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為夫想你
作者:醒時夢      更新:2021-09-27 17:11      字數:3258
  “他想對穆家做什麽?”穆明舒壓根不能正常的去想趙奕衡的動機是什麽,她叫趙奕彴害得那一回,此番又同趙奕衡生了那許多嫌隙,早已經杯弓蛇影了,總覺得趙奕衡要做點什麽,都是對穆家不利的。

  溫子然聽了這話也替趙奕衡感到生氣,無可奈何的歎氣:“他能有什麽意思,還不是你怎麽高興怎麽來。”又忍不住訓得她兩句:“皇上對你的是如何的情感,難道你就真的不知道嗎?他是一個男人,一直追著你的腳步到如今,便是有甚個誤會,好生說開不就行了,為何總總對他不能真心相待。”

  起初穆明舒聽到溫子然訓自個還有些發愣,待聽他全然一邊倒向趙奕衡,也忍不住來氣:“我如何沒有真心相待了,他若是信我,我們又如何會走到這一步,你替他感到不值,怎麽就不替我想想。”

  她氣得胸口起伏,還想要再說,可又怕那些話傷人,到底忍住了,隻管往被窩裏頭一縮:“行了,我不想跟你吵,你走吧,我同他之間的事,也不需要你來管。”

  “你……”溫子然聽著她這些置氣的話,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想了想到底緩了語氣道:“哥哥也不是想教訓你,隻是希望珍惜眼前人罷了。”

  又道:“既然心裏不舒坦,那我這就走了。”

  沒有聽到穆明舒的話音,溫子然也不多留,轉身就出了門。

  穆明舒睜著眼睛,直到眼眶中的淚忍不住了這才眨了一下,她如何不想對趙奕衡付出真心,她是真心實意待過他的,隻是她心中害怕罷了,萬一,萬一又如前世一般,那她又該當如何?

  又或許上一世她沒有碰到趙奕彴那樣的渣人,那這一世是不是沒有這麽多顧慮呢?

  她抹了一把眼淚,翻個身向內側躺著,心裏卻越發堵得慌。

  寢殿的大門又被從外頭緩緩的推開,穆明舒把眼一閉當作自個睡著了,來人沒聽見動靜,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直到走至床榻近前,這才小小聲的喚了一聲:“母後?”

  聽見是趙子悅的聲音,穆明舒這才突然轉過身來,倒是把他嚇得一跳,麵上卻是歡歡喜喜的:“母後身子可安好了。”

  “無事了。”穆明舒勉強一笑,問道:“今兒個不用上學嗎?怎麽到母後這裏來了?”

  趙子悅嘿笑兩聲:“我從學堂偷偷溜回來的,一回到了時辰還要去呢。”說著他便伸手摸摸穆明舒的額頭,複又拿小手摸摸自個的額頭,確定穆明舒的燒退了下來這才似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經的道:“好是好了,不過還得好生修養。”

  穆明舒都叫他這語氣給逗笑了,把身子往床榻裏頭挪了挪,拍拍空出來的位置道:“陪母後睡一回吧,正好到了時辰去學堂。”

  若是換做往時趙子悅定然還要扭捏一番,畢竟他覺得自個如今是男子漢了,再與娘親同榻實在不像樣子,可穆明舒病得這幾日著實將他嚇壞了,此時聞言也不拘著,踢了鞋子就上了臥榻同穆明舒歇在一塊。

  穆明舒替他蓋好錦被,輕輕的拍打著哄他入睡,不知是因為他年歲小還是因為這幾日沒休息好,不多時便已經沉沉睡去。

  看著睡顏安靜的趙子悅,穆明舒心中泛起絲絲柔軟,輕撫著小人兒的眉眼,清淺一笑:“瞧這眉眼倒是像足了你父皇。”複又自言自語道:“似他倒也不是不好,他模樣俊朗,自也不差。”

  這一日趙子悅直睡到將近日落黃昏才猛的爬起來,將將看一眼天色,忙穿了鞋就要往外跑,嘴裏嘟囔道:“完了完了,都這個時辰了,先生定然要生氣了。”

  才行出不遠就生生撞上從外頭進來的妙琴,一屁股坐在玉石地磚上,他還滿是惱火:“這都甚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叫本皇子起身。”

  妙琴一愣,繼而忍著笑道:“大皇子不必驚慌,皇後娘娘已經派奴婢去給先生請了半日假,讓您今兒好生睡一覺。”

  趙子悅這才似想起甚個一般,眨了眨眼兒叫妙琴扶著起身,突然問道:“母後呢?”

  妙琴道:“皇後娘娘這會正在大殿同皇上下棋呢。”

  “下棋?“

  “是呢,下棋。”妙琴也頗為奇怪,自打她家主子進了這皇宮還從未在這個時辰看見過皇上的,還說特特還尋她家主子下棋,真是少見得很。

  不僅妙琴奇怪,就是穆明舒也奇怪,趙奕衡午時從坤寧宮出去的時候明明是說明兒夜裏再來的,可今兒都還未到夜裏他便尋了來。

  彼時,穆明舒剛用了一碗燕窩粥,叫人端了搖椅坐在太陽下一邊翻書一邊曬太陽,趙奕衡從外頭進來,一眼就瞧見她這閑適的樣子,卻是忍不住一笑:“你倒似個無事人一般。”

  穆明舒撇撇嘴,本來就是個局,她又不是真個病了,不過是疲憊些許罷了,可心裏這般想,麵上卻也不顯,隻疲懶的將書冊收起來:“皇上怎麽的有空過來了?”

  趙奕衡也不接話,他雖來了坤寧宮卻不是得空來的,不過是在禦書房翻看奏折實在覺得乏味這才暫且隔了手中的事罷了,他瞧穆明舒麵色還好,便也隻道:“你身子可還好?”

  穆明舒點點頭:“還好,反正死不了。”

  趙奕衡無視她說的這話,伸手就將她拽起來:“陪為夫下幾盤棋。”

  “啊?”穆明舒一頭霧水,還未反應過來就叫趙奕衡牽著就往殿內去了。

  妙棋快手快腳的擺上棋盤奉上棋子,又奉了兩碗熱茶上來,正要退下去之時卻叫穆明舒一把拉住:“妙棋,本宮聽聞你棋藝不錯,不如陪皇上下幾局吧。”

  妙棋哪裏敢,抬眸看了趙奕衡一眼,見他手執黑子漫不經心的在棋盤中落下一子,那模樣瞧著甚是叫人移不開眼,可一想到先前問秋的下場她忙跪了下去:“皇後娘娘,奴婢的棋藝連入門都算不得,您就別叫奴婢丟人現眼了。”

  穆明舒杏眸一瞪,還未來得及說話,就叫趙奕衡揮揮手:“下去吧,沒事不用進來伺候了。”

  得了話的妙棋簡直如臨大赦一般,行了個禮便跑也似的退了下去。

  可穆明舒卻是氣得咬牙切齒,這妙棋好歹是自個的人,怎麽趙奕衡叫她做什麽就做什麽,簡直太豈有此理了。

  趙奕衡將她這副小兒女的情態看在眼裏卻是忍不住一笑:“不過是個宮女罷了,你作何為難她,為夫身帶龍氣,似她這樣的小宮女近了身都要發抖,哪裏還敢下棋。”

  穆明舒氣惱,執了白棋隨意往棋盤上一放,暗地裏卻是忍不住翻白眼:當了皇帝了不起了哦,還身帶龍氣。

  麵上卻帶著得體的笑意,柔聲道:“皇上可覺得妙棋如何?若是覺得不錯的話,不如將她納入宮中伺候皇上,雖然身份低了點,可封個美人甚個的還是可以的。”又道:“妙棋模樣不錯,又讀過幾年書,他日能同皇上紅袖添香,倒也是一樁美事。”

  趙奕衡抬眸怪異的看了穆明舒一眼,不知道她這是說賭氣的話,還是打翻了醋壇子,也不接話,隻執起黑子又往棋盤上落下一子。

  穆明舒見他不說話,也不計較,開口又道:“總好過那等破,鞋不是,好歹還是個青白姑娘身,又不會那勞什子害人的法術,就算有再大的心思也翻不了天。”

  她這是故意給趙奕衡上眼藥呢,隻所以栽贓依娜對自個用蠱,為的就是要膈應趙奕衡。依娜區區一個和親公主竟然敢對一國之母下蠱,若是再有本事點,是不是也敢對趙奕衡這個皇帝下蠱?若是這般,那這大都江山豈不是輕輕鬆鬆就叫她一個異國女子握在手中?

  隻要如此一想,那這事必然就不是小事,而是牽連到國事,乃至整個江山社稷,試問那個皇帝容忍得了有人覬覦他的江山,而且還是使出這樣卑劣的手段。

  這也是為何巫蠱之術為何會在大都成為禁術的原因。

  穆明舒如意算盤打得好,可趙奕衡卻沒有她這些花花心思,知曉她病得厲害,整個人都已經慌了,哪裏還分得了心思去想這些。他隻所以收拾依娜,不過是因為那賤人膽敢做出取他心肝之事,自然是要狠狠收拾一番的。

  此時再聽得穆明舒這酸溜溜的話,卻是訕笑一聲,還當她是生氣自個把依娜給封為娜妃之事,心裏不舒坦呢。

  作為一個合格的丈夫,他此時此刻必然要好生同她講講道理的,好叫她曉得他是她的夫才是。

  當下他輕咳一聲,頭也不抬的盯著棋盤道:“你過來。”

  “做什麽?”穆明舒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叫她,頓時有些戒備的看著他,身子一動不動。

  趙奕衡一本正經的道:“你且過來,我有事要同你細細說。”

  穆明舒轉著眼珠子,將方才同他說過的話細細想了一回,又怕他是真個有要緊的事要說,磨蹭了一番這才起身走到他身邊。

  哪知趙奕衡一伸手就將她抱起放在腿上,捧著她的臉笑道:“娘子這醋缸裏頭的醋是越發陳了。”

  一低頭壓著她的唇瓣,巧舌直直探入她口中,撬開她的唇齒,溫柔又細膩的輕吻著。

  他的手從她姣好的麵容上移到後背,又捏上她凶前那兩隻兔子,抽空說得一句:“娘子,為夫想你了……”

  話音才落,穆明舒隻覺得腰間的腰封一鬆,一片式的下裙頓時散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