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江南得差破釜沉舟
作者:醒時夢      更新:2021-09-27 17:09      字數:3322
  溫子然這事既是決定了,也無人勸阻,便是勸也是無功的,誰都曉得他自來不喜歡京都的生活,便是當初決定留在京都去太醫院任職的時候,也不是為著自個的。

  穆明舒同他坐在樹下喝茶,瞧著這冷清的院子,又想起去歲在府中同楊清河一塊過端午時的情景,今時不同往日,頗為感概。

  “想不到你去年突然而歸,如今突然而去。”她說著歎口氣:“將將一年罷。”

  溫子然端起茶碗,撇去上頭的茶沫笑道:“似我這樣的閑雲野鶴,便是在一處地兒待上一年,已經算是許久了。”

  穆明舒苦笑一聲,不得不讚同這話:“也是。”又問:“此番可有甚個打算?”

  溫子然笑一回:“我既是一隻閑雲野鶴自是有閑雲野鶴的去處。”

  穆明舒默然,半響複又歎一聲,狀是無意又似有意的開口道:“聽說江南那地兒甚好呢。”

  溫子然麵色有所動容,張了張嘴,到底甚個也沒說。

  如今四月尾了,楊清河一個小姑娘帶著一個丫鬟獨自前往江南之地,這其中的艱辛也無人知曉,稍回來的信兒卻件件都是開心的。

  哪個地兒有好吃的,哪個地兒有好玩的,哪個地兒的產甚個特產都叫她嚐試個遍,言語之間透著的歡快,叫人一眼都能瞧得出來。

  她此番一路行一路玩,正事兒也沒落下,細細琢磨了蘇杭的絲綢,同胭脂水粉,這才同穆明舒通了信兒。

  穆明舒將信兒仔仔細細看了一回,這才提筆寫了回信,又將開鋪的費用塞進信裏頭一塊差人送過去。

  她瞧著楊清河言語間的愉悅心生向往,窩在趙奕衡懷裏看信的時候,便還道:“你幾時帶我也出去走走,我長這麽大兒,去得最遠的地兒還是弘法寺呢。”

  趙奕衡一邊替她烘頭發一邊笑道:“咱們這一輩子的時間還長著呢,總會有機會出去的。”說著將她身子一翻,壞笑道:“隻是如今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是不是應當珍惜珍惜。”

  話音才落,兩個人便在紅鸞帳內打起戰來了。

  溫子然同太醫院裏頭交接好,不過兩三日便出發了,穆家一家子女眷送他到碼頭,不由得都紅了眼。

  穆明舒也在行列裏頭,兀自拿帕子抹淚兒,前世因為自個叫他落得那樣的下場,這一世隻怕是擺脫了上一世的下場,卻又添了新的遺憾,她在心中歎口氣,也不曉得他同楊清河日後到底還有無機會。

  劉氏叫穆明洛扶著,拿帕子按著眼角,聲音裏頭還帶著幾分咽哽,別的話也不多說,隻道:“你自個一個人在外頭萬事都要小心,有甚個事切莫逞強,隻管來信同家人說說。”

  又道:“咱們穆家雖然不是甚個世家大族,可到底還能替你長兩分臉麵的。”

  溫子然麵上掛著溫潤的笑意,連連點頭:“舅母放心,子然會時常寫信回家的。”

  自古離別最是傷感,溫子然一個人,背著一個包袱,獨自站在船頭上,麵上帶著笑,衝眾人揮手,瞧著神色自然,心中卻感概萬千,這一去也不知再見是何年何月。

  溫子然離去的事兒,叫穆明舒的心情很是低落了好幾日,趙奕衡還吃味:“不知道為夫走了,娘子是不是也這樣茶飯不香的。”

  穆明舒撅著嘴兒哼一聲:“你與子然哥哥又如何能比的。”

  氣得趙奕衡直跳腳,夜裏頭就不痛不癢的打她嬌臀,將這話又問了一回。

  這回穆明舒眼眸中含著霧氣,倔強的咬著下唇,怒道:“就你這樣的人趕都趕不走,哪裏給我機會茶飯不香。”

  逗得趙奕衡心頭大樂,抓著她要了兩回這才心滿意足。

  溫子然走了還沒半個月,趙奕衡也接了個差事。

  天象局的人瞧著今年春天雨水多,同嘉文帝上奏,唯恐今年有水災,諫言嘉文帝提前做好防護準備。

  嘉文帝自曉得穆梓寒的死因後,著實病了一場,再加上年紀大了,便是那病好了,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收到天象局的折子,很是重視,卻無甚精力,隻得將事兒拖給自個的兒子。

  可自個的兒子裏頭,挑來挑去,也隻有老五老六能成事的,索性將兩人都派出去修繕大壩。修繕大壩可是個大工程,倘若大壩不穩固那可是大事,若無水災便也罷了,若是真個有水災,便是死傷無數的事兒。

  趙奕衡也將這件事看得極其重要,得了旨意回頭就同穆明舒說了。

  穆明舒一聽,還問道:“那你此番是分到哪裏去了?”

  “江南。”趙奕衡眉頭一挑,他同老六的差事都是嘉文帝分配好了的,沒得叫他們在暗中紛爭。

  穆明舒眼眸一亮,自個就先貼到趙奕衡身上,狗腿的笑問:“那,爺能不能把妾身也帶上呢?”

  自古以來,男人外出做事,總會帶些個女人在身邊照料飲食起居以及滿足那方麵的需求,往往正妻要在家裏頭主持家中事物,脫不開身,隻能從妾室裏頭挑選一個,便是無妾的,也要挑個幹淨的丫頭跟著。

  穆明舒自上回中了楊清河的毒,一心向往外頭的景致,也不論哪裏,隻管走出京都四處看看就好。

  趙奕衡心裏頭樂著呢,麵上卻還端著,摸著光潔的下巴正色道:“這事隻怕不太好吧,你不是要進宮請安嗎?萬一叫人戳穿了還得了。”

  “我裝病可以嗎?”穆明舒一雙眼眸亮晶晶的看著趙奕衡,巴不得他立馬點頭說好。

  可趙奕衡卻還是語帶擔憂的道:“這一去也不知多久,難道你還病那許久不成?”

  他說的每一件都是事實,把穆明舒那點兒希翼都掐幹淨了,聳拉著腦袋道:“好吧,妾身知道了。”

  嘟著嘴巴卻是生氣了。

  既然她去不了,那四隻鳥趙奕衡又不喜歡,府裏頭便隻得一個蘇若蘭了,她差人將事兒同蘇若蘭說了,自個還在屋裏頭歎氣:“唉,你說我這會要是側妃該多好啊。”

  叫問春狠狠的鄙視一回:“王妃,那側妃是要給王妃行禮的,沒有王妃的吩咐是不能出府,不能擅自見家人的,側妃就是同妾差不多的,難道王妃真想當側妃?”

  穆明舒扁著嘴,她隻是想去外頭走一走。

  花了一日功夫將趙奕衡的春夏秋冬的衣衫都收拾了出來,滿滿當當的裝了兩大箱子,趙奕衡還笑得一回:“我是去辦差,又不是去常住的。”

  說起這個穆明舒就生氣,隻管拿眼兒瞪他:“你就去那裏常住吧,以後都別回來了才好。”

  她心裏有氣,從來都不對趙奕衡藏著掖著,可偏偏這副模樣越發叫趙奕衡心生歡喜。

  待得要出發的頭日夜裏,穆明舒沐浴一番,身上細細密密的抹上香膏,著一襲方領紅紗寢衣,下頭也是紅色的紗裙,紗本就薄,這套衣裙隻套了兩層紗,給人一種朦朦朧朧若隱若現的神秘感。

  趙奕衡正躺在床榻上研究穆明舒的壓箱寶呢,不想一轉頭,就見穆明舒光著腳丫踩在地磚上,一頭潑墨的青色盡數散在腦後,紅色的紗衣紗裙越發襯得她膚白如雪,隱隱還能瞧見裏頭的紅肚兜是甚個花樣的。

  隻一眼就叫他看直了去,咽了咽口水,一雙眼兒直盯著那對兔子。

  穆明舒紅著臉走上前來,咯咯笑,芊芊玉指在他胸膛上一戳,嬌聲嬌氣道:“死相,便是換身衣衫就叫你看得目不轉睛的,日後外頭那些個妖精要是對是施甚個法術,豈不是要將我忘得幹淨?”

  趙奕衡手腕一動,將穆明舒拉到自個懷裏,腦袋就擱在她白嫩的肩頭上,一雙眼兒正好瞧見那方領衣衫下的風光,笑道:“這可如何是好,為夫已經叫你這小妖精迷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說著話呢,一雙爪子便襲上那對兔子,又揉又捏的,竟是十分享受,他呼吸的氣息噴在穆明舒白淨的頸脖上,叫她自個先發起熱來。

  穆明舒坐在他懷裏動了動,側身勾出他的頸脖,紅著臉,貼在他身上小小聲問道:“真的不能帶我去嗎?”

  那眼神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鹿一般,可憐兮兮的,叫趙奕衡心思大動,可到底端著搖搖頭。

  穆明舒這才低眉斂目,嬌聲歎口氣道:“那我要是想你了,可如何是好?”

  說著還曖味的在趙奕衡身上蹭了蹭,這個想可不是單純的想,趙奕衡一下子就了解了那其中的意思。

  他賊兮兮的笑:“你且放心,此次為夫沒能及時安排,下次定然會帶你出去走走的。”說著爪子探進衣衫底下,身子也跟著動了幾動。

  穆明舒知曉,這事定然是無望了,便隻好收了心思,好生伺候趙奕衡一回。她也是有自個心思的,此番蘇若蘭要同他一去就幾個大月,說不定回來的時候,連孩子都有了,若是她不加把勁在他心裏好生留個位置,隻怕真個樂不思蜀了。

  她轉過身子,麵對麵的坐在趙奕衡身上,低頭就壓在趙奕衡的唇瓣,丁香小舌探入他口中,撬開他的齒關,同他的舌頭攪在一塊,蔥白的小手替他褪去衣衫。

  趙奕衡一手摟著她,一手自個扯掉身上的衣裳,心裏頭隻覺穆明舒的吻技越發爐火純青。

  自打知曉趙奕衡要去江南之後,穆明舒為著今兒這日可是做足了功夫,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卻總歸要去做,萬不能叫他同蘇若蘭去一回江南,就真個不記得自個的好了,到時候可是真沒自個的事了。

  挑起的趙奕衡的火苗,穆明舒也不急著幫他滅,待他褪盡衣裳,又將那火苗玩弄了一回,這才跪坐著,俯身下去,張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