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樓很有名氣，一打聽就找到了，把車停在附近一家商場的停車場，周愛玲戴上口罩自己去逛街，沈川在停車場出來，步行去德福樓。過了一個路口，幾分鍾就到了。

  進了德福樓，此時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居然還有不少客人。

  沈川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前麵一個女人身上。二十七八歲，短發，沒有化妝，也沒有佩戴任何首飾。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裝，裙子掩過了膝蓋，腳上是圓頭矮跟兒的黑色皮鞋，整個著裝看起來很是保守，但卻掩飾不住她的美，尤其是裸露在外的那一節小腿，雪白泛著光澤，充滿了力量感，讓人看了滿是遐想。

  沈川注意到，很多男人都在偷偷看著那個女人，隻是那個女人很冷，坐在那裏就像一塊冰，讓不少蠢蠢欲動，想要過去搭訕的男人，不敢靠近。就連她周邊的位置，都沒有坐人，顯得很空曠。

  沈川確定，那個女人就是百裏鈺瑤。走過去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女人對麵：“你好美女，我們能認識一下嗎？”

  百裏鈺瑤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沈川，上身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沈処長，如果你不知道我是誰，今天的見麵就到此為止吧，因為你沒有資格坐在我麵前。”

  沈川笑了，身體向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然後在兜裏拿出煙點了一根：“你在生活中和工作中都是這樣強勢嗎？”

  百裏鈺瑤一皺柳眉：“我工作中和生活中怎麽樣，不需要你操心。倒是你，在公共場合，尤其是在一位女士麵前吸煙，不覺得很失禮嗎？”

  沈川一聳肩：“這個世界，如果都在乎別人的想法，就不會有罪惡存在了。”

  百裏鈺瑤一愣：“強詞奪理。”

  沈川一笑：“這怎麽能是強詞奪理呢？如果我要對你實施犯罪，你說不可以，我要是在乎的你想法，自然會終止犯罪。如果劫匪去搶銀行，櫃員說不可以，劫匪要是在乎櫃員的想法，也會終止犯罪。如果A國家要對B國家發動戰爭，B國家說不可以，A國家要是在乎B國家的想法，肯定也會停止侵略。你憑良心說，我的話是不是很有道理？”

  百裏鈺瑤深吸了一口氣：“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說這些廢話的。”

  沈川抽了口煙，接著一串煙圈在他嘴裏吐出來：“你想說什麽，我洗耳恭聽。”

  百裏鈺瑤冷冷的說道：“我隻想告訴你，任何個人的得失，都要給國jia利益讓路。”

  “你所謂的國jia利益是什麽？就是為了拉攏趙國威，罔顧律法？”沈川臉色也冷了下來，“你把法律當成了什麽，兒戲嗎？我不想評價趙國威的人品，更不想評價你們在上次任務中，所展現出來的齷蹉。我的人腦中長刺，智商不高，輸給了你們，這怨不得人。但一名罪犯，必須要接受法律的製裁，不能因為他老子做了多大的貢獻，就可以視法律於無物。”

  沈川站起身，雙手拄著桌子：“百裏処長，明天我就會回錦川，希望我到了之後，結果是我想要的。”

  百裏鈺瑤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趙剛做過什麽嗎？”

  沈川輕笑一聲，站直身體：“我對他做了什麽？他拿刀行凶是不是事實？在看守所把人打成重傷，造成了殘疾，是不是事實？”

  百裏鈺瑤冷哼一聲：“難道那個小偷不是你安排的嗎？”

  “那個小偷在行竊的過程中被警察叔叔抓到了，一查是慣犯，然後就被送到了看守所。你是搞情報的，不會連這個都調查不出來吧？”沈川把煙頭扔在了地上，踩了一腳，“百裏処長，你們針對我109所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們也不要蹬鼻子上臉，更不要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我不希望，因為這點事情，大家鬧得不愉快。”

  沈川屈指彈了彈落在衣襟上的煙灰，抬頭看了一眼牆角位置，一個背著他吃飯的男人背影：“告訴趙國威，熄了他心裏那點小心思，千萬不要做出讓我不高興的事兒，不然追到你們總部，我也會把他一巴掌拍死。”

  沈川走了，百裏鈺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色冷如寒霜。這個級別跟自己一樣，年紀比自己小，卻更強勢男人，讓她有一種無力感。有些事兒能做不能說，如果她一意孤行，沈川肯定會把事情抬到桌麵上來。到時候，她一定會被領導罵，不過罵就罵，她也不是第一次挨領導罵，主要是最後的是結果，她依然保不住趙剛。更重要的是，為了趙國威，交惡沈川，值不值得。

  坐在牆角位置的那個男人起身走了過來，居然是趙國威：“処長！”

  百裏鈺瑤看著趙國威：“你兒子判了多少年？”

  趙國威說道：“兩年八個月。”

  百裏鈺瑤說道：“時間不長，就讓他回去呆兩年吧。要是好好表現，也許一年就出來了。”

  趙國威一聽，胸口一陣起伏，雙手緊緊握著拳頭：“我大兒子已經殘廢了，對我小兒子，難道他還不放手嗎？”

  “不要想著去報複他，不然誰也救不了你。而且，趙剛還會遭到更強烈的打擊報複。到時候，就不是你大兒子殘廢了，你小兒子也會成為殘廢。”百裏鈺瑤站起身，看著趙國威：“另外，不管是処裏還是上麵，絕對不會因為你去交惡沈川，得罪109。”

  “我不服！”趙國威嘶啞著嗓音，低吼一聲。

  百裏鈺瑤冷冷的說道：“不服也要低頭，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也不會攔著你，但你惹出來的事兒，就要自己承擔，我不會給你收拾爛攤子。你是死是活，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

  趙國威眼底充血，眼神有些嚇人。趙剛判了兩年多，時間並不長，不是不可接受。隻是他曾經何等的風光，說是呼風喚雨都不為過。可就是因為沈川，雖沒有家破人亡，但也沒有好多少。

  他是真的不服，千方百計要把趙剛弄出來，說是為了兒子，還不如說，他是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氣，想要找回一點臉麵。

  百裏鈺瑤看了趙國威一眼：“別讓仇恨衝昏你的頭腦，不要說你報複不了他。就算你成功的對他進行了報複，你有沒有想過後果？他是109行動処的処長，級別跟我一樣，如果他出了什麽事情，不管你曾經有多大的功勞，109這台機器，也會開足馬力，讓你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到時候，沒人能保得了你。”

  百裏鈺瑤拍拍趙國威肩膀：“好好想想吧。”說完，轉身離開。

  趙國威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時間不長也走了。留下了身後，一陣議論。因為百裏鈺瑤的關係，周圍沒有人，他們說話的聲音又不太大，有人聽到也是隱隱約約，不明所以，唯一能確定的是，三個人相互認識，但並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