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可能是病
作者:姒錦      更新:2021-09-29 09:21      字數:4113
  “好吧,我承認。”池月笑歎著,輕輕撫他的臉,“這就跟男人喜歡看美女一樣,長得好看的男人,確實比普通男人更容易引起女人的注意。這個不算罪大惡極吧?”

  喬東陽黑著臉。

  盯住她,好久不吭聲。

  池月呼吸一窒,又笑:“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可以反駁我。”

  “我為什麽不看別的女人呢?”喬東陽冷笑反問。

  池月眨個眼,“大概在你心裏,沒有人比我更美了吧?”

  “嘖!可把你得意壞了。”

  喬東陽牙槽癢癢,恨不得掐死她,“這麽說,在你心裏,那個權少騰比我更帥了?”

  “不能這麽說。”池月看著他,挑挑眉,“你們各有各的帥。”

  喬東陽麵色一沉。

  “他看著比你邪氣,沒你這麽踏實。”池月觀察著他的表情,又逗他,“不過,他的壞流於表麵,而你的壞在骨子裏。嘖嘖,看你這一肚子的壞水,都藏在心裏呢……”

  “池、月。”

  喬東陽緊緊掐著她的腰。

  “嘶!”池月緊張地瞪大眼,正想叫他別亂來,人就被喬東陽推壓在了牆上。

  他的吻,來勢洶洶。

  又惱、又深,又熱,潮水般淹沒了她的思維,也把她的唇膏吃了個幹淨,一直吻到她喘不過氣來,他才冷笑著鬆開她,抬起她的下巴,惡狠狠地問。

  “小禽獸,知道厲害了吧?還敢不敢亂看男人?”

  “……”

  池月大口喘著氣,看他扯開的領口那一片性感的肌膚,目光發熱,又好氣又好笑。

  “好厲害,可嚇死我了。”

  “……”

  喬東陽被逗她,輕輕敲在她的額頭上。

  “不給你點顏色,你真以為你大喬哥是吃素的。”

  “……”

  衛生間的小插曲,他們以為沒有人會知道。

  可是,當他倆走出衛生間的時候,門外卻站在兩個人。

  一個是權少騰,一個是梅心。

  權少騰吊兒郎當地斜他們一眼,目光裏有幸災樂禍的興味。

  “還以為門鎖壞了,正準備砸門呢。”

  梅心一動不動,像個雕塑,沒有半分表情,甚至看到他們出來,也沒有一點異樣的情緒,隻是問:“衛生間,你們不用了吧?”

  池月臉上火辣辣的,像被抓了現行的小偷,有點尷尬。

  “不好意思,我們不用了。”

  梅心哦了一聲,“那就好,你們聊了好久,可憋死我了。”

  說完,她推門就進去了。

  “???”

  聊?

  她都聽到了?

  池月目光尾隨她的背影,臉上發燙,心裏卻覺得這女孩兒,反應太異類。

  法醫,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樣。

  更異類的是權少騰。

  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一臉是笑。

  “喬先生,我有個事兒,想問問你。”

  喬東陽麵無表情,“男衛生間空著,我不用。”

  哈!權少騰摸了摸鼻子,笑了起來:“你果然很有趣兒。”

  喬東陽懶洋洋瞥他一眼,拉著池月,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壓根兒不理會。

  這狂妄的樣子,看得權少騰滿眼都是笑。

  他跟著轉身,對著喬東陽喊,“你們公司是不是生產機器人的?”

  一聽機器人,喬東陽停下腳步。

  他轉頭,看著權少騰,“是,怎麽了?”

  權少騰勾了勾唇,看他防備地把池月擋在自己身後,差一點笑出聲來,“我之前接觸過一個案子,見到一個會自己報警的機器人。它叫酷拉,是你們公司的吧?”

  喬東陽目光一沉。

  這個案子他知道的。

  發生在去年的科技展上。

  可,權少騰問這個是為什麽?

  他冷著臉,一言不發。

  權少騰卻走過來,朝他伸出手,“喬先生,幸會。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權少騰,你也可以叫我權老五,當然,這樣是為了表現得更親近一點。”

  喬東陽哼笑,勉為其難地與他握手,“既然這麽親近,那吉丘這個案子,就得權隊多費心了。”

  “我費心沒有用呀。我又不會破案。”權少騰並不介意自己是刑警不會破案的尷尬,漫不經心地笑說:“我說過,我是行動隊的,我來抓人。”

  “所以呢?你想跟我親近,是為了幹什麽?”

  “嘿!你那個機器人,要怎麽定製?”

  喬東陽看到了他眼裏的興趣,隻是不知道是對池月,還是對機器人,所以,他的態度並沒有多好。

  “這個得去公司預約。我不管這個。”

  說完,他拉著池月就走,不留半點情麵。

  權少騰一愣,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小子,真橫啦!”

  “……”

  午飯吃了一個多小時。

  席間,他們勸酒,喬東陽沒有喝。

  但是他知道對方的來意,散席時還是表了態。

  “吉丘這個項目我會做下去。”

  幾位相關的負責人,神色俱是一鬆。

  卻聽喬東陽笑道:“其實,我做項目的目的隻有一個。”

  眾人陪著笑,願聞其詳。

  喬東陽一側唇角輕輕挽起,目光側向池月:“為了我女朋友。”

  席上眾人,麵麵相覷,有些尬。

  喬東陽不以為意,說:“你們說的那些大道理,我不在乎,別人的喜怒哀樂,更是和我沒關係。我從策劃這個項目開始,就是為了她。這是她的夢想,我願意替她實現,就這麽簡單。”

  眾人都看著他。

  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喬東陽站起來,拿過池月的外套,為她披上。

  “走吧。”

  ……

  他的表態,已經說得夠明白。

  為了池月的夢想,他其實從未放棄過吉丘和月亮塢。

  也就是說,這些人所做的一切挽回和努力,其實都是無用功。

  喬東陽這些話,說得夠無情,夠狂。

  但不論如何,這也算是一個好的結果。

  眾人各懷心思,笑著把他們送到大酒店門口。

  上了車,池月發現天狗走的方向,不是回月亮塢的路。

  “咱們去哪兒?”

  “好不容易進一趟城,吃點東西,洗個澡。”

  池月:“……大哥,你好像是剛從飯店裏出來的。”

  “沒吃飽。”

  “!”

  好吧。

  他說沒吃飽,那就再吃。

  於是,池月和侯助理陪著他又去吃了一頓日料,最後汽車返回吉丘大酒店——

  開房,洗澡。

  回來前,喬東陽把該買的東西,都買齊了。

  這裏到底是縣城,比萬裏鎮方便很多,吉丘大酒店的設施,也比小旅館舒服太多。

  喬東陽洗了澡出來,看池月安安靜靜地坐在房間裏,瞄她一眼,一邊擦頭上的水,一邊問她,“需要我幫忙嗎?”

  池月斜他一眼,“幫什麽忙?”

  “幫你洗頭。”

  “不用。”

  “我都沒幫人洗過。”

  “……”所以呢?想體檢一下?

  喬東陽丟開毛巾,把她拉到洗漱台前,“池女王,請讓我為你服務。”

  神經。

  池月哭笑不得。

  她沒有拒絕,打散了頭發,低下頭,讓他來弄。

  喬東陽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幫人洗頭,動作不夠熟練,一開始老是扯到她的頭發,在池月幾次三番的抗議和教導下,他終於找到了竅門,動作熟稔和輕柔起來。

  “舒服嗎?”他問。

  “嗯。”池月笑:“我不明白,你怎麽會有這愛好?”

  喬東陽看著鏡子裏女人那一頭瀑布似的長發,目光溫柔,“我隻是喜歡幫你洗。”

  “喬先生的愛好很奇特,除了洗頭,你還喜歡幫什麽?”

  “幫你洗澡。”

  “噗!”

  池月笑著轉過頭,滴著水的臉,濕漉漉的,白嫩嫩的,連眼睛都染濕了,顯得水靈靈的嬌豔。喬東陽與她對視著,一怔,目光熱了熱,又扶著她,將她的黑發浸入水裏。

  “閉著眼睛,等洗完了頭,我再幫你洗澡。”

  池月哼哼,“別不正經了。”

  喬東陽沉默了一會。

  “這在你看來,就是不正經嗎?”

  他問得太嚴肅了,沒有半點玩笑的意味。

  池月低頭看著在水波中蕩漾的頭發,慢聲說:“當然是不正經。”

  喬東陽手指一頓。

  突然地,他不待池月反應,拽著她的手腕把她拉起來,一個扭轉就撲到了他的懷裏,笑著鬧她。

  “我就不正經給你看。”

  池月瞪大眼睛。

  下一刻,人就被他按到了洗漱台上。

  喬東陽逆著光的麵孔,英俊而深邃,五官深刻如同刀削。

  他盯住她的眼睛,吻了下來。

  池月頭往後仰,腰卡在台麵上有些難受,長發落在洗麵盆,順著水流往下衝……

  “喬東陽,你瘋了?”

  “誰讓你撩我的。”

  他笑沉沉地說著,在她耳垂輕咬一口。

  池月剛想叫痛,他安撫的吻就到了唇角。

  熱情、衝動、像一個突然爆發的能量灶,這個吻承載了他二十幾年的迫切,強硬而猛烈,糾纏著她,貼合著她,與她緊緊地擠壓在一起,身體堅硬而緊繃……

  池月唔唔出聲。

  瞪大眼,看著他。

  想說的話,全被堵在這個吻裏。

  她血液寸寸上頭,毛孔張開想要呼喊。

  可是,

  她不能夠。

  喬東陽的力氣太大了。

  他已然忘我。

  輕輕喚著她的名字,他拂開她的頭發,扯開了她的衣服,將壓抑的情緒全部釋放……

  池月幾乎窒息。

  這一刻,倒山倒水倒思維,她耳朵嗡嗡地響著,聽著喬東陽急切的喘氣,腦子在一瞬的空白後,無端就跳出了一副恐怖的畫麵。

  女人在痛苦的掙紮,

  男人在激烈的嘶吼,

  雪白的身體在黃沙地裏翻滾……

  天毀了,地動了,

  一切都在褪色。

  池月臉上的紅潮漸漸褪去,失神般蒼白著臉,呼吸似乎被人奪走,再也無法思考。

  “不要……”

  她虛脫般抬起手,條件反射地搧了下去。

  啪!

  輕輕的一下。

  角度就那麽巧合,巴掌嚴絲合縫地拍在喬東陽的臉上。

  喬東陽一怔,震驚地看著她。

  一臉的不可思議。

  並沒有打痛。

  池月的巴掌落下去時,已經被他吻得無力。

  可是喬東陽的臉,這一刻卻火辣辣的。

  他雙眼幽暗,複雜地看著池月,一動不動。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池月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的手,喉嚨哽了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聲音幾不可聞地問:“你有點失態。我怕……”

  他看著她,不說話。

  池月輕咳一下,“喬東陽,你是不是很想做……”

  喬東陽眼睛眯起,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看看她淩亂濕潤的頭發,“是。但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那你在意……什麽?”池月有些失措。

  “我在意的是,你好像半點都不想。”

  “……”

  池月吸口氣,“洗頭的時候討論這個,不尷尬的麽?”

  喬東陽輕笑一聲,“池月,咱倆是戀愛關係吧?”

  “嗯。”

  “可我有時候覺得,不像。”

  池月抿著唇,沒有回答。

  喬東陽從鏡子裏看她黑發下的白皙小臉,慢慢地把她扳過去,輕柔地幫她洗頭,不讓她盯住他。

  隔了好一會兒,他慢聲說:“當男女的感情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是需要更進一步的。如果不能,就需要審視彼此的關係了。”

  從想見麵,想牽手,到想擁抱,想接吻……

  最後,總歸是想上床的吧?

  池月側過頭去,看不到他的臉。

  “你說的是常規的套路。”

  “嗬!”喬東陽笑了起來,“咱倆還不是凡人了?”

  “那當然。咱們就不能不走尋常路嗎?”

  “你想柏拉圖?”

  池月遲疑了一會兒。

  “不是。隻是我……想到這個事,就無法接受,也說不服自己。”

  “是不能接受我?”

  “所有男人。”

  “為什麽這樣?”

  池月慢慢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看著鏡子。

  與他對視。

  良久,她說:“可能是病。”

  頭上燈光一閃,光線似乎暗了點。

  喬東陽靜靜看她,慢慢抬起她的下巴。

  “你的話是認真的嗎?”

  池月被迫仰起臉,頭發上的水珠滴入後頸,冷冰冰的,讓她一個激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