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斬首行動
作者:棱角刺刀      更新:2020-03-25 00:33      字數:6199
  南京(應天府)。

  郊區外蔥鬱的丘林內。

  5月6日晚上。

  月如逸鏡,雲如輕紗。

  如霜的月光逸照應天府,在戰亂的歲月裏也顯得那樣的安詳又沉靜,但……似破鏡重圓的月光,它不會阻止明清兩軍血淚共流。

  應天府郊區外,丘林深處充滿了詭異的安靜,蔥鬱的茂林中,那如水波紋跡泄下的柔光,似隨著陰風汲汲顧影,任枝繁葉茂林區割碎那嬌柔的月光,似落地而散。

  就在此地,梁茂已經精確計算出清軍主帥與炮兵陣地的位置,如果能如願以償,在有可能的情況下,如斬首行動成功後,全身而退才是大獲全勝,所以梁茂選擇在退路各處盡可能設下各種機關,以阻止事成之後清軍展開大規模追捕。

  這種如同人生用熱血選擇最後的絕路,梁茂也是被逼無奈而破釜沉舟,心間一落清靜後,也感到陣陣迷惘與無所畏懼,眸睹前方那如水波蕩起的光環,依稀蕩漾而盈盈折射,不斷回想曾經的人生經曆。

  腳下無邊無際的暗影下,螢火蟲熒光閃爍,一路行程,仿佛有一束明亮而泛起金光之物不斷閃爍,似微弱的火苗等待燎原。

  光影兮若而迷離之地,那片地域是飛蛾亂竄之地,原來是梁茂拔出繡春刀在靜靜的擦拭,那繡春刀之折射而出的光亮如火光明亮。

  梁茂心事重重,任蛾蟲在眼前亂竄而飛,他的樣子與神態很似冰凍的梟雄,他不是在擔心自己的生與死,而擔心大明江山的生死存亡,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隻有走進絕路才有起死回生與忠肝義膽,梁茂是武將之才,他絕對不會投降與認他主(皇帝)而苟且偷生,身在孤靜又漆黑之地,麵對很難挽回的敗局,拔刀發誓,閉眼看印記,以消磨殆盡這氣息緊張而又難熬的環境,以結束這萬般無奈的等待。

  開弓沒有回頭箭;梁茂已經做了殺身成仁的準備,回望他一生印記的一切過往似夢如煙,有傷心難過而難以啟齒的遭遇,也有刻骨銘心而一手遮天的輝煌。

  等待,距離扭轉戰局的最佳時機已進入倒計時。

  一路南下的清軍根本沒有想到南京城的明軍還會做垂死掙紮、破釜沉舟、絕路反擊。

  如明鏡之月下,梁茂左手握緊繡春刀,心胸比朗月更明亮,甚至更鍾情於夜的守候,虎背熊腰直路向前,無所畏懼深入虎穴。

  男兒無誌,空負身軀!

  馬蹄當曲,忠膽保國!

  無懼軀殘,忠魂嘯巔!

  縱橫沙場,沸騰忠義!

  做人抬頭挺胸站如鬆!

  人生三十年,仔細想一想,人隻年輕一回,金色華年的燦爛是用熱血豪情所曆練,做人得懂分清善惡是非,做人少不了嚐盡酸甜苦辣,做人少不了曆經磨難,做人少不了走艱踏難,做人有好夢亦有噩夢,那為國為民族敢於肝腦塗地之人,少不了虎膽壯誌,也少不了風雨交錯人生路的故事,更少不了熱血就夢與撒盡熱血保家國之心。

  有一段回憶,是那樣的難忘,梁茂在北京時,是曾經縱橫皇城的錦衣衛,從初出茅廬的錦衣衛小旗,再到坐上目中無人的錦衣衛指揮使寶座,經曆是何等的血腥與坎坷,而如今,從北京被逼到南京,再麵對國仇家恨,在大明江山最危亡之時,麵對強大的清軍,他沒有被嚇去一點忠膽,反而更具男子氣概,不管會遇任何危險,甚至感知到踏上戰場會成為一腔熱血化作人生落幕的悲歌,但……那是不可動搖的衛國之心,用生命捍衛的是一國之威與民族尊嚴!

  一國之運,到了命在炫時,那為國敢於付出一切的人,何懼熱血身軀化作塵土,何懼忠骨成為無名之魂,他的等待是為大明江山力勉狂瀾,想要扭轉可悲的戰局,那是一種痛苦又無奈的選擇,那是一種心如油煎炸的感覺,似被困夜中無邊無際的黑暗與淒迷,這一切,要用人生的一切去爭取與鬥爭,梁茂清楚的知道,雖然扭轉戰局勝利的希望比賭桌上壓一個六豹子的幾率還要小,但他還是要拿自己的一切去豪堵壓中六豹子,憑借一己之力為大明王朝力勉狂瀾。

  梁茂曾經時刻告訴自己,做人不要自以為是,他不斷的告訴自己:“隻有在絕路上之人有赤膽忠心,就能創造赤焰奇跡。”

  ……

  時入午夜。

  清軍騎兵陣地。

  步兵滿地,無數雙處在火把下的眼睛,好像顯得疲憊不堪,也好像精神抖擻,他們再一次整裝待發,準備再次攻打應天府。

  盡管如此,應天府城牆阻擋住了清軍騎兵的發揮,通過最近一段時間的交戰,說明清軍並非不可戰勝,明軍的頑強讓清軍步兵的進攻變得雷聲大雨點小。

  主帥帳篷內,愛新覺羅.多鐸思考著攻破應天府的計劃。

  此時的愛新覺羅.多鐸已經收到了應天府守將的投降條件,明軍的投降條件是:一,所有的明軍投降,但不放下武器,以防止清軍屠城;二,要求清軍主帥保證城內無糧的百姓所需糧食;三,保證受傷的明軍將士及家眷後續治療。

  這些條件均被清軍主帥無情拒絕,他與他們非常渴望,逐鹿中原的情景是狼群對食物渴望一般,更願意選擇冷酷與無情的殺戮而去征服,但人心所向,豈能淪為魚肉,所以明清兩軍的戰鬥還得繼續。

  此時的明軍雖早已在走下坡路,可以說是一蹶不振,而昔日縱橫華夏的輝煌早已不在,那失魂落魄也會化作不懼一切的力量,隻要城樓在手,隻要手握兵器,他們就不會任人宰割。

  南京高高的城牆下,清軍也沒有少吃苦頭,他們拿南京厚厚的城牆辦法也不多。

  一時間,商議攻下應天府的計劃,在主帥帳篷內成為激烈的吵鬥與各執一詞。

  由於最近真是江南炎熱時節,晚風吹進帳篷內的是翻滾的熱浪,麵對最後明軍的頑強以及呼吸到熱空氣的愛新覺羅.多鐸更是煩惱燥熱,讓那蒼老的容顏無笑意。

  時過午夜,沉澱漸涼。

  愛新覺羅.多鐸已經製定好作戰計劃,他充滿無情的殺氣眼神中燃燒著火焰沸騰,心中積累的火星子欲噴嗆而出。

  愛新覺羅.多鐸:“諸位統領,如今看來,我們攻下南京城亦是早晚之事,可南京城牆上的明軍龜縮防守,阻止了我們騎兵的發揮,所以我要求今夜步兵撕開明軍一道防線,炮兵再轟開南京城門,騎兵整裝待發,衝進南京城將剩餘的明軍殺個片甲不留,希望諸位竭盡所能,替完成先皇遺願。”

  “是,豫親王。”

  然而,愛新覺羅.多鐸萬萬沒想到的是,曾經的明軍錦衣衛與抗清的明軍將士都非常渴望將清軍主帥陣前斬首,以達到扭轉戰局的目的,任計劃周翔,任心思縝密,但百密總有一疏。

  軍令如山。

  成片結隊的清軍步兵在半夜如海麵蕩起的波浪一般湧動,那步伐映著鐵騎長戈,相伴的是無情的喊殺聲,他們又要掀起大風大浪。

  “駕……。”

  “駕……。”

  “駕……。”

  聽見馬步聲澎湃的梁茂,仔細一看,大批清軍向應天府湧動,明清雙方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梁茂等待的最佳時機,已經進入行動最後倒計時。

  丘林邊緣,月下孤影,他神態自若,任幽風吹亂衣裳,他一身充滿了不可戰勝的力量,那種力量足以讓清軍主帥顫抖。

  梁茂最後一次鎮定自若的告訴自己:“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梁茂為國之心可昭日月,隻要蒼天給大明王朝保留一絲起死回生的希望,今日我梁茂就算被清軍五馬分屍……也值了。”

  夜子正時一到。

  “殺……!”

  “衝啊……!”

  清軍步兵舉刀抬雲梯如不服海灘的浪,浪浪瘋狂奔襲南京城牆。

  明軍督戰千戶大聲喊到:“兄弟們!我們都是兩隻手拿刀劍,我們一生怕過誰啊?都給我打起精神,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子,我們今天並肩作戰,給我殺退清軍。”

  明軍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與信心,齊聲澎湃喊到:“並肩作戰,打退清軍……。”

  “呀!!!”

  “殺!!!”

  明軍將軍更是拿出被逼出的忠肝義膽,揮劍大聲吼道:“明軍勇士們,不管怎麽樣,一定要給我頂住,我們就當這是我們人生最後一戰,力求銘記輝煌,所以無論如何這次我們一定要打退清軍的進攻,我們讓清軍知道,我們大明將士不是泥捏的。”

  冷刀血劍無情,長矛齊箭無心,在夏天也是那樣冰冷。

  長戈相向,兩軍交鋒勇者勝,鬥陣揮軍智者贏。

  應天府城牆下火光通明,爆竹聲與喊殺聲雄起雌伏,無數黑影淹沒在火海中,刹那間,兩軍交戰的兵卒殺得人仰馬翻。

  清軍炮兵陣地。

  “開炮。”

  “嘭,嘭,嘭……”

  那炮聲,此起彼伏,如地上響雷一般,有節奏感的驚險天地間。

  “咚呲,咚呲,咚呲……”

  並不精準的炮彈在南京城牆上淩亂震落,如狼煙四起。

  一股股在火光閃爆的黑煙,似蘑菇雲騰空而起,瞬間與夜空連成一片,那數萬人的喊殺聲,比幽林之中的夜幕下的狼嚎聲更可怕,不到一個時辰,明清將士死傷無數。

  那摔下城樓的雙方士兵,在火堆中抽搐幾下,不一會就停止了顫動,雙方倒下的將士,數目驚心。

  在接著,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由於明軍頑強,清軍步兵還是沒能完成戰前的部署,一會兒就陷入了艱苦血腥的拉鋸戰中。

  兩軍交戰,死亡近在咫尺,生與死之間還伴著那燒焦的氣味。

  ……

  梁茂已知道,千載難逢的時機已到。拔出繡春刀為大明王朝力勉狂瀾!準備‘借馬’衝刺為民族命運而扭轉乾坤!

  梁茂已經在夜幕之中觀察倒了清軍主帥所站位置,愛新覺羅.多鐸就站在騎兵陣中。

  而清軍炮兵陣地離南京城大慨有500米遠,如果反調轉炮口,炮兵陣地距離清軍主帥大慨在1000米左右,這已經進入了紅夷大炮的射程以內,不過命中率極低。

  以小博大!力創奇跡!

  此時,如果梁茂要在千軍萬馬之中取主帥首級,利用紅夷大炮,是唯一的希望。

  梁茂閉著眼睛,靜靜的等候清軍探子騎馬奔過蜿蜒之路,而在此時,梁茂清楚的知道,清軍炮兵陣地上的士兵已經被炮聲震耳欲聾,頭暈目眩,這也是出其不意發起反攻的最佳時機。

  如果梁茂成功,這對於明軍將士來說,是一個極為興奮的不眠之夜,甚至比過佳節還興奮。

  梁茂還十分清楚,這時的清軍主帥必然十分關注戰況,定站在軍中前台,隔岸觀火。

  “駕!駕!駕!……。”

  此時,穿梭丘林的探子越來越多,這說明前方清軍戰事吃緊。

  探子騎馬必經路口,一道黑影在崖上而降。

  “哽呲”一聲。

  天空落下一道閃電,刀芒比月光更明亮,更刺眼。

  他手中揮武的繡春刀,更似夜空落下驚天動地的閃電,一刀一個準,幾名清軍探子被割喉身亡。

  “駕駕駕……。”

  梁茂落在一馬背上,使勁拍馬,橫向調轉方向,舉繡春刀直衝清軍炮兵陣地。

  出刀精準,刀芒一晃。

  “啊……!”

  幾聲痛苦的慘叫。

  五名陣前執勤的清軍見到閃動的繡春刀之芒,感覺似有騎兵探子奔來,還沒有看清楚是誰,就被梁茂一刀幹翻在地。

  當後麵的清軍看清楚是身穿飛魚服的明軍錦衣衛時,他騎馬的影子已經闖入炮兵陣中。

  而前路,坐在地上休整的清軍拔刀大喊:“站住,你是什麽人?”

  隻見梁茂的眼眸中出現一道黑影,刀芒似閃電一揮,出刀之威已超出閃電之威,幾名清軍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就被割喉倒地而亡。

  錦衣衛一身的遭遇與牽扯都是朝中大事,他們的語言如繁華落盡成枯萎的惡夢,他們無法向他人傾訴太多故事,所以他們情願繼續犯錯與糊塗,他們的刀,隻要在手,錦衣衛就有力量讓人生畏。

  梁茂在馬背上看見清軍炮兵陣地已經近在咫尺,馬上翻跳而上。

  耳朵被炮聲震得“嗡嗡”響的清軍炮兵,還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一道黑影跨過警備區,落在炮兵陣地中央,繡春刀顯盡虎膽,梁茂一陣快刀斬亂馬,刀芒如憤怒而激發而出的閃電,就在閃電的瞬間,幾十名清軍炮手被殺。

  滿臉沾滿清軍的血跡,梁茂心中積存的怨恨難以平複,一團沸騰的熱血不斷在他腦海燃燒,已殺紅的雙眼如血通紅。

  轉眼之間,血流成渠!

  “嘭咚”一聲。

  梁茂直接用腿踢開彈藥箱,迅速調轉炮口,再迅速瞄準清軍主帥位置,裝填炮彈。

  高端處火盆裏燃燒著許多木棍火條,梁茂大力跳起,用腳挑起一根火棍,轉身扔出火把點燃引線,給清軍主帥送大禮,那殺破一切的力量與勇氣,如火焰旺燒。

  “呀!”

  “殺!”

  幾十名清軍再從梁茂身後舉雁翎刀砍來,聽見淩亂的腳步聲,梁茂趕緊翻身一百八十度斜跳,揮出無敵的刀氣。

  衝上來的清軍還沒有看清楚梁茂的刀是什麽樣子,就被一刀斬。

  “嘭咚”一聲。

  數名倒下的清軍撲倒火盆,地上之火瞬間隨風翻滾而加速燃燒。

  “呲……”

  炮彈燃燒的引線怒氣衝天。

  梁茂眨眼間再調轉三門紅夷大炮,同時瞄準清軍主帥位置。

  “嘭,嘭,嘭,嘭”

  四發決定扭轉乾坤的炮彈,如飛射的爆龍,直破雲層,直破氣塵,直搗黃龍。

  而此時,伴隨在愛新覺羅.多鐸身旁的李應龍求戰心切。

  李應龍低頭向愛新覺羅.多鐸請求出戰:“豫親王,我要求立即率騎兵出戰……。”

  李應龍話還未說完,聽見炮彈從背後襲來之聲立馬回頭……

  “喈喈喈喈”刺耳之聲突然從天而降。

  李應龍躲避不及。

  “嘭咚”一聲。

  一發冷酷無情的炮彈將他炸出幾米遠,被震暈在地,血流滿麵,頓時就失去了戰鬥力。

  “嘭咚……”清軍主帥位置連續三發炮彈落下,三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清軍主帥身後的帳篷被夷為平地,嗆閃而爆的炮彈,隨即讓愛新覺羅.多鐸被炸暈在地。

  清軍主帥那重重的主帥高冠帽子,被爆射噴飛而出的石塊擊爛,幸虧清軍主帥被許多護衛跳起以身保身,要不然,明清南京城之戰,輸贏勝負與鹿死誰手都很難說。

  “殺……!”

  “呀!”

  清軍炮兵陣地,數不清的清軍步兵舉刀衝來,梁茂用雙刀拚盡全力殺敵,敵人噴出的血,已經在他身上翻滾而流。

  清軍人數越來越多,已經如蛇圍捆殺,梁茂見勢不妙,立馬跳起翻越之火盆處,直接用腳踢翻全部火盆,滾向彈藥箱處,那翻滾燃燒的火棍,立即點燃了炮彈引線。

  “呲呲呲……”

  炮彈引線短時間全部成為火線。

  清軍統領大喊:“大家快跑啊!……。”

  “嘭嘭嘭嘭嘭嘭……”

  一陣陣爆炸的狼煙如蘑菇雲不斷連串爆炸,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如此起彼落的夜藏之險,那樣詭異的若隱若現,炸得現場的清軍麵孔陰晴不定。

  爆炸聲停息。

  清軍炮兵陣地被夷為平地,隻是到處不大不小彈孔,這直讓不少清軍犯暈而丟盔棄甲。

  梁茂從灰土層中爬起來,甩一甩被炮彈震暈的頭顱,時不我與,他跳起落在馬背上,不斷急促的拍打馬背,瘋狂而奔。

  清軍統領氣得心扉都要爆炸了,看見梁茂經過弓箭手射程範圍之內,立即大喊:“放箭,大家千萬不要讓他逃了。”

  梁茂斜掛在馬背上借馬擋箭,數前支箭破空怒射。

  馬被數箭射中,不計其數的箭讓馬倒地而亡。

  梁茂再跳起,雙腿劃破夜幕的簾卷,從清軍頭頂翻越上高高的峻嶺,迅速一去而消失。

  清軍騎兵一馬當先,窮追不舍,梁茂趕快橫步蹬崖,猛越而上,這讓追來的清軍束手無策。

  清軍統領在馬背上毫無辦法,大聲下令:“大家分頭追,千萬不要放跑了此人。”

  “喳。”

  清軍陣前侍衛總兵咬牙切齒,似一遇驚醒夢中人,搖頭晃腦的說道:“看來是我們太輕敵了,這次我們遇到了真正的明軍高手。”

  巔峰之夜。

  那狂奔的身影好似越來越無力,不是他透支體力,而是剛才的爆炸威力技驚四座,嗆出的一片渣物射穿了梁茂的腹部。

  熱血滾逝,染紅青春。

  梁茂停下腳步,痛苦的靠在一棵大樹上,手摸著腹部,剛一鬆手檢查傷口,鮮血就不斷滾流而出。

  那孤守星空的明月,撒下的月光似折映上血紅之光,不斷增加丘林周圍的恐懼感。

  他痛苦不堪,閉眼咬緊牙齒,將如鋸齒的繡春刀插在地上,撕破白衣,用力包紮傷口。

  而無數清軍騎兵鐵蹄騎馬繞著蜿蜒曲折的山路直追而上,無法騎馬的路途,就棄馬而追。

  謝謝點讀!

  (第四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