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怕遲到，用一包香煙賄賂師傅，求他最近幾天掙一隻眼閉一眼，考勤不要管太嚴。

  過年這幾天，家家戶戶都要置辦年貨，打掃衛生，廠裏要到年三十才放假，車間工人都是利用早晚的時間辦私事，車間主任對這幾天的遲到早退都可得不嚴。

  師傅以為閻解成也是幫家裏幹活，大手一揮讓他盡管忙去，不要太過分就行。

  閻解成保證不會，他又不是老員工，哪裏敢遲到太久，最多半個小時。

  半小時還在師傅接受的範圍之內，他作主答應了。

  第二天淩晨三點，閻解成就騎著自行車出城。

  路上沒有人，也沒有車，隻有他一個人孤單的身影。他騎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二妮村裏，這是他選定的第一站，有二妮這個熟人在，什麽事情更好開口。

  四點多，他敲二妮家的大門，也就是看在他背著一大包稀罕東西的份上，二妮爸才沒有動手打人。

  閻解成知道理虧，第一時間把禮物拿出來：“表姨，這是送你的紅絲巾，城裏百貨商場一條就賣五塊錢。”

  不管什麽年紀的女人，都不能拒絕美的誘惑。紅絲巾送出去，二妮媽的態度是大不同，把他看得比親閨女還重要。

  二妮爸還有點擔心，覺得五塊錢一條的絲巾是不是太貴重，他怕閻解成上門是為了避禍。

  二妮媽翻個白眼，有好處還不知道拿，說是五塊錢，誰知道多少錢。管他上門是為什麽，他們是親戚，親戚之間來往，走到哪都有理。

  閻解成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他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東西他全留下來，賣多少錢他不管，怎麽賣也不管，他隻要底價，明天這個時候來收錢，順便被貨。

  二妮爸膽子有點小，還在考慮中，二妮媽先答應下來。這些東西她看了，都是農村急需的好東西，自家親戚都不夠分，哪還需要賣給外人。

  她答應下來，一點風險都沒有，還能兩頭得好處。

  閻解成也是想到這一點，才臨時改變主意。這比他跑到集市上賣東西強多了，親戚之間更可靠，交易也更隱密。他臨走前，特意拿出兩個大肉包給二妮，算是彌補上次她進城沒吃到肉包的損失。

  空間還有很多肉包，不給二妮家每人送一個，不是他小氣，是送太多無法解釋來源。再說他也不想升米恩，鬥米仇，現在這樣剛剛好。

  二妮媽見到包子，對他更熱情，堅持要把他送出門。

  出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進城用的時間更長。

  閻解成差不多花了兩倍的時間才趕到廠裏，加上中間耽誤的時間，正好趕在七點前到廠，沒有耽誤上班。進車間後，還能在幹活前悄悄吃兩口早餐。

  師傅見他準時上班，還誇了他兩句，答應他過年幫他多爭取一點福利。

  閻解成不在乎廠裏發的福利，嘴上還是好好感謝師傅。他得找個地方休息，連續踩了幾個小時的自行車，現在是雙腿發軟，站著都打顫。

  在車間混了一天，下班的時候，閻解成才覺得雙腿恢複一點，酸痛的感覺依然有，好在不影響走路。

  回家的路上，他又從空間偷渡一袋麵粉，一個大豬蹄子，想想覺得少，又加了兩條三四斤的草魚。空間還有各種各樣的海鮮，能拿出來卻無法解釋來源，隻能一個人偷偷摸摸吃。

  他帶著東西回家，三大媽嚇得馬上關門。這麽多糧食，還有肉和魚，被院子裏其他人看到影響不好。

  最小的閻解娣不懂為什麽會影響不好，閻埠貴拉拉扯扯解釋一大堆，最後才說到重點，怕其他人眼紅他們家有肉和魚。最後他更是對家裏人交代，以後家裏不管吃什麽，都不能往外說。

  閻解娣點頭答應了，並很快提出問題：“那今晚能吃肉嗎？”

  三大媽一口否決，肉和魚當然要留到過年吃。

  看著肉不能吃，三個小的齊齊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們還想提前過年。

  閻解成不忍心看弟弟妹妹失望，又是小年夜，勸三大媽做一條，也算過節了。

  三大媽看著還在大口喘氣的魚，有些舍不得。在閻解成保證後麵幾天會想辦法弄點年貨回家，她才答應吃魚。

  閻埠貴等三大媽進廚房，才把他拿到一邊，問他從哪買的肉和魚。這些東西在黑市都是搶手貨，他每個月的學徒工資可買不起。

  閻解成還以為便宜老爸會一直不問，沒想到還是問出來。他拿出早就想好的答案搪塞，讓閻埠貴放一百個心，東西來源保證沒問題，他不會做壞事。

  閻埠貴例行公事般的問過，閻解成說百分百沒事，他也就信了。對他來說，不花錢還能吃到肉和魚，這樣的好事哪裏找。

  他心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