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姐，您認識嗎？”小滿忍不住問。

  楚辭搖頭，並沒多說。

  小滿也沒多問。

  跟著楚辭4年，小滿倒是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而登機口也已經傳來登機廣播。

  楚辭上了飛機。

  楚辭在頭等艙。

  小滿和保鏢就在後麵的經濟艙第一排。

  一直到飛機艙門快關閉之前。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上來。

  空乘的態度就極為的恭敬：“周先生，您的位置在這裏。”

  楚辭下意識的看著自己身邊空著的位置。

  好半天沒說一句話。

  因為再抬頭的時候。

  楚辭看見了周延深。

  這下，楚辭完全說不出話。

  而空姐仍舊是畢恭畢敬的迎著周延深。

  顯然周延深是VIP。

  空姐親自把周延深帶到了位置上。

  周延深頷首示意。

  “還是水嗎？”空姐的聲音壓的很低，溫柔的問著。

  周延深嗯了聲。

  沒一會，一杯水放在了周延深的麵前。

  周延深的手抓起水杯喝了一口。

  就再沒說什麽。

  甚至周延深好似都沒看楚辭一眼。

  很快就閉目養神了。

  楚辭越發顯得被動起來。

  不是因為周延深沒說話。

  而是因為太多年沒靠近過這人。

  這人忽然而來的出現。

  讓楚辭幾乎有些繃不住了。

  但是楚辭眼角的餘光卻偶爾落在周延深的身上。

  這人和4年前比起來。

  消瘦了不少。

  原本棱角分明的麵部線條變得更為的明顯。

  楚辭想到了徐芯婭和自己說的。

  周延深的身體不太好。

  4年前發生了什麽。

  楚辭當然記得清楚。

  周延深中彈。

  是為自己中彈的。

  而這麽多年裏。

  顯然周延深沒恢複的很好。

  不然的話，周延深不會丟下整個周氏集團。

  而一個人在米蘭。

  很多複雜的想法。

  出現在楚辭的腦海裏。

  最終，楚辭沒說什麽。

  周延深更是沒說話。

  ……

  航班準點起飛。

  在飛機平穩後，空姐來詢問要吃什麽。

  楚辭沒什麽胃口。

  就隻要了一杯果汁。

  周延深倒是要了一杯牛奶。

  “溫一點。”周延深淡淡交代。

  “好。”空姐應聲。

  沒一會。

  空姐就端著兩人要的東西回來了。

  她先把果汁遞給了楚辭。

  結果沒想到。

  果汁才放下去，就被周延深攔截了。

  空姐也愣了一下：“周先生，您要果汁嗎？”

  周延深嗯了聲。

  楚辭倒是淡定：“周總，這是我點的。”

  周延深沒說什麽。

  很自然的拿過麵前的牛奶。

  就這麽放到了楚辭的麵前：“喝牛奶。”

  “我不想喝。”楚辭也來了脾氣。

  周延深這才看向楚辭。

  好似是上飛機來這麽久，周延深第一次看向楚辭。

  楚辭被周延深看的頭皮發麻。

  那種被動的感覺變得越發的明顯起來。

  而這裏是頭等艙。

  並不是整個頭等艙隻有他們的。

  周圍的位置也是坐滿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

  楚辭不吭聲了。

  好似偃旗息鼓了。

  但是楚辭下一瞬就看向空乘。

  “抱歉，重新給我來一杯果汁。”

  楚辭說的直接。

  總而言之。

  就是不喝周延深遞過來的牛奶。

  但也說不上為什麽。

  “好。”空姐不敢拒絕。

  “不用，就這樣，你下去吧。”

  周延深淡淡開口。

  空姐為難的站在原地。

  楚辭瞪著周延，又看著空姐。

  周延深的話語倒是直接。

  “你為難人家做什麽？”

  他在問楚辭。

  楚辭是氣的說不出話。

  她為難空姐？

  她什麽時候為難空姐？

  從頭到尾為難空姐的不是周延深嗎？

  是這樣臭不要臉的搶了自己要喝的東西。

  現在倒好。

  還能恬不知恥的說自己為難空姐。

  見過顛倒黑白是非的。

  沒見過周延深這麽光明正大顛倒的。

  “你站這裏做什麽？”周延深這話是問空姐。

  空姐大概是在周延深的氣場下。

  竟然也沒多說什麽。

  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楚辭氣的抓狂。

  “你喝果汁胃酸會過高，等下還會難受。”

  周延深淡淡開口：“喝牛奶。”

  “多大的人了，別學小朋友那樣不講道理。”

  這話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別的。

  但是安安靜靜說出口的時候。

  確實讓楚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不聲不響的。

  牛奶重新放到楚辭的麵前。

  楚辭不動。

  周延深的聲音又跟著傳來。

  “我睡會，你別吵我。”

  就好像是交代。

  但說不出的感覺。

  這樣的交代就像他們是夫妻。

  從來沒分開過一樣。

  之前的爭吵。

  就想是尋常夫妻之間的慪氣鬥嘴。

  楚辭更是不吭聲了。

  看著麵前的牛奶，一聲不吭。

  但是周延深的話。

  卻讓楚辭越發的安靜了起來。

  是沒想過。

  周延深竟然記得自己果汁喝多了，胃酸過多的事情。

  但是楚辭也沒想到。

  和周延深闊別4年後的第一次說話。

  一樣是囂拔怒張的。

  最終，不吭聲的是楚辭。

  她轉過身，一口氣把牛奶喝完了。

  而後就把椅子放了下來。

  側身睡覺。

  一點理睬周延深的意思都沒有。

  周延深倒是不介意。

  仍舊在閉目養神。

  而後，兩人也沒再交談過。

  ……

  從麗江飛江洲需要三個多小時的航程。

  楚辭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三個多小時。

  一直到空姐來提醒楚辭航班要落地。

  楚辭才醒來。

  而周延深好似早就醒來。

  低頭再看雜誌。

  也完全沒理會楚辭的意思。

  在這樣的情況下。

  空氣裏總流淌著一絲尷尬的氣氛。

  一直到航班落地。

  周圍的人開始解安全帶。

  唯獨周延深紋絲不動。

  一直到安全帶指示燈熄滅。

  周延深才解開安全帶。

  頭等艙的乘客優先下機。

  周延深也不緊不慢的跟在最後。

  楚辭走在周延深的前麵。

  那感覺的就像是。

  被這人護著一樣。

  楚辭的腳步下意識走的更快。

  因為急促。

  險些被扳倒。

  在楚辭狼狽，空乘驚呼，著急過來幫忙。

  而周延深倒是眼疾手快。

  第一時間就扶助了楚辭。

  “小心點。”周延深的聲音溫潤的傳來。

  楚辭尷尬了一下：“謝謝。”

  周延深嗯了聲，沒說什麽。

  很快就鬆開楚辭。

  就像是又在兩人之間拉開了距離。

  淡淡的。

  不太遠。

  但卻是怎麽都無法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