拒絕，心間燃起一片雜念與煩亂，或許，他今天唯有轉身冷冰冰的離去才是美好結局。

  馬占豹想留梁茂，可人多眼雜，看來是無濟於事了。

  冷傾見梁茂並非冷血無情，或許他有他說不出的苦衷。

  冷傾破空一躍，追上梁茂就問：“梁兄弟！你還有話沒有說完，對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所為磨難見真情，梁茂點點頭說：“冷大哥！其實我是不想見到馬雯月有一天會死在我的麵前而必須離開。”

  話一落下，冷傾頓時恍然大悟，突然之間什麽都無所謂一般。

  當然，冷傾再次穿上清軍軍服，是為莽古效命，也有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

  冷傾：“梁兄弟！其實我是不忍心江南一帶流離失所的百姓餓肚子而答應莽古，替他效犬馬之勞，因為隻有他，才有足夠的糧食發給這一帶的百姓，現在已經有很多農百姓重返家園了。”

  梁茂冷冷一笑：“冷大哥！你不用給我解釋什麽，我隻是你們的手下敗將，我如今覺得自己離和尚的生活越來越近了。”

  冷傾：“梁兄弟！再我心中，你一直沒有輸過，對了，現在豫親王坐擁南京，準備舉行中原武林大會，難道你……不參加？這可是你趁機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啊！”

  梁茂一個勁的搖頭，說：“以前的琥珀死了，現在梁茂的心也死了，墮落也好，醉落也罷，這把繡春刀的殺戮是時候終結了，冷大哥！這把繡春刀是我錦衣衛時期唯一剩下的物品，還是我在南京與人決鬥搶奪回來的，現在請你幫我把它送給馬雯月，我希望這把繡春刀的殺戮終結在她手上，麻煩你再告訴她，吃午飯之前一定要她沐浴更衣，因為我今天帶她去拜祭過死人，按照漢人文化，拜祭死人回家後一定要用熱水洗澡去去晦氣。”

  “好，我答應你。”冷傾點點頭，說：“梁兄弟！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保重！”

  “冷大哥！保重！”

  感謝點讀！

  （第117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