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練武沒有興趣。”雲染直接表明，不想扯太多。

  “對練武沒有興趣，不一定對練武沒有興趣啊。”老頭兒把後麵一個練武說的更重了一些，圍著她轉了一圈，眼睛裏都冒著光，“要不試試？說不定你就喜歡上了。”

  雲染不想多說，越過他就走。

  然而此時，變故突生。

  就在她抬起腳步打算繞過他時，卻發現怎麽都繞不過，不管她怎麽走，老頭兒都會在她離開的那一瞬間擋在她前麵，一副笑嘻嘻的看著她：“考慮考慮？”

  雲染腳步一頓，視線落在他身上，心情多了幾分凝重。

  這人的步伐……很詭異。

  她竟然躲不開。

  “姑娘，老夫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太像會練武的人，但你得相信我。”老頭兒又開始忽悠，就是不肯放雲染離開，“不會的，不一定不會教。”

  “怎麽才肯讓我離開。”雲染不繼續走了，知道沒有一個結果，這個老人家是不會讓她走的。

  老頭兒摸著胡子笑了笑，臉上多了幾分不好意思：“這……老夫不是剛剛說了嗎？隻要你肯當我徒弟，好好練武，別說是讓開了，老夫親自護送你回家都行。”

  雲染：“……”

  雲染心情略微沉重，視線看向老頭兒時多了幾分打量。

  正在她斟酌怎麽辦時，一個年輕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手裏拿著一包蜜餞跑了過來，氣鼓鼓的看著他：“不是讓你在原地等著嗎？怎麽又亂跑！”

  “我這不是看到這位姑娘骨骼清奇，天賦異稟，想著收個徒弟嗎？”老頭兒嘿嘿一笑，對小姑娘很是慈愛。

  看著這一幕的雲染，不禁想到了自己爺爺。

  也是那般愛護自己，生怕自己受委屈，一有點小情緒，總是第一時間嚷嚷著要給她討回公道。

  可現在……

  “收什麽徒弟。”小姑娘沒好氣的說了他一句，一副操心的樣子，“你忘了咱們來京城是有事的嗎？”

  “我這……”

  “這什麽這，先辦正事。”

  “可是。”

  “沒有可是。”

  小姑娘強硬的拽著老人家走了，臨走時對著雲染歉意一笑，道歉的開了口：“姑娘不好意思，我爺爺他總想把自己三腳貓的功夫傳給別人，讓你見笑了。”

  “無礙。”雲染微微頷首，見他們離開後自己也回雲府了。

  至於那老頭兒和小姑娘。

  老頭兒被拽走後，一把甩開小姑娘的手，生氣中帶著幾分惋惜的說著：“你剛剛攔著我幹什麽，那丫頭真的是塊修煉的好材料，讓她再這樣繼續下去，就錯過最後修煉的時機了。”

  “再好的材料您不是你能收的。”小姑娘蹙著眉心帶著幾分嚴肅口吻的開口，又無奈的勸說著，“您別忘了我們什麽身份，以後別再念叨著收徒了。”

  老頭兒一臉委屈：“我要是不在這裏收徒，其他地方就更沒格了。”

  那麽好的材料不修煉，實在是可惜了。

  哎！

  “先找少主要緊。”小姑娘語重心長的念叨著。

  一說起這個，老頭兒又精神秋來，點點頭：“對！少主更重要。”

  那個未來小徒弟，還是之後隨緣吧。

  他有預感。

  他們會再見麵的！

  ……

  雲府。

  雲染剛剛回去，小離就紅著眼眶衝了過來，雙眼含淚的看著她，滿臉擔心：“小姐……”

  “怎麽了？”雲染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剛剛宮裏來人，說老爺……老爺不在了。”小離顫抖著唇說話，眼眶流出一行清淚，“這不是真的，對嗎？”

  雲染腳步頓時重若千金。

  她都還沒到，皇上就讓人來傳消息了，就這麽怕她說點什麽嗎？

  小離見她沒說話，跟了上去，嗓音裏帶著哭腔：“小姐……”

  “他們怎麽說的。”雲染抿了抿唇，艱難開口。

  “他們說老爺在告老還鄉途中突發心梗去世。”小離把那些人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心裏卻不相信這個，“老爺平日裏精神很好，從未見過有什麽病症，一年來看大夫的次數都很少，怎麽可能患有心梗。”

  雲染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唇，示意她先不要說。

  雲府有沒有皇上的眼線暫且不得而知，就小離對宮裏人傳話的質疑，就足以讓她判刑了。

  “回我房間再說。”

  小離先是一頓，隨後點頭跟了上去。

  到了房間後。

  小離特意壓低了嗓音，眉心擰在一起，眼眶還是紅的：“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死於心梗，是皇家對那些武將和百姓的一個交代。”雲染並未直接說雲老將軍的死因，又直白指出了皇家前來說的話是假的，“至於真正死因，我會去查。”

  “您什麽時候知道的？”小離滿眼擔心。

  她深知這麽多年來都是小姐跟老爺相依為命，雲家也隻有他們兩個。

  現在老爺忽然走了，小姐心情肯定承受不住。

  雲染沉吟少許，開了口：“昨天。”

  小離咬著唇沒說話，怕一不小心哪個詞刺激到了她，讓她沉痛難受。

  片刻後。

  外麵有很多護衛家丁過來了，像是知道她回來了一樣。

  “小姐，您在嗎？”

  “小姐，您出來一下。”

  “小姐，我們有事找您。”

  聽著這些話，雲染朝小離看去，帶著幾分疑惑的開口問著：“有多少人知道爺爺去世的事情。”

  “當時宮中來人的時候，是要求府上的人全部都到齊的。”小離老老實實交代，一點都沒有遺漏，“除了出去采買和辦事的人之外，全部人都知道了。”

  雲染眉心微微一蹙。

  皇上這招，還真是做的絕。

  “對了。”小離想到了什麽，眉心擰在一起，欲言又止，像是怕後麵的話說出來刺激到雲染。

  雲染察覺到了，追問：“怎麽了。”

  “宮裏人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骨灰盒，說裏麵裝的是雲老將軍。”小離說的遲疑，看著雲染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確定，“可……”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完。

  哪有人去世了，不讓親人看一眼就直接給骨灰盒的。

  最重要的是，小姐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