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搖頭：“不用，我打車過去就好，下午的投標很重要。”

  秦放是老板，自然不可能再離開。

  總要有一個主心骨。

  秦放看起來放蕩不羈。

  但是在工作上還是認真而專業的。

  秦放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就隻是交代：“你注意安全。”

  “好。”楚辭點頭。

  楚辭匆匆收拾好，很快就拿起自己的隨身包走了出去。

  她腦子裏想的都是外婆的事情。

  偏偏越是著急，越是什麽都不順利。

  就連打車，在這個點都開始排隊了。

  楚辭的額頭汗涔涔的。

  忽然，一輛黑色的路虎就停靠在楚辭的麵前。

  楚辭擰眉，下意識的後退。

  結果車門打開。

  周延深出現在楚辭的麵前。

  顯然周延深也有些意外。

  “你要出去？”周延深問。

  楚辭更是意外。

  “出了什麽事？”周延深很快就擰起了眉頭。

  楚辭倒也直接：“我外婆住院，我去醫院。”

  周延深看著楚辭的手機。

  一眼就明白了。

  “我送你。”周延深很幹脆。

  本來今天就是來找楚辭的。

  隻是也沒想到有這樣的意外。

  在季行之前給的資料裏。

  楚辭是有一個外婆。

  一直都在江洲的北麵，那邊不是核心區。

  但是卻是未來發展的中心。

  周氏地產也一樣涉及到了北麵。

  現在在全麵拆遷。

  楚辭沒矯情。

  擔心外婆，而且打不上車。

  很快，楚辭上了車。

  周延深繞到駕駛座，發動引擎。

  “你外婆在哪個醫院？”周延深問。

  “協和。”楚辭應聲。

  周延深嗯了聲：“什麽情況？”

  “心髒病發了。”楚辭給了答案。

  周延深了解了大概的情況。

  倒是沒和楚辭繼續說話。

  很快，周延深撥打了幾個電話。

  楚辭聽見了。

  是在找醫生詢問外婆的情況。

  而後周延深把手機放在儀表盤上。

  這才淡定的看著楚辭。

  原本打電話的手很自然的越過駕駛座。

  就這麽牽住了楚辭的手。

  “放寬心。不會有事。”周延深給了保證。

  楚辭嗯了聲。

  說不出為什麽。

  周延深這話，倒是真的讓楚辭冷靜下來了。

  好似周延深這麽說，外婆就真的不會有任何的意外了。

  “我讓人去問了。”周延深繼續開口。

  趁著紅綠燈。

  周延深看向了楚辭。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協和的心髒是出了名的。權威專家很多，放心。”

  “謝謝。”楚辭被動開口道謝。

  周延深嗯了聲。

  沒說什麽。

  但是牽著楚辭的手緊了緊。

  而後車子緩緩的駛入了協和醫院。

  周延深停好車。

  楚辭轉身就要下車。

  而周延深也準備下車。

  忽然，楚辭就這麽看向了周延深。

  “周律師。”楚辭開口。

  周延深嗯了聲。

  示意楚辭說下去。

  楚辭這才平靜的繼續說著：“謝謝你送我到醫院。”

  周延深：“？”

  楚辭局促了一下：“我自己進去就可以。”

  言下之意，周延深不用進去了。

  周延深覺得自己是工具人。

  被楚辭用完就丟。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周延深竟然覺得自己被虐習慣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什麽意思？”周延深壓低聲音問著楚辭。

  這語調聽起來四平八穩的，沒太大的反應。

  但是楚辭就可以清楚的聽出。

  周延深生氣了。

  這下，楚辭輕咳一聲。

  楚辭：“我奶奶住院，我媽媽也在。您和我進去不太好。”

  “我見不得人？”周延深難得要刨根問到底。

  楚辭更尷尬了：“話不是這麽說。”

  “那是怎麽說？”周延深的口氣有些咄咄逼人。

  周延深這人。

  平日看起來就顯得嚴肅的多。

  要真的放下臉和你說話的時候。

  那一雙看著你的眼睛。

  都足夠讓你崩潰。

  更不用說現在這人還帶著怒意。

  楚辭深呼吸。

  而後她才一鼓作氣，硬著頭皮開口。

  “您跟我上去，我媽媽肯定會看見，也肯定會問。”

  楚辭的邏輯很清晰：“我不知道怎麽解釋。”

  說著，她頓了頓。

  也是有些無奈的樣子。

  “周律師，我和您的關係，也不是可以見家長的關係。”

  言下之意，就是不合適。

  周延深的眸光一瞬不瞬的。

  就隻是看著。

  看的楚辭毛骨悚然的。

  “我下車了，謝謝您送我來。”楚辭應聲。

  而後，楚辭沒敢在看周延深，很快下了車。

  不知道是害怕周延深跟上來。

  還是被的。

  楚辭一轉眼就已經小跑進了醫院。

  周延深沒動。

  就在原地坐著，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楚辭離開的方向。

  還真是能撇清關係。

  那是一種憋屈卻又想笑的感覺。

  多少次了？

  周延深數不清。

  楚辭看起來就像一個單純的洋娃娃。

  但是這張娃娃臉下，卻是層層的屏障。

  你好似怎麽都無法觸摸到楚辭內心的深處。

  層層秘密。

  層層薄霧。

  周延深想伸手。

  一點點的撕開這些薄霧。

  讓真實的楚辭暴露在自己的麵前。

  在周延深沉思的時候。

  忽然，周延深的手機響了。

  周延深接了起來。

  “周總。您問的老太太的情況不太好。”

  這是協和的心髒科主任。

  “怕是要手術。而老太太的年紀，手術的話存在很大的風險。”

  說的都是楚辭外婆的情況。

  周延深很安靜的聽著。

  她外婆必須手術。

  而這裏動用的資源。

  不是一個楚辭可以拿的下的。

  “您看看，要安排下去嗎？”主任恭敬的問著。

  “你安排，等我通知。”周延深淡淡開口。

  “我知道了。”主任應聲。

  周延深掛了電話。

  手機仍舊隨意的放在儀表盤上。

  他等著楚辭主動找上門。

  ……

  彼時——

  楚辭很快就找到外婆的病房。

  但是楚辭進不去。

  外婆在重症監護室裏麵。

  她隻能偷著監控器查看監護室裏的情況。

  看見外婆全身插著管子。

  昏迷不醒的樣子。

  楚辭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她捂著唇，不讓自己失態。

  鄒麗在一旁，顯然也有些慌。

  但是鄒麗的眼神卻又多了一絲的空洞。

  說不出的情緒。

  “媽，為什麽外婆好好的會忽然這樣？”楚辭轉身。

  她冷靜的問著鄒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