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師，承您吉言。”

  楚辭大笑：“我要得獎了，請你吃江洲最貴的飯菜！”

  “好。”周延深也沒客氣。

  兩人閑聊了幾句。

  是周延深主動掛的電話。

  時候不早了，起碼對於紐約而言，很晚了。

  “明天我很忙，可能不能一日三餐給你電話。”

  周延深平靜說著：“但是我盡量找時間。”

  “不用啦。”楚辭搖頭。

  她明天也很忙。

  不是隻有一個頒獎典禮。

  前麵的工作還是要結束。

  而頒獎典禮的時候，手機靜音。

  也不適合接電話。

  所以楚辭完全沒太放在心上。

  周延深嗯了聲。

  兩人道了晚安。

  楚辭這才沉沉睡去。

  是真的困了。

  ……

  翌日。

  楚辭起的很早。

  火燒火燎的完成手頭的工作。

  才氣喘籲籲的趕到現場。

  而化妝師和造型師在等著了。

  楚辭覺得麻煩。

  秦放倒是認真：“輸人不輸陣。”

  楚辭哭笑不得：“你來爭奇鬥豔的？”

  “你，不是我。”秦放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楚辭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睬秦放。

  秦放在楚辭的耳邊絮絮叨叨的。

  無非都是讓楚辭重視一點現在的造型。

  “你幹什麽啊？”楚辭擰眉。

  覺得秦放有些異常。

  秦放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我能幹嘛？”秦放清了清嗓子。

  然後給自己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男人嘛，總喜歡自己身邊的女伴貌美如花。”

  說完，秦放還甩了一下頭。

  做了一個極為油膩的動作。

  楚辭：“……”

  看不下去，那就幹脆不說話。

  低頭認真玩蜘蛛紙牌。

  一直到楚辭犯困。

  所有的造型和妝容才完成。

  楚辭看著全身鏡裏的自己。

  禮貌的說了謝謝。

  那一身白色的禮服。

  把楚辭的身材勾勒的極好。

  娃娃臉又純又欲。

  被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樣看起來就不像未成年了！”

  秦放感慨了一下。

  楚辭無語。

  嗔怒的捶了一下秦放。

  兩人這才上了車。

  朝著會場而去。

  ……

  ——

  頒獎典禮上。

  楚辭和秦放坐在偏遠的位置。

  兩人低聲交談。

  而頒獎典禮持續進行。

  一直到最後的金獎頒獎的時候。

  現場的建築師也已經蠢蠢欲動起來。

  大家的眸光是落在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上。

  畢竟前麵的銀獎和銅獎都沒有太大的偏差。

  就連楚辭和秦放也是這麽認為的。

  “真的青黃不接。”秦放感慨。

  “組委會大概是沒辦法從年輕設計師裏麵選出金獎。”

  秦放說的直接。

  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自然沒任何問題。

  他手裏隨便一個作品都足夠震撼。

  不過秦放想想還是不甘心。

  “楚辭，我一直覺得你的設計比前輩的好。”

  雖然這話大不敬。

  但是秦放是真的這麽想的。

  楚辭倒是笑了笑。

  “秦放，你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嗎？”

  畢竟楚辭是秦放事務所的建築設計師。

  當然不會有人說自己的設計師差勁了。

  秦放倒是沒好氣：“沒自信。”

  楚辭沒理會。

  大家都在拉長耳朵等著。

  而主持人並沒公布金獎得主。

  而是公布了頒獎嘉賓。

  這個頒獎嘉賓不是別人。

  而是大家覺得的金獎得主約翰遜先生。

  這下，會場內一片嘩然。

  任何一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好似都猜不透了。

  楚辭和秦放也意外了一下。

  秦放激動了：“有希望呢！”

  從來沒想法的楚辭。

  卻忽然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是真的有希望。

  最大的競爭對手，隻有銅獎和銀獎。

  剩下的選手。

  楚辭看過參賽作品。

  她不認為他們比自己的好多少。

  所以？

  楚辭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約翰遜先生走上了頒獎舞台的中心。

  明明已經即將八十歲。

  卻依舊步伐穩定。

  他笑嗬嗬的從主持人手裏接過話筒。

  手裏還有一個金色的信封。

  這信封裏。

  才是今晚的金獎得主。

  在約翰遜接過話筒的時候。

  會場內跟著安靜了下來。

  每個人的眼神都看著舞台。

  一直到他的聲音緩緩傳來。

  “我很榮幸，今天站在這裏頒獎。我知道大家都覺得今年的金獎又是我了。”

  約翰遜很是風趣：“不過呢，很可惜，要讓大家失望了。但是我覺得，這是一個驚喜。”

  “我一直擔心這個圈子青黃不接。”

  “但是在我看見這件作品的時候，我忽然放心了。”

  “這不僅僅是後繼有人，還是後生可畏。”

  ……

  約翰遜說了一段不算長的鋪墊。

  但是卻讓現場的氣氛再度的燃燒了起來。

  約翰遜也沒吊著胃口。

  在他緩緩打開信封的時。

  場內也瞬間跟著安靜了下來。

  楚辭安靜的看著。

  秦放也顯得很激動。

  約翰遜拆開信封。

  而後他的聲音一字一句傳來。

  “獲得這一次大賽金獎的是——”

  約翰遜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來自江洲的楚辭。”

  瞬間，大屏幕上出現了楚辭的設計作品模型。

  還有楚辭的照片。

  楚辭有些傻眼。

  完全沒想到。

  而所有的人也好似意外。

  要知道，這個獎項。

  不是說亞洲人不好。

  但是得到金獎的亞洲人絕對沒有。

  楚辭是第一個。

  算是保護主義。

  銀獎和銅獎都見過。

  而這一次。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了楚辭的方向。

  會場內。

  聚光燈打在了楚辭的身上。

  楚辭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秦放推了推楚辭：“快去啊，衝啊。”

  秦放的聲音都打顫了。

  比誰都激動。

  在秦放看來，實至名歸。

  楚辭站起身。

  娃娃臉溫婉的衝著現場的鏡頭揮揮手。

  不卑不亢的樣子的。

  而後，她落落大方的朝著會場走去。

  有人震驚楚辭的設計作品的出色。

  也有人意外楚辭的容顏。

  這明明看起來就像未成年人啊。

  而秦放在拚命的解釋。

  那種自豪，顯而易見。

  ……

  楚辭緩緩上台。

  從約翰遜的手裏接過金獎的獎杯。

  不卑不亢的：“謝謝您，約翰遜先生。”

  約翰遜抱了楚辭：“前途無量，楚小姐。”

  楚辭倒是溫柔的笑了笑。

  而後，她抓著金獎。

  就這麽從容的說了自己的獲獎感言。

  沒準備過。

  因為從來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