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看著周延深。

  安靜了片刻，這才開口。

  “如果當年的那個孩子在的話。”

  “也像婭婭這麽可愛，你會介意嗎？”

  楚辭不知道自己想什麽。

  好像這樣的想法就跟著脫口而出了。

  而這樣的話題說出口後。

  周延深低頭看著楚辭。

  深邃的眸光帶了一絲的認真。

  這下，是楚辭被看的被動了。

  她揮揮手。

  “我就隻是，隨便說說啦。”

  說完，楚辭有些局促。

  她轉身就要走。

  就在楚辭轉身的瞬間。

  周延深扣住了楚辭的手腕。

  一個用力。

  楚辭就被帶到了周延深的邊上。

  楚辭愣住。

  還沒來得及反應。

  周延深低沉的嗓音出現在楚辭的腦袋上空。

  “楚辭，隻要是你生的，我都會喜歡。”

  這話說的直接而堅定。

  讓楚辭的心跳很快。

  因為周延深的話。

  楚辭的想法再沒能控製的住。

  “就算不是你的孩子也可以嗎？”

  “是。”周延深應聲。

  再看著楚辭的時候。

  這一次。

  周延深沒給楚辭開口的機會。

  “之前你的事，並不是你的錯。”

  “你也沒任何選擇的餘地。”

  楚辭聽著周延深的話。

  眼眶忽然有些酸脹的疼。

  好像這樣的話。

  周延深是唯一一個人和自己這麽說的。

  在之前，沒人和自己說過。

  就連鬱紹霆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

  在詢問楚辭發生了什麽。

  楚辭如實說了。

  鬱紹霆的第一反應也是。

  為什麽楚辭要去那一艘遊艇。

  是明知故犯嗎？

  從來沒有人。

  像周延深這樣。

  告訴楚辭。

  這件事，並不是她的錯。

  如果她有選擇。

  楚辭並不想這樣。

  她太想讓楚家清白了。

  十年前的案子。

  毀了楚家，也毀了楚辭。

  “怎麽了？”周延深低頭。

  楚辭搖頭。

  而後楚辭就這麽保住了周延深。

  小臉埋在周延深的懷中。

  “周律師，我好愛你。”

  楚辭毫不避諱的表白。

  也好似因為第一次的【我愛你】說出口後。

  一切的話語都變得自然而然起來。

  周延深聽著，無聲的笑著。

  而後他低頭。

  就這麽親了親楚辭的唇瓣。

  “我也愛你。”周延深回應。

  楚辭眉眼彎彎的。

  娃娃臉上盡是滿足。

  而後兩人才手牽手。

  上了車，朝著公寓的方向開去。

  ……

  江洲沒有春秋。

  幾乎是一夜入冬。

  在11月上旬的時候。

  江洲還隻需要穿一件薄外套。

  一旦進入十二月。

  羽絨服都擋不住的陰寒。

  在臨近聖誕節的時候。

  更是如此。

  但是卻絲毫不影響楚辭的心情。

  她和周延深的婚禮。

  就在平安夜的這天舉行。

  楚辭在22號的時候。

  就被周延深送到了郊縣。

  因為楚辭要從郊縣的汪小蘭家裏出門。

  自然的。

  鄒麗也去了。

  但是鄒麗的心思顯然都不在楚辭的身上。

  而是在楚鄞的身上。

  就算是楚辭的婚禮。

  鄒麗也不忘記不斷的提醒楚辭。

  楚辭沒應聲。

  就隻是默默的聽著。

  她知道，自己的反駁。

  隻會讓鄒麗更沒完沒了。

  但不能否認。

  楚辭是被影響了。

  鄒麗對楚鄞的喜歡。

  眾人皆知。

  而對楚辭的淡漠。

  表麵雖然覺察不出來。

  但隻要是了解鄒麗的人。

  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

  楚辭就覺得。

  自己和鄒麗之間。

  就好似存了一個巨大的屏障。

  她走不到鄒麗心裏。

  就算當年楚家沒出事的時候。

  鄒麗也隻對楚鄞好。

  對楚辭，冷冷淡淡。

  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楚辭不知道自己哪裏犯了錯。

  “行了，你幹嘛呢？”汪小蘭開口。

  鄒麗見汪小蘭開口。

  那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汪小蘭看了鄒麗一眼。

  這才走到楚辭的麵前。

  “別聽你媽媽胡說這些。”

  “明天是你的大婚。現在呢，要好好休息。”

  “沒有新娘子起來希望看見自己黑眼圈的。”

  “外婆陪你一起去睡覺。”

  汪小蘭和鄒麗不一樣。

  汪小蘭總是笑眯眯的哄著楚辭。

  楚辭嗯了聲。

  就這麽抱著汪小蘭。

  很輕。

  但是卻感覺到很安心。

  汪小蘭枯瘦的手，牽著楚辭。

  把楚辭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鄒麗見狀，叫了聲：“媽。”

  汪小蘭看向鄒麗。

  楚辭大概也知道。

  鄒麗有話說。

  所以楚辭倒是也沒攔著。

  “外婆，媽媽找你，我先去休息。”

  “我今晚想抱著外婆一起睡呢。”

  楚辭和汪小蘭撒嬌。

  汪小蘭倒是意外的點點頭。

  “外婆很快就來。”

  這話就像是小時候哄著楚辭一樣。

  楚辭嗯了聲。

  而後，楚辭轉身朝著房間走去。

  汪小蘭看著楚辭進了房間。

  這才看向了鄒麗。

  鄒麗欲言又止。

  “楚辭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比起楚鄞，楚辭更加負責懂事。”

  “楚家的事，和楚辭有關係嗎？”

  “在我看來，楚辭才是最無辜的。”

  “但是楚辭卻無端的承擔起了所有。”

  “這難道就是你該做的事情嗎？”

  汪小蘭的口氣是直接的。

  她在質問鄒麗。

  鄒麗的臉色變了變。

  看著汪小蘭，鄒麗有些不甘心。

  “媽，你明明知道楚辭——”

  她的話脫口而出。

  而汪小蘭卻第一時間阻止了鄒麗。

  “不要胡說八道，鄒麗。”

  這下，她是連名帶姓的叫著鄒麗。

  鄒麗的表情變了又變。

  而後，到嘴邊的話，最終吞了回去。

  “媽，你就是偏心。”

  鄒麗好似極為不滿。

  “偏心也是因為楚辭好。”

  汪小蘭一點避諱都沒有。

  “剩下的話，我不想多說。”

  “鄒麗，你很清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所以，到此為止。”

  汪小蘭身體不好。

  說話急促的時候。

  隻會讓汪小蘭的心髒驟疼。

  所以汪小蘭捂著心髒。

  最終沒再開口。

  而後。

  汪小蘭就朝著裏屋走去。

  鄒麗站在原地。

  也真的不敢再說什麽。

  有些事。

  錯綜複雜。

  一錯。

  怕是會讓楚家更被牽連。

  很久。

  鄒麗也回了房。

  ……

  ——

  翌日。大婚日。

  攝影師和化妝師是在天不亮的時候就到了小院。

  汪小蘭早就起來了。

  小院難得張燈結彩的。

  布置都是左右鄰裏昨天弄好的。

  楚辭也已經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