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漫的吐息就在阿易思身側，雪鬆味超乎她想象的濃鬱，連帶的她的心跳都難以控製的一下一下跳動起來，渾身開始發軟。

  “你生氣了？”楚漫低聲問：“為什麽？”

  她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解，環繞在阿易思麵前的雙手漫不經心的玩著阿易思垂落的金色卷發。

  阿易思覺得自己的牙關都在打顫。

  上輩子，楚漫每次問出這樣的話，她在晚上必定會被雪鬆味給淹沒，腺體被若即若離的啃咬無數次，直到她徹底崩潰。

  “我沒有生氣。”阿易思緩緩說道。

  楚漫蹙起眉頭，隻挑起阿易思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不要對我用精神控製。”阿易思脫口而出。

  無論是alpha還是beta抑或是omega分化過後都會有部分人覺醒不同的能力，阿易思親眼看著楚漫覺醒，她知道這輩子楚漫和上輩子不一樣，楚漫擁有的能力不再是控水，而是精神控製和雷電。

  並且她是阿易思目前所知的最強大的精神控製者。

  “我並沒有”，似乎對阿易思的過度反應感到好笑，楚漫晃了晃她的下巴，“我不會對你用精神控製。”

  “阿易思，我充分尊重你。”

  “隻是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漠？你以前不這樣的。”

  阿易思的頭腦有些昏昏沉沉，她能感受到體內的信息素似乎開始有了些異常，可是她冷靜非常，譏諷道：“充分尊重我？你的充分尊重就是闖進我的房間打碎我的抑製劑？”

  楚漫眼底含笑，“抑製劑不是我打碎的，是你親上來的時候不小心碰碎的。”

  說這話時楚漫又有些阿易思熟悉的僅僅隻展現在她眼前的俏皮和無賴。

  阿易思隻覺得眼前的楚漫和上輩子折磨自己的楚漫兩張臉交錯，她晃了個神。

  “放你爹的狗屁”，她罵道：“尊貴的女王真是臉皮厚如城牆。”

  楚漫聽著她的話，埋在她脖頸間輕聲笑起來，像是透過保鮮膜一樣的聲音傳來：“多罵幾句，三年沒聽過了。”

  阿易思的脾氣性格絕對算不上好，她作為omega中少數的信息素是冷冽的冰啤酒味兒的人，性格就如同充滿爆破氣泡的冰啤酒一般暴躁。

  哪怕對楚漫也是如此，哪怕她上輩子被楚漫那樣對待也沒有被磨滅半分。

  楚漫喜歡這樣的阿易思，這樣的阿易思鮮活又可愛，是她黑暗世界裏最明亮的光。

  阿易思卻不說話了，她皺眉，隻覺得身體格外的不適，信息素在體內亂竄，暴、動那天的感覺又出現在了她體內。

  “不舒服？”楚漫第一時間感知到了她的變化，在她身後誘惑她：“我可以幫你解決。”

  阿易思咬緊牙根，沒有答話。

  楚漫卻吻在了她的後脖頸，細細密密的吻伴著她刻意放低的聲音傳進阿易思耳朵裏：“這架戰艦是軍隊最新研發出的可以精準擊打蟲族的玩意兒，肅穆、莊嚴、神聖。”

  “阿易思你不想玷汙這裏對不對？”

  “沒關係，咱們可以在這裏動作輕一點，隻在這個除了你永遠不會有人進來的控製台，不會破壞任何零件，別撐著你自己。”

  阿易思渾身顫抖，她不知道楚漫有沒有用精神控製的能力，她能感覺到自己理智尤在，可是信息素的暴、動卻讓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她抵抗不了楚漫的動作。

  趴在控製台邊，楚漫的眼睛死死凝視著窗外不斷閃過的小行星和小星球，絢爛且遼闊，將宇宙裝點得璀璨無比，她盯得那些小點都模糊起來。

  隱約的，上輩子的回憶又來了。

  那時阿易思依舊是帝國尊貴的上將，帝國研發的最新的戰艦邀請她和楚漫去剪彩，等兩人率先登上戰艦，將戰艦開出去試駕後，在那片比這更璀璨的星河裏阿易思被同樣的姿勢壓在控製台上。

  兩輩子的回憶交織在一起，她幾乎分不清此刻是哪一刻，痛苦與快樂共存，她不想看玻璃中楚漫的臉，隻低下頭，沉浸在回憶和現實的似曾相識中。

  那些無法掌控自己的生命與自由的無力感通通湧了上來。

  阿易思眼眶通紅，隻等待著自己信息素的暴動平複下來。

  楚漫指尖掃過她的眼角，低聲念她的名字：“阿易思。”

  “姐姐。”

  “別哭。”

  她抱住阿易思，將阿易思擁進懷裏，就這麽靜靜坐在駕駛座上，也暫時不去清潔，像是在與她溫存。

  她輕吻過阿易思的眼睛，過了許久才接著說：“阿易思上將，布魯克女爵，進了帝都，我隻能這麽叫你了。”

  楚漫巴不得立馬讓阿易思做自己唯一的皇後，可是這一切的決定權都在阿易思身上，她能感覺到阿易思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

  所以她充分尊重阿易思，甚至在帝都兩個人都裝作不熟悉的模樣。

  阿易思說：一個優秀的帝王不需要近臣，不需要與任何臣下表現出親近，她隻需要做一個神秘莫測沒有弱點缺陷的帝王就好。

  楚漫承認阿易思是個優秀的老師，可是她並不是一個優秀的學生。

  阿易思閉著眼，似乎在拒絕被楚漫用這個姿勢抱著，可是她現在很疲憊，從精神到身體都充斥著難以言喻的疲憊，甚至抬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滾蛋。”阿易思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說道：“放我下去。”

  然後她沉沉的昏了過去。

  楚漫摸了摸她的金發，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感受到她確實是因為過度疲憊而昏睡後並沒有聽話的放下她，隻是溫柔的抱著她清理幹淨，然後將她放到寬大的沙發上，再給她蓋上被子。

  *

  阿易思這一覺睡到了回帝都。

  她醒來時戰艦正在帝都星外徘徊，而和她一道回來的楚漫也不見了身影，大概是提前回了奧爾特斯堡。

  第一次她有些倦怠的不想出去。

  又或許說她現在更想到帝都星的後街去點幾杯爆裂冰啤連續幾口灌下去，再抽根用蟲族緋草做的嗆人的長煙排解一下心底難以抑製的情緒。

  一開始她以為楚漫說不定對她是三分鍾熱度，可是現在她不確定了。

  兩次足夠了，這一輩子她並不想再被楚漫掌控。

  那些噩夢一般的回憶她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阿易思眼底含著堅定。

  車窗外傳來輕微敲打聲，阿易思抬頭去看，卻見到外頭有一串星際摩托，上頭坐的顯然是帝國軍隊，他們肅穆的對她說：“阿易思上將，奉女王命令，迎接您回帝都星，感謝您三年來為帝國人民的付出，您的幸苦為帝國子民銘記於心。”

  阿易思強打起精神來應付這群擺好陣仗給她迎接的人。

  她懂楚漫的意思，這是要盛大的迎接她歸來，給她做足了場麵。

  帝國軍隊護衛在她的戰艦兩側，領著她在帝都星戰艦場落下，車窗外隱約可以見到許多迎接她的人，熱情高漲，像是迎回來了他們親愛的英雄似的。

  而更遠的地方，能俯瞰停艦場的高台上，這個帝國的主人也同樣站在那處，麵色自若的朝阿易思笑著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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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有楚漫ptsd的阿易思不是那麽容易攻略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