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楚辭安靜了一下。

  手機兩端，忽然沒了聲音。

  好似跟著無線，都可以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楚辭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好像這是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周延深說。

  其實不是第一次。

  離婚的時候，楚辭打過電話。

  不過性質不一樣。

  楚辭輕咳了聲：“我要掛電話了。”

  周延深還在笑。

  楚辭這次是幹脆的把電話掛了。

  再說下去，楚辭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掛了電話，楚辭也花了很久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

  彼時——

  周延深看著掛斷的電話，眉眼倒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會議室裏的人麵麵相覷。

  他們從來沒見周延深笑意達眼底。

  季行也有些意外。

  前老板娘還真是厲害啊。

  周延深因為心情好，這會議都順暢了很多。

  ……

  ——

  自從那一天的午餐後。

  亞億的中午和下午幾乎是被人包圓了。

  午餐換著花樣。

  但都是江洲數一數二的餐廳。

  下午茶也換著花樣。

  一樣是江洲當紅的下午茶。

  都是周延深讓人準備好親自送來的。

  全亞億的人都知道楚辭的男朋友大方又有錢。

  楚辭被周延深弄的怪不好意思的。

  結果周延深就沒再打電話來了。

  楚辭發了微信說謝謝。

  周延深也沒回。

  最終，楚辭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

  一周後——

  楚辭知道周延深的消息。

  是因為衝上頭條的熱搜。

  頭條上是白筱的側臉。

  而在白筱的邊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幾乎於完美的無死角的側臉。

  兩人在巴黎的一家珠寶店。

  那畫麵看起來，就像是新婚夫妻在選結婚戒指。

  楚辭一眼就認出了周延深。

  外界猜測的群眾也很快把周延深的身份扒皮了。

  江洲律師圈裏麵的全勝將軍。

  不管是社會地位和身家。

  和白筱都足夠般配。

  俊男美女的豪門童話，人人都想看。

  就連亞億裏麵的這些小姑娘，都討論的熱火朝天的。

  楚辭很安靜。

  一言不發的。

  好似這些八卦和自己沒任何關係。

  她低頭畫圖。

  但是腦海裏卻忽然被八卦給占滿了。

  那些圖裏，出現的都是周延深的畫麵。

  讓人煩不勝煩。

  她逼著自己冷靜。

  快速的吧手中的工作完成後。

  甚至都沒再檢查過，低頭簽字。

  而後就把圖紙發給了秦放。

  秦放當即就收了。

  但是微信跳出來的卻是答非所問的事。

  秦放：【怎麽回事？】

  楚辭不想回。

  想想秦放煩人的樣子，楚辭還是在鍵盤上敲打起來。

  楚辭：【秦放，你這麽八卦都打聽不到，你問我？】

  秦放：【……】

  楚辭懟起人，是一點都不客氣。

  秦放也沒放棄。

  秦放：【你不去問問？】

  楚辭：【你覺得合適嗎？】

  秦放不吭聲了。

  楚辭也懶得再理睬秦放。

  有一瞬間，楚辭是想質問周延深的。

  但也隻是衝動。

  在冷靜後，楚辭就變得自嘲。

  她楚辭什麽人呢？

  有什麽資格質問周延深這種事。

  算起來，周延深還算楚辭的金主爸爸。

  金主爸爸幹什麽都是理所當然的。

  既然知道，她現在酸什麽？

  楚辭深呼吸。

  再看著電腦上的微信。

  纖細的手指敲得飛快。

  楚辭：【秦放，你請我吃的燒烤呢？】

  秦放：【姑奶奶，你想吃哪家？】

  楚辭：【全江洲最貴的。】

  秦放：【最貴的也是路邊蹲的。】

  楚辭直接發了一個定位。

  那是楚辭和秦放老去的地方。

  當然，也不是今天。

  因為圖紙給了，所以楚辭直接就下班了。

  亞億的工作原本就很彈性。

  所以提前走也沒說什麽。

  楚辭哪裏都沒去，回了周延深的別墅，埋頭睡了一覺。

  ……

  又一周，楚辭沒去上班。

  是一個項目交稿後的休息期。

  而這一周，周延深也沒回來。

  也沒任何消息，好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更不用說，是和楚辭解釋過八卦的事情。

  楚辭這一周倒是吃了睡，睡了吃。

  讓自己過的渾渾噩噩的。

  倒是把八卦從腦海裏麵振了出去。

  ……

  一日，在楚辭吃完外賣後。

  她被秦放火燒火燎的電話給震醒的。

  “楚辭，你搞什麽。”秦放的聲音有些嚴厲。

  和平日的痞氣不太一樣。

  楚辭也一下子回過神：“出了什麽事？”

  “我發給你了，你自己看看。”秦放說的直接。

  楚辭立刻打開電腦。

  她點了文件，看清楚後，楚辭的臉色也變了。

  那是昨天自己給出的圖稿。

  被周延深忽然而來的緋聞弄的有些心煩意亂的。

  平日謹慎無比的楚辭，昨天並沒審核。

  那小數點不小心錯了一位。

  導致單位出現了極大的變化。

  “合作方對你太信任，所以完全沒在複查過，就直接下單了。”秦放的語速很快。

  楚辭的臉色更難堪了。

  這意味著什麽，楚辭很清楚。

  一個小數點，就會導致對方按照圖紙做的時候——

  可能輕而易舉的就造成上億的損失。

  而這部分的損失，自然是要找亞億的。

  “我——”楚辭結巴了一下。

  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起碼楚辭入行來，從來沒發生過的。

  “算了，你別出麵了，我來想辦法。”秦放倒是直接。

  現在合作方是壓著秦放必須把楚辭交出來。

  秦放當然不可能這麽做。

  但這件事也要找一個合情合理的處理辦法。

  “你能想什麽辦法？”楚辭苦笑。

  問題是她造成的。

  秦放能做什麽。

  “對方沒審核也是有原因，隻能找漏洞。”

  秦放說的直接。

  上億的資金，又不是一兩百萬。

  所以這件事難免要對簿公堂。

  亞億沒處理好，毀的是亞億的名聲。

  “對不起。”楚辭愧疚。

  “和你也沒完全關係。”秦放安靜了下。

  而後他才繼續開口：“我也有責任。”

  是有責任。

  並沒再重新審核過。

  畢竟以前這樣的錯誤，楚辭從來不會放。

  “行了，別胡思亂想了。”秦放安撫著，“晚點我去接你。”

  楚辭咬唇沒吭聲。

  “天大地大，沒吃飯大。見麵了再說。”秦放結束了對方。

  “好。”楚辭應聲。

  而後秦放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