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奪命武僧
作者:棱角刺刀      更新:2020-03-25 00:33      字數:4813
  銀月逸照,殺氣跌蕩。

  他有銳氣的刀鋒,更有犀利的刀法,南功烈眸傾所有冷漠無情的眼神,他額頭熱煙滾滾的汗珠,隨著貫穿心扉的酒氣越來越澎湃,殺得衝進酒窖的清軍片甲不留。

  清軍軍營裏突然陰風陣陣,軍旗隨風飄蕩卻鈺現有高危險隱藏在此地,清晰的空氣中彌漫出不堪重負的落葉被沾滿泥土的氣息,條條大路更顯斑駁景致。

  周圍丘林地區,風勢加大,枝繁葉茂的夜景輪廓線如浪咆哮起跌宕起伏,樹梢浪浪起伏,如嘯起的夜墨幽影漣漪,似對陸地不滿以的陰風,讓盛葉“嘩嘩”卷起,搖擺的漣漪猛烈程度直逼海浪,葉葉翻飛,洗盡塵埃似歌雨瘋狂起舞,流浪的風,時而大,如癲狂的酒瘋醉醺;時而小,如惋惜的優悅沉靜,真似酒後懺悔;讓青潤悠悠的竹林間搖曳澄清之滴不翼而飛,也讓林間濕氣不斷升騰。

  拿著火把的清軍不敢輕易靠近酒窖,都退後數十米遠。

  刹那間,清軍弓箭手、騎兵、步兵已經將酒窖圍得水泄不通。

  帳篷外的動態,舉起的火光成片結隊,越來越多,南功烈的眼神穿過帆布窗口瞧見,清軍盤蛇陣正在收縮強有力的身軀。

  “殺!”

  清軍騎兵下馬衝進酒窖。

  隻見繡春刀隨心瘋狂,似夜空中突然碰撞而出的巨力閃電一般,很恨一閃,威力驚人。

  “嘭咚”一聲。

  一道夜幕之中的黑影似衝破夜空的幽靈,南功烈跳起衝破帳篷蓋頂,落下就在騎兵背後猛揮一刀。

  “鐺鐺鐺……”

  清軍騎兵的雁翎刀淒涼落在地麵,一頭栽進酒缸,再也站不起來,他們品嚐到的不是酒的香氣,而是明軍錦衣衛的刀氣。

  短時間的喊殺聲停息,吸引來數千清軍的層層圍困,酒窖周圍亦是水泄不通。

  此時,南功烈知道,殺出包圍圈已經無可能。

  酒窖帳篷內,清軍侍衛屍體橫七豎八躺在酒窖裏,視線由於模糊不清,人數不詳,再由於酒窖裏麵經不起半點火星子,清軍隻是包圍了酒窖,未再進入。

  “哈哈哈……。”

  武為刀狂,心為功笑!

  雖然南功烈身處危險之地,而且身處沒有退路的絕境,但這笑容並不是淒冷的絕望,而是一種忘記自我的傲視群雄。

  南功烈猙獰的臉頰從未如此興奮,也許在他錦衣衛的一生中沒有遇到過這麽多的對手,但他不會因為對手多,而降低繡春刀的狂。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南功烈靜下心來,眸睹外麵的情景,滿心歡喜的自言自語:“原來你們是怕酒窖被點燃啊!這麽說這麽多酒定不是拿來喝的啦!看來這些酒是準備與我們打仗適用的,這一回,我與你們好好喝一壺。”

  “嘭,嘭,嘭……”

  南功烈察言觀色,將數千壇酒壇挨個挨個打破,或者踢翻酒架摔碎酒壇,再拿出衝天炮,準備與敵玉石同燼。

  奔流的酒水直流數百米,成為奔騰的河,一股股醇香的酒水穿過清軍的鞋底,一下子流進奔騰小河域。

  清軍裏麵也有不少叛軍,眼見裏麵的明軍已經殺瘋了,一位投清的侍衛極力勸說:“裏麵這位兄台,我曾經也是明軍,但現在明朝氣數已盡,還望你棄暗投明……。”

  南功烈:“一片葉子都知道落葉歸根,你們這些吃裏爬外的東西都要給我記住,你們是當兵的,不是牆頭草,你們不配與我說話。”

  清軍侍衛統領:“快點繼續勸說他投降,要不然我就殺了你們。”

  看見刀鋒,有人膽怯有人心寒:“裏麵這位兄台,我們很佩服你的膽量,我也想殺身成仁,可我們家裏還有妻兒老小……。”

  南功烈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用腳踢出豎插在地的長槍將他一擊致命。

  “記住,貪生怕死就別當兵,你們的骨氣都到哪裏去了?”

  南功烈放好衝天炮,拔出繡春刀,刀尖插地,單足跪地,閉眼抬頭,痛聲言道:“我大明軍隊並不是人人都貪生怕死,我南功烈一生縱橫皇城,持繡春刀更是無敵,今日是證明我價值的時候了,林總兵他們不知道怎麽樣了?我想時辰應該差不多了吧!”

  “殺……!”

  又一大批清軍衝進酒窖。

  “鐺鐺鐺……”

  瞪眼泄火,手起刀落。

  清軍統領舉刀殺進酒窖,卻被南功烈一刀駕在脖子上。

  清軍統領卻驚恐未定:“退下,給我全部退下。”

  南功烈:“原來你們也知道害怕啊!其實我們之間並未仇恨,隻是你我都是各為其主,所謂兩軍交鋒勇者勝,我今天已經殺了很多人了,夠本了,我們一起上路吧!”

  清軍統領還未反應過來:“什麽是……是一起上路啊?”

  南功烈見清軍退至帳篷以外,無敵再進入,丟棄了手中血淋淋的繡春刀,摸著衝天炮,等待信號,準備點燃酒窖。

  外麵的清軍則是心急如焚,開始與南功烈談判,好磨軟揉,而南功烈則是盡量拖延時間,用清軍統領的腦袋戲耍清軍,等待信號。

  清軍前衛總兵眼見情況不對,大聲怒吼:“看樣子,酒窖裏麵隻有一個武藝高強的錦衣衛,難道我們都對付不了嗎?弓箭手聽著,把裏麵的人給我亂箭射死,放箭。”

  清軍侍衛:“啟稟總兵大人,哈統領還在裏麵。”

  前衛總兵瞪眼大吼:“給我放箭。”

  “嗦嗦嗦……”

  箭在弦上不斷的來回一拉一放,急射而出,射出的箭如黑雨橫飛,陣陣飛逝。

  南功烈刀架在清軍統領脖子上,靠著木樁,眼睜睜看清軍統領被亂箭射殺。

  南功烈:“不是我要殺你,是你手下的人殺了你,等一會見麵了你不要怪我啊!”

  箭雨停後,南功烈鬆開右手。

  “啪呲”一聲。

  清軍統領倒在酒坡中。

  箭雨停息,他們認為已經射殺南功烈,拿這刀槍的清軍,步步踏近酒窖。

  “嘭咚”的一聲。

  一發衝天炮在對岸山脈穿破雲層,如驚破夜幕的閃電龍,騰空而起,在空炸響驚鳴。

  “發生了什麽情況?”

  所有的清軍侍衛回頭看著在空爆逝的衝天炮,直感今夜怪異連連,但裏麵的明軍還活著。

  南功烈向天大吼狂:“但願南功烈一死,能夠喚醒沉睡的明軍將士保我大明江山。”

  南功烈雖已身中三箭,依然很冷靜,聽見信號響起以後,拔開衝天炮引線。

  “嗖”的一聲。

  再“嘭咚”一聲,怒飛的衝天炮魚躍落地,將酒窖順勢點燃。

  水中燃燒的火龍瞬間瘋狂燃燒起舞,耀出熱浪滾滾的紅幕,再噴出漫天龍煙,火勢眨眼間蔓延數千米,酒窖頓時成為一片火海。

  “嘭,嘭,嘭……”

  酒壇堆積成山,被熱溫火焰嗆出的煙火,如在烈火煮酒一般,不斷爆炸,整個酒窖成為一片熊熊烈火燃燒之地,奔流向東的河水燃起一條為前鋒衝鋒的刃龍。

  直到燃盡,成為黑漆漆的奔河,流入河底。

  “啊……。”

  在酒窖周圍的清軍丟盔棄甲,眾多人燃成火人,瘋狂衝向河流上遊,再跳入河流洗火。

  登上獅王山,不一定成為獅王。

  莽古貝勒早早斷言,自己就是獅王山上那一隻所向披靡的獅王百獸,可莽古貝勒桀驁不馴的眼中,怎麽會承認,即使在動物界,獅王也不是天下無敵。

  滿清巫師撙孥曾經警告過莽古貝勒,獅王山巔之頂雲霧繚繞,四周山峰清晰可見的時候,而獅王山卻仍是灰霧蒙蒙,一經查探,山巔路途裂痕累累,成天彌漫渾濁的灰色霧氣,林間各處陰森恐怖,死氣沉沉顯盡了不被窺視,如果在此耀武揚威,這定是大凶之兆。

  可莽古貝勒不聽勸告,認為無凶則無吉,肆意妄為,膽大包天,還以金剛之身挑戰江南眾多高手。

  莽古貝勒在睡夢中萬萬沒有料到,明皇想保住大明江山的決心,派出全部錦衣衛(絕大部分錦衣衛隱藏在險要路段,架設大石陣,當錦衣衛五大高手成功時,必定是清軍發狂之時,負責追捕的清軍進入險要地段時,再亂石砸死清軍追兵。)已經悄悄摸進了他家的‘前院後院’,將莽古的‘美夢’燒成了一片漆黑。

  莽古貝勒沒有想到,自己“火攻”南京的計劃,演變成了自己在後屋玩火。

  探子快步奔向莽古帳篷外,用語言直接嚇醒了正在做美夢的莽古貝勒。

  “啟稟莽古貝勒,大事不好了,一名明軍錦衣衛不知怎麽就摸進了酒窖中,他武功極為厲害,殺了百十名守衛,自己還安然無恙,還抗下了亂箭陣,他……打破酒壇,準備玉石俱焚。”

  “你說什麽?”

  莽古貝勒起床未穿外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衝出帳篷,大吼大叫:“快叫納蘭承德帶人去支援,一定要給我保住酒窖。”

  “是,貝勒爺。”

  又有一名侍衛前來報告:“啟稟貝勒爺,剛才在軍火庫有衝天炮升空爆炸。”

  莽古貝勒趕快轉身去查看軍火庫。

  侍衛眼疾手快,趕快為莽古拿去衣掛。

  納蘭承德正在唉聲歎氣的時候,探子急速奔來,言道:“啟稟納蘭大人,莽古貝勒有令,讓你保住酒窖。”

  “鐺鐺鐺……”

  納蘭承德將手中的八尺長刀憤怒扔掉,大吼:“酒窖現在都已經燒成灰燼了,我怎麽去保護酒窖啊?遭了,軍火庫。”

  納蘭承德匆匆忙忙前去麵見莽古貝勒。

  莽古貝勒觀望火勢自言自語:“不會有明軍的人摸進我的軍火庫吧?”

  話,剛落下。

  又一探子急報:“啟稟莽古貝勒,你安放的酒窖已經燃成火海,現在……呃……已無力回天,而且傷死共約有一千多人,據說……呃……剛才衝天炮是在軍火庫位置附近升空爆炸,而且周圍的侍衛全被殺了……。”

  “你說什麽?”莽古貝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奴才所言句句屬實,還有,剛才軍火庫打鬥非常激烈,聽說是明軍錦衣衛喬裝打扮,滲入我地……。”

  “你們找死。”

  莽古貝勒彈起,連步跳躍數十米,怒奔軍火庫。

  “快去保護貝勒爺。”

  由於莽古貝勒輕敵,目中無人,認為明軍已經成為驚弓之鳥,他認為明軍隻會龜縮防守,並不會發起反擊。

  愛新覺羅.多鐸對莽古付出的損失並不感到驚訝,因為愛新覺羅.多鐸很了解錦衣衛的戰鬥力。

  清軍軍火庫。

  很短的時間,外圍站崗的侍衛已經全部被錦衣衛消滅。

  走進山洞內,林振拿起一把火銃仔細一看,言道:“洋人造出來的這些玩意,看上去挺精致啊!”

  隨行錦衣衛:“這些軍火帶回去也沒多少用處,大炮帶不走,火銃發射太慢了,射速還不如弓箭,就是射程遠一點。”

  “這麽值錢的東西,想必清軍花了大量金銀財寶才購得這些武器,如果我軍有了這些武器,真的能夠立馬狂瀾嗎?”

  “林統領,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炸掉它吧!”

  林振點點頭說:“好,我有種預感,南統領已經離開人世了。”

  “林大人,這是我們錦衣衛的命,我們其實早注定會有這麽一天的,說不定……我們很快會與南統領見麵。”

  一道翻越帳篷的黑影,閃電殺出。

  可為時已晚。

  “嘭,嘭,嘭……”

  頓時間,軍火庫爆炸,冒出滾滾白煙,滾滾濃煙直入雲霄。

  此時,黎明將起,初起的晨曦如幻影佛光,縷縷升起的光線漸漸撕裂夜幕,似血濺起的晨光證明,夜雨後的江南,第二天必有一輪美幻多焰的朝陽。

  “啪呲”一聲。

  侍衛總兵被莽古貝勒一個憤怒的耳光打倒在地。

  莽古貝勒:“你說,你們是怎麽看守軍火庫的?”

  侍衛總兵:“啟稟貝勒爺,屬下最該萬死,昨天晚上突然下大雨,屬下擔心火藥會受潮,所以組織人手將軍火轉移進山洞內,沒有想到有人事先埋伏在洞內,殺了我們一個猝不及防,屬下辦事不利,請貝勒爺責罰。”

  莽古貝勒眼睛一瞪:“來人啦!”

  兩名侍衛同時接應:“屬下在。”

  “把他拖出去斬了。”

  “喳。”

  “貝勒爺饒命啊!”

  這時又有探子急報:“啟稟貝勒爺,冷傾昨夜劫天牢,已經將馬雯月救走,而且……他還放走了那位明軍錦衣衛指揮使。”

  莽古貝勒惱羞成怒:“你說什麽?冷傾,我一直看好你,我對你已經情至意盡,沒有想到你為了一個無用的女人而背叛朝廷;你馬上命納蘭承德前去岑州,協助譚拜,再通緝冷傾與馬雯月,一定要將他們抓住,至於明軍錦衣衛嘛,現在明朝已經一敗塗地,讓他們雙宿雙飛好了。”

  “是,貝勒爺,屬下馬上去把事情辦妥。”

  “嗯!記住,見到冷傾,如果他反抗,格殺勿論。”

  “是,貝勒爺。”

  一侍衛匆匆忙忙敢來,對於此時的莽古貝勒來說,定不會有什麽好消息,閉眼洗耳恭聽。

  “啟稟貝勒,剛才有幾個武功極好的人翻越了山體,朝著對麵山坡而去,呃……山坡太高,我們無法翻越上去……。”

  莽古貝勒脫下黃袍,立馬急速跳躍而出,再連步登崖,翻越山坡。

  (第二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