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奪命武僧
作者:
棱角刺刀 更新:2020-03-25 00:33 字數:3917
夜。
很淒迷,漆黑又浮現恐懼。
雨落淋漓,風冷迷亂。
風雨把守夜之人融入灰色冰冷的寂靜中,點點折射的弱光如絲綢般散落天牢。
那人。
很悲觀。
心如旁落,無人問津。
人有雙眼睛,在黑暗中用眼睛尋找光明,也會在光明中閉眼躲避光明。
他,默默關心馬雯月的淚痕,看得還是很清楚,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無法逃離為命運爭鬥的宿命,冰措婉人。
她,卑微的眼神中,看見對麵的光頭男子似曾相識,有非常親切的感覺,站在他麵前,更感覺自己是一隻為活命而逃離狼口的羚羊,無法掙脫圍困命運的圍攔。
梁茂緊握著無情阻隔情意的獄門柱,先開口說話:“馬姑娘……。”
馬雯月白皙柔嫩的雙腳,赤裸裸的站在越來越深沉的渾水中,聽見他的聲音,怦然心動:“大哥!你好!我姓馬,名雯月,你呢?”
梁茂直言不諱:“我啊!我叫梁茂,你叫我梁大哥吧!聽起來也親切。”
聽見這話,馬雯月不在害怕,眼淚似從臉龐逝去,帶著點點甜覺的微笑輕語:“梁大哥!你好!”
梁茂:“馬姑娘不要這麽客氣,其實我就……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在他人眼裏,我隻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馬雯月一笑置之:“聽獄卒說你是錦衣衛,我知道錦衣衛並不是天生無情的殺手,他的手就給了我溫暖……。”
梁茂冷靜一問:“他的手是誰的手啊?”
馬雯月:“是我的朋友,他和你一樣,也是錦衣衛。”
梁茂:“是嗎?”
馬雯月:“是的,剛才看那兩個獄卒害怕的樣子,說明你很有威嚴。”
梁茂冷笑:“我的威嚴都是被逼出來的,我想問一下馬姑娘,你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呢?”
馬雯月小聲答:“我是滿清人,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哦!我明白了。”梁茂聲音變得輕柔了許多。
馬雯月:“梁大哥,是不是因為我是滿清人,你的眼睛會對我另眼相看?”
梁茂冷冷一笑:“馬姑娘,我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說真的,我很佩服你,人生的紅顏知己,我想誰都希望遇上你這樣的女孩……。”
馬雯月:“不知道為什麽,我聽見你的聲音,我有種勝似親人的感覺。”
梁茂:“或許你的意中人是錦衣衛的緣故吧,對了,你的意中人叫什麽名字?錦衣衛幾百人中我不一定全部認識,但所有的錦衣衛都認識我。”
馬雯月:“他叫林振……。”
梁茂:“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林振啊!馬姑娘,林振隻是我的部下之一,武功就不用說了,雖然我們屬上下級關係,但是在背後我們親如兄弟。”
馬雯月:“那就好。”
梁茂看著馬雯月細白的雙腳,拿起披掛與脫下薄衣說:“姑娘美麗如仙,這種地方,真的不應該來,呃……,馬姑娘,把雙手伸出來,梁大哥這裏有些薄衣與披掛,我把它拋給你,如果你不嫌棄,就穿上吧。”
馬雯月伸出雙手:“謝謝梁大哥!”
……
“駕……。”
冷傾馬背上一路顛簸。
一路上,穿越閃電雷鳴,穿越急速而來的狂風暴雨,回到岑州。
他。
被雨水濕透發衣。
“嗡嗡……”
冷傾推開房門,回到房間,開始在屋內亂翻。
聽見屋外有人進入,躺在屋內休息的人突然拿刀躲在床後。
而躲在冷傾屋中這一神出鬼沒的男子,他就是東洋人久宮純一郎。
黑幕幽靜的屋中,久宮純一郎斜眼一看,那進屋的人是一個身材俊武的男子,全身上下濕淋淋,冰冷的麵容,有一雙極為凶殘的眼睛。
冷傾來不及換衣服,拿起烏金刀立馬就要往外走,可鼻子一聞,眼睛再仔細一觀,紅燭燃燒過的餘味還在屋內彌漫,自己未帶酒回家,居然還有一股小酒味的氣息,冷傾的耳中將屋內的情景,聽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慢慢的摸著刀柄。
冷傾大聲說:“從來沒有人敢私自踏入我的房間,我想你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是要我的刀請你現身嗎?”
久宮純一郎從牆麵走了出來,略帶微笑言:“請不要緊張,我是你的朋友。”
燭光一亮。
微弱的光線閃映著兩人陌生而有熟悉的臉頰,兩人的樣子,都顯得陰氣沉沉。
冷傾的眼睛皺成一條黑線,摸著刀柄嚴肅的說:“原來是你,我先警告你,我們不是朋友,我也不會有你這樣的朋友,你躲進我的住處,目的是為了什麽?”
久宮純一郎的眼睛,一動不動,冷靜所言:“也許是吧,但這一次我們是朋友,我知道你要去救馬雯月,現在隻有我能夠幫你,你上次把武士刀還給我,我在離開中土以前,還你這個人情。”
冷傾倍感怪哉,表情越來越緊張,自己心中之事,從未向他人提起過,這個東洋人是從何而知的呢?
冷傾:“真是奇怪,我心裏想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久宮純一郎:“你很意外吧,我覺得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可能看見那位柔弱姑娘白白斷送了性命,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會回到岑州去救她,隻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快。”
冷傾:“我,不喜歡被他人了解,尤其是你……。”
久宮純一郎:“我告訴你,其實……莽古貝勒為了爭奪功勞,他讓我們沿途保護,避開福建沿海一代的大明水師,從歐洲運來了一批火銃及紅夷大炮,攻取南京城的秘密武器,所以我經常看見你,對你的事,了如指掌。”
冷傾:“一派胡言,我大清高手如雲,貝勒爺怎麽會與你這樣的人合作?你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殺了你。”
久宮純一郎:“嗬嗬,論武功,你們中土人確實有很多人勝過我,但是在海浪裏稱雄為虎,你們就差了許多,我問你,你有沒有穿越過波濤洶湧的海域經曆?”
冷傾:“我現在又不乘船度海。”
久宮純一郎點頭說:“這我知道,雖然從現在明清的形式上來說,你們大清勝局已定,明軍昏庸不堪,但他們有兩隻隊伍讓我很佩服,而且你們短時間內很難超越他們……。”
冷傾納悶:“哦!你是說……?”
久宮純一郎:“第一,我佩服大明水師,大明水師具有很強的戰鬥力,他們至今仍然具備跨越台灣海峽作戰與西方人作戰的能力,這第二嘛,就是明軍大名鼎鼎的錦衣衛,他們是效率很高的殺手。”
冷傾:“看來你對我們華夏還很了解啊!”
久宮純一郎:“我來這裏太久了,打打殺殺的歲月,讓我看清楚了世間的無情與冷漠,我們東洋人不喜歡欠債離開,所以我決定,還你人情後再離開。”
冷傾:“不必了,你走吧!我冷傾也為華夏子孫,不喜歡與東洋人有拉拉扯扯的關係,如今,你有這個心意,我就當你還了我的人情,你走吧,我希望你永遠不要踏入我們華夏土地,誰都知道東洋人對我們華夏圖謀不軌,所以我不歡迎你,如果你放下武士刀,或許我們可以坐下來喝杯茶,僅此而已,明白嗎?”
久宮純一郎點頭,冷靜離開。
……
岑州,天牢。
風吼漸小,雨水減弱,雷電停息。
冷傾拿著烏金刀,全身濕淋淋的從雨幕中走來,他整個人,已無懼一切,透露著森森寒氣,似有殺破一切的力量。
“大家快起來,有人要劫獄。”
許多侍衛一看:“是……冷大人。”
獄卒看見冷傾走來,門口的獄卒一下子蜂擁而上。
冷傾冷語冰冰:“各位兄弟們,還請大家給冷傾一個麵子,讓我進去。”
獄卒:“不行,冷大人,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來劫獄的,還請冷大人不要為難小人,此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請冷大人速速回去。”
冷傾依然冷靜邁前。
獄卒前衛手一招,大聲說:“還請冷大人不要執迷不悟,再入者格殺勿論。”
許多獄卒拔刀拿槍,將冷傾團團圍住,而冷傾舉刀拔出,冷靜邁步。
冷傾舉刀相向:“我冷傾要走的路,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現在隻想救一位二十歲的姑娘,請兄弟們讓一讓。”
獄卒前衛大聲說:“莽古貝勒有旨,如遇人劫獄,立即將馬雯月斬首……。”
冷傾一聽,萬萬沒有想到,殺馬雯月的人居然是莽古貝勒,冷傾頓時心急如火,怒言:“虧莽古是個和尚,連我這個官場浪子都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身為一個和尚,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也能夠痛下殺手,他不值得我效忠,既然大家要為難冷傾,那麽冷傾手中的刀隻有不認識你們了,呀。”
“哽……”
刀鋒出擊,快如閃電。
落葉飛花,快刀斬亂馬。
冷傾一刀揮舞,獄卒手中之刀讓獄卒之刀多刀斷開。
一翻身跳躍,再出幻影血刀,前後左右出擊,出刀如閃電,獄門前的獄卒全部倒下,冷傾舉刀,殺入天牢。
“啊!”
刀鋒快準狠,多名獄卒被冷傾的利刀所終結。
一道黑影進入天牢,沒有想到,裏麵布滿了弓箭手。
“放箭。”
“嗦嗦嗦……”
百支怒箭射出,如幽幕下奔騰直嘯的黑龍,箭箭飛射冷傾。
冷傾眼疾手快,脫下衣服,大力旋轉衣物,接住箭陣,就是箭箭回頭。
“啊!”
冷傾再出刀左砍右劈。
攔路的弓箭手被消滅幹淨。
冷傾進入天牢以後,獄門突然關閉,外麵的獄卒關閉了大門。
“快去稟告貝勒爺,說冷傾造反啦!就說我們將冷傾堵在天牢裏。”
“是,前衛大人。”
幾名獄卒急急忙忙衝進馬雯月所在的囚室,冷傾快速跳躍翻越天牢,進入關押重犯室。
“呀。”
又有幾名獄卒衝殺而來。
突然,暗處一刀怒劈,冷傾一擋再側身劈砍,又是多刀逼近,冷傾橫刀一擋,再一看,一名獄卒打開馬雯月所在的獄門,舉刀而入,他,已來不及出刀相救。
就在獄卒舉刀對馬雯月下毒手時,梁茂立即放飛一塊爛瓦片……
快速旋轉的瓦片準確無誤,舉刀砍殺馬雯月的獄卒被割喉,倒地不起。
“呀!”
受到驚嚇的馬雯月縮成一團,驚慌失措,柔弱之極。
“鐺鐺鐺……”
獄卒的刀,就落在她冰冷美細的腳前。
冷傾舉著血淋淋的刀,殺完了所有的獄卒。
“是冷大哥!謝謝冷大哥!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救我的。”
馬雯月的哭泣,如此柔弱。
天牢的喊殺聲,讓梁茂突然有了殺出天牢的欲望,隻是身旁多了一位女子,這讓梁茂很是心煩意亂。
(第二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