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盼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那你如今感覺如何？可還熬得住？”

  伽箬體內的毒素，按照道理來說，本該在他七歲之時就要了他的命，但他到底是男主，且他的師父確實下過苦工，硬是將那些散落在骨骼血液中的毒素集中起來，讓他多活了十幾年。

  但被集中起來的毒素卻怎麽也無法被解除，設置還會每個月爆發一次，妄圖再次歸附在伽箬的血液骨骼中。

  這麽多年的對弈，再加上寒潭的浸泡，也才勉強壓製住了毒素，但按照伽箬和他師父去世前的猜測，毒素同樣逐漸對寒潭生出抗性來，以前一次隻需要泡一兩個時辰，如今這個時間逐漸上升到了半天甚至一天。

  按照他們的推測，最多再有半年，毒素就會完全無視寒潭的壓製，再次擴散到伽箬的全身，到時候他會當場斃命。

  而此時，盛盼進來這個位麵，已經兩個多月，按照這個算法，伽箬已經隻剩不足四個月的壽命了。

  麵對她的詢問，伽箬沒有回答……他自己感受得到，沒有寒潭的壓製，毒素已經開始潰散開來了，雖然速度並非很快，但照這樣下去，隻怕他的壽命還得再縮上對半不止。

  ——如果能給他半年或者一年的時間，他敢放手一搏，但不足兩個月，他實在是有心無力。

  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答，盛盼笑了，嗓音愉悅：“聖僧是不是活不長久，即將撒手人寰了？”

  伽箬嗯了聲：“是。”

  “也就是說，聖僧沒有法子解救蒼生於水火了，是不是？”盛盼又問。

  伽箬沉默了幾息，而後再次點頭：“是。”

  “沒了聖僧的庇佑，屆時我也難逃一死。”盛盼道：“師父想過如何安置我沒有？”

  伽箬沉默的時間越發長了起來，然後他搖頭，聲音幹澀：“尚未想到合適的去處。”

  盛盼並不意外，雙手從他的背部漸漸遊移到他的胸膛，有從胸膛到喉結，再到唇，再一路往上，她趴在他的背上，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語：“小師父，既然你注定要死，死前可否滿足我一個願望？”

  伽箬毒素發作時間尚未結束，能維持住端正坐姿已是用盡最後力氣，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阻止她的不規矩，聞言，隻是道：“什麽願望？”

  “我想和小師父做真正的夫妻，嚐一嚐人世間的庸俗快樂。”盛盼雙手抱住他的脖頸，身體像蛇一樣貼過去，咬了咬他的耳垂，聲音魅惑到極致：“和尚~小師父~聖僧~您能滿足小女子這個小小的心願麽？”

  伽箬身體微顫，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話，還是因為毒素的緣故。

  他再度閉上眼，無聲默念佛經。

  身後的女子卻已經將雙手探入他的僧袍內，肆無忌憚解開衣服上的結扣，女子溫涼的掌心碰觸他汗濕的胸膛，那一刻引起的戰栗竟超越了毒素對他的影響。

  伽箬猛的攥住她的手腕，力氣極大：“施主，莫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