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也沒質問。

  就隻是這麽看著。

  好似想從鬱紹霆的眼中。

  看出鬱紹霆的想法和心思。

  在這樣的情況下。

  家屬樓內。

  好像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鬱紹霆很久，無聲的歎息。

  “二哥，你是不是有些事瞞著我？”

  楚辭的心跳很快。

  那是一種本能的想法。

  直覺的認為徐芯婭和自己有關係。

  但是這樣的想法。

  很快就被楚辭荒誕的帶了過去。

  徐芯婭怎麽可能和自己有關係。

  徐芯婭是徐家的孩子。

  何況。

  徐芯婭的年紀還比自己的沒掉的孩子大了一歲。

  楚辭不可思議的搖頭。

  那種表情。

  就像是陷入了極端的痛苦裏。

  怎麽都沒能把自己從這樣的痛苦裏掙脫出來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

  鬱紹霆歎了口氣。

  這才平穩的開口。

  “其實這件事，我沒打算告訴你。”

  “但是事到如今，確實也瞞不住了。”

  鬱紹霆說的沒頭沒尾的。

  楚辭的眉眼微眯。

  看著鬱紹霆的眼神卻專注了很多。

  而因為緊張。

  楚辭的手緊緊的摳著沙發的邊緣。

  就這麽耐心的等著鬱紹霆把話說下去。

  鬱紹霆的眼神倒是平靜。

  看著楚辭的時候也沒任何閃躲的意思。

  “婭婭當年的那個孩子。”

  鬱紹霆一句話。

  就讓楚辭的臉色變了又變。

  好似自己的猜測變成了事實。

  這樣的驚悚就怎麽都攔不住了。

  這樣的情況下。

  楚辭的紅唇動了又動。

  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那種被動。

  是顯而易見的。

  楚辭壓著情緒。

  她明白了。

  為什麽隻要是帶著徐芯婭出門。

  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們是母女。

  不是因為她們都是娃娃臉。

  而是因為他們原本就是母女。

  在這樣的情況下。

  楚辭掌心汗涔涔的。

  “為什麽，二哥。”楚辭逼著自己冷靜的問著。

  一字一句的問著周延深。

  她想不出。

  為什麽鬱紹霆要隱瞞這樣的事實。

  告訴自己難道不可以嗎？

  這些年來。

  楚辭從來都沒有不自責。

  那是一種無盡的愧疚。

  對那個早產孩子的愧疚。

  還有極為複雜的額情緒。

  而這樣的情況下。

  知道這個孩子的去向。

  讓楚辭有些接受不了。

  她在消化這樣的事情。

  安靜了很久。

  楚辭就這麽看著鬱紹霆。

  “如果婭婭是我的女兒。”

  “那麽雯姨的孩子是不是早就已經不在了。”

  “二哥，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楚辭的情緒好似也忍不住了。

  就這麽抓著鬱紹霆的手。

  不斷的在追問鬱紹霆。

  鬱紹霆低斂下眉眼。

  是在深思熟慮後。

  才平靜開口。

  “你出事的時候不過18歲。”

  “一個18歲的姑娘，你怎麽帶一個新生兒？”

  鬱紹霆問了一個極為現實的問題。

  楚辭愣住。

  而後，楚辭就安靜了下來。

  鬱紹霆的話，楚辭反駁不了。

  確確實實。

  事發的時候，楚辭也不過才18。

  18歲的人，加上楚家那時候的巨變。

  楚辭什麽都承擔不起。

  “你就算知道了，然後呢？”

  鬱紹霆問的殘忍：“你要怎麽處理婭婭？”

  “婭婭是一個生命，還是早產兒。”

  “當時婭婭的情況很危險，體重偏輕，各項指標都有問題。”

  “一直到現在，婭婭的情況也不算非常好，你難道不清楚嗎？”

  鬱紹霆反問楚辭。

  楚辭沒應聲。

  這個事實，她無法反駁。

  婭婭有變態反應的過敏。

  像自己。

  因為過敏，婭婭還會導致哮喘。

  任何一件事單獨發生。

  楚辭都不認為自己可以處理的很好。

  “楚家不會有人幫你，也不會有人讚同。”

  “這個孩子，就算你知道，最終也是被送走。”

  “就算不送走，你留著。”

  “你隻能放棄學業來照顧這個孩子。”

  “你願意，那孩子後續的醫療費，你如何負責？”

  “是問人借？還是賣身嗎？這不是幾萬塊，而是上百萬的開銷。”

  鬱紹霆的話極為的殘忍。

  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楚辭。

  就好似把這樣的決定放在了楚辭的手裏。

  楚辭無法回答。

  那時候的楚辭。

  別說是帶著一個孩子。

  就連自己都自顧不暇。

  不然的話，當年懷孕也不會到五個月才發現。

  也不會被鬱紹霆帶走了。

  若是被鄒麗知道。

  怕是那時候楚辭都活不下去了。

  “你回答不上來我的問題。”

  鬱紹霆說的直接。

  楚辭沒應聲。

  “所以，當年我沒告訴你這件事，是當時唯一的選擇。”

  鬱紹霆安靜的解釋。

  “至於我我小姑姑那，也算是陰差陽錯。”

  “婭婭出生的那一天，她的孩子過世了。”

  楚辭錯愕了。

  “婭婭用的就是她女兒的名字。”

  這點楚辭是知道的。

  鬱倩雯的孩子叫徐芯婭。

  楚辭也在瞬間恍然大悟。

  “婭婭頂替了原先的孩子，用了她的身份。”

  “而孩子年紀小，任何證件都不需要照片。”

  “也不會有人懷疑。”

  “加上雯姨的孩子本身就有問題，發育比同齡孩子小很多。”

  ……

  楚辭串聯了起來。

  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在這樣的不可思議裏。

  楚辭卻又最終不敢說什麽。

  而後，楚辭被動的看著鬱紹霆。

  鬱紹霆嗯了聲，沒否認楚辭的猜測。

  “婭婭出院後，小姑姑和姑父就帶著婭婭去了美國後續治療。”

  “一直到婭婭兩歲才帶回國。”

  “婭婭爭氣，不管是身高還是體重都遠超於這個年紀的孩子。”

  “所以出去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也沒人懷疑。”

  鬱紹霆說到這裏。

  楚辭已經完全明白了。

  所以楚辭認識徐芯婭的時候。

  徐芯婭已經是兩歲了。

  楚辭深呼吸。

  很多事就這麽在腦海裏盤旋。

  久久不散。

  但是楚辭卻不能責怪鬱紹霆任何。

  確確實實當年的情況下。

  她一個才剛入大學的學生而言。

  完全無能為力。

  而楚辭了解自己的性格。

  若是知道的話，這個孩子怕是一定會帶在身邊。

  結果呢？

  怕是就如同鬱紹霆說的一樣。

  “二哥，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想告訴我這件事？”

  楚辭冷靜的問著。

  鬱紹霆低斂下眉眼，嗯了聲。

  完全沒否認楚辭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