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鐵血孤膽
作者:棱角刺刀      更新:2020-03-25 00:33      字數:3101
  一國之威,兵強馬壯!

  君子之威,矢誌不渝。

  麵對數百常備軍的舉刀圍困,臨危不懼,當然,梁茂也不是泥捏的,那斷殘的繡春刀,仍然能夠再殺敵無數,心矢直程,做好殺身成仁之時,意外總是來得很快很快。

  莽古背手緩步,突然大吼一聲:“全部給我退下。”

  聽見此話,常備軍一下子愣住了,左右望之,心有不明。

  莽古再吼:“我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全部給我退下。”

  “喳。”

  常備軍退後數步。

  此時,連灃早就想離開常備軍一走了之,隻是暫無祝倩的消息而力不從心,對她朝思暮想的思念像風一樣隨處亂刮。

  眾多常備軍都在擔心莽古是否能夠在“明軍能人”麵前安然無恙之時,連灃則是小心翼翼輕退步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常備軍中,他決定喬裝打扮回岑州打探祝倩與納蘭承德的消息,欲帶祝倩遠走高飛。

  常備軍侍衛管事一望,身後陣中空缺一人,嘴裏輕聲念叨:“這是誰啊?怎麽不見了?”

  莽古視梁茂而唉聲歎氣:“所謂識英雄重英雄,我最欣賞你這種有膽識與氣魄之人,隻可惜……你不能為我所用……。”

  梁茂一笑,急應而回:“我為漢,你為滿,我們各為其主,路也有所不同,自然不相為謀,我現在隻想知道你想幹什麽?”

  莽古陰沉一笑,言道:“你我之間不應該隻做對手,難道你就不能降我?時至今時今日,明朝氣數已盡,已名存實亡,若你能降我,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價吧!”

  梁茂死氣沉沉的搖頭晃腦,直拒莽古三千裏:“要我降你?你別癡心妄想了,我早已矢誌不移,生死路上都隻效忠大明,就算明衰清盛,我絕不向對手搖尾乞憐,也絕另尋二主。”

  一聽此話,莽古額頭沉暗如灰雲蓋天遮地。

  莽古猙獰,緊握拳頭,大聲怒言以示警告:“很好!你不愧為明軍錦衣衛指揮使,是個鐵尺男兒,不過,明軍最後的錦衣衛今天要在我手上遭到終結。”

  梁茂同樣的表情回應:“狹路相逢勇者勝,我隻要沒有倒下,誰勝誰負都是未知之數,出招吧。”

  梁茂心意已決,赤膽忠心一生隻效一主,可昭日月,矢誌不移,為大明江山,不懼血肉化塵土,更何況在麵前的隻是對手。

  莽古:“等一等,你我之間要一決生死也不急於一時,我想告訴你,我曾經帶兵打仗,征戰蒙古,每到一處更是所向披靡,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來到江南,居然明軍錦衣衛殘餘讓我吃了閉門羹,不過我還想給你機會……。”

  梁茂:“給我機會?為什麽?”

  莽古:“因為我大清一統華夏已經是注定之事,自古以來,凡事新王一統天下後告訴我,隻有有實力的武將才能隨能主騎駿踏遍華夏萬裏江山,而我的心,不想隻征戰蒙古,華夏地寬人廣,以後定還有不少戰事需要打,同樣的舞台,依然會出現不少競爭對手,所以我需要你這樣的高手為我效命……。”

  梁茂冷冰冰的搖頭晃腦:“你別癡心妄想了,我早已矢誌不移,就算大明江山再岌岌可危,我也是國之一份子,絕不降清,如果你想踏遍華夏萬裏河山,你可以起義,向我軍投降……。”

  莽古咬牙切齒:“這麽說我們之間是沒得商量嘍?”

  莽古這一問,隻換來了梁茂的點頭肯定,那赤誠之心,如火炎的太陽在夏日烈焰。

  馬雯月因為害怕莽古而緊躲懷中懷中,她取下發簪,一臉茫然,臉如蘋果紅,心如灰雲愁。

  莽古無心知曉緊抱梁茂這位女子是誰,一心隻為匡扶大業著想。

  梁茂無心與莽古交談,焦急而不沉澱,身上的傷口越加痛苦。

  莽古:“我感覺我與這位姑娘似曾相識,看她的樣子是個絕世女子,你們定是亂世佳人,難道你就願意看著她跟你在此地飽受摧殘?”

  梁茂看了看緊擁而不敢麵視莽古的馬雯月,直言不諱:“我不想聽你廢話,就算今日我落魄無力回天,也絕不會背叛大明,想一想,北京已落入清廷之手,我已成喪家之犬,但士可殺不可辱,你們還是盡管放馬過來吧。”

  莽古不滿梁茂之言,甩動額頭,一身輕鬆自若,那滿清皇室家族的玉龍戒指,雖小而精致,折出之光是那樣的吸人眼眸。

  梁茂右手持已殘缺繡春刀,左手抱著馬雯月細如楊柳的細腰,小心提防著越走越近的莽古。

  惡鬥將起,在所難免。

  抱著馬雯月起刀的刹那間,突然感覺到了她的存在,其實,在梁茂心間存下的往事,如閃電閃過腦海,原來,除了魏花珠以及身旁的馬雯月,梁茂心中另有珍藏。

  梁茂武藝非凡,而莽古力戰錦衣衛四位高手,同樣戰鬥力驚人,雖為滿清皇室家族之人,但武功與野心不容小視。

  傷口澎出之血,足漸染紅衣裳,那厚厚的紗布上,似嗆出一團團火色岩漿。

  人生難得去激烈回憶,也許這是梁茂一生真正的生死之戰,在決鬥之前,再想一想過去留下的回憶,也許人還是會在絕望中得到心滿意足。

  短暫的回憶中,如閃電若隱若現,梁茂十五歲那年,有一段清甜而苦澀的回憶如同竹葉卷心。

  長青記憶。

  那是梁茂十五歲時在家鄉擁有的一段天藍色的記憶。

  梁茂心起雜念,心中不斷絕望的翻想:‘天下認識我的人群中,還有誰記得少年時的我呢?十五歲的我,她還能想起我嗎?’

  也許。

  在天藍色的蒼穹之下,那位同齡少女在金田乘船的離去成為不可挽回的遺憾與淒美。

  梁茂經常莫名思念的她,她的樣貌很清純,也很漂亮,充滿自然之感,喜歡與曖昧成為心間澎湃的浪潮,一經長大就不能控製。

  在梁茂十五歲時,那位乘船離去的少女,叫秦珍莉,她亦讓梁茂一生難以忘懷。

  再也許。

  你的少年時期太富裕,你不會珍惜與懂得少年時期的回憶有多麽美與難得,雖然,那是並不自主的年代,但是……那美姿堪比桃花與梅花,偷偷的愛戀是那樣的不受控製,而沒有言語的告別之後,想起她,此時梁茂的笑容,比心間掩藏的眼淚更悲傷與痛苦。

  昔日。

  金田少女,秦珍莉如春柳那般溫情綿綿,天藍色的蒼穹之下,那位清純少女擁有一雙明亮的眼眸與細細長發,回憶她的一笑,感覺她的笑容似柳上明月映在柳發旁,那思念的人,抬頭低頭都能清晰視見她的美姿,任風蕩醉那望月之人,隨風起水波而迎風招展。

  或許梁茂身旁無緣無故多了一位美妙女子而心煩意亂,曾經,身經百戰的梁茂,從未有過此時的糾結,或許,生與死麵前,梁茂感到人生仍有遺憾無數。

  少年時期的隻可惜,那光陰似箭,那歲月如流,讓兩人唯有的緣分經不起宿命的淪落,像一片落葉一落不回,也不在被人問津,就這樣成為無助的單相思。

  那爆射的陽光,射在梁茂身上也折射不出燦爛,因為心間被一念之間的雜念所困擾。

  回憶也難得明了。

  準備出刀之前,梁茂見馬雯月不準備放手,便問:“馬姑娘,你是不是很害怕?”

  “梁大哥!我不怕,隻要在梁大哥身旁,我就不知道什麽是害怕。”帶著微笑的搖頭晃腦,馬雯月的語氣依然很清脆。

  此時,他是馬雯月唯一的信任與依賴,那語言太溫柔,讓心煩意亂之人也難以抵抗,這話讓梁茂的臉,如刺眼的太陽光線,紅辣辣的,直讓梁茂的武力升級。

  梁茂:“那我們今天要麽一起死,要麽一起殺出去。”

  一種胸懷大誌的力量,決戰,是一種暴力風景。

  先下手為強。

  梁茂抱起馬雯月,從地如高壓彈簧彈起,一招錦衣衛之還手刀先洗禮問候。

  莽古趕快跳開,迅速一閃,騰空回敬,使出佛影幻手。

  “啊!”

  馬雯月落地一聲尖叫。

  梁茂抱著馬雯月舉刀回頭。

  這才恍然大悟,莽古低頭驚訝一看,昔日的錦衣衛指揮使讓他一招遇險,那殘斷的繡春刀直接劃破了他的外衣,露出了軟金護甲。

  莽古猙獰:“明軍錦衣衛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虛傳,幸好我早有防備,要不然……真不敢設想你的刀有多快多狠!”

  梁茂冷漠一笑:“你就是挑戰中原武林的少林武僧,原來這就是你的金剛不壞之身。”

  “殺!……!”

  常備軍見莽古遇險,舉刀如蜂群亂擁而上。

  (第五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