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安憐憫的看向陸遊奇。

  很多時候年齡這種東西不是按照你活的歲數算的。

  福緣也憐憫的看著範安。

  有的時候心智這種東西不是按照年齡來算的。

  隻有陸遊奇一臉莫名其妙。

  有毛病？

  那麽範安真的是玩狗體蜈蚣把驚悚遊戲玩崩了嗎？

  很顯然，是的。

  遊戲本身顯然早有預料人在極端情況下會做出難以理解的事情，但可能從未想過有人在這種情況搞邪教祭祀的典禮。

  或者也從沒想過會有個隱身的混賬把所有人頭狗都謔謔了，把它們組成了一個營養循環係統。

  一個圍著象牙塔繞了一圈的，人頭狗命運共同體，隻要有一個死了導致環形結構斷裂，那大家就都沒有奧利給吃。

  很奇妙的是兩人一個頭一次當人，一個從來就不會做人，因此都沒有先給胡明打個電話報個平安的想法。

  陸遊奇委屈的看著範安：“範安，你餓嗎？”

  “餓，可是老魏還沒回來......”

  範安麵露沉思，想起了那個家一樣的地方猛然拍手：“我知道哪裏有飯吃！量大管飽還有肉嘎嘎。”

  “唉？”

  “走走走！現在過去的話......讓我看看我剛買的表。”範安掀起袖子看了一眼他前天晚上在手上用筆畫的表，算了算時間：“現在過去的話剛好到飯點！走！去吃飯！”

  想到這裏範安趕忙跑到魏建國的房間，拉開他房間抽屜翻到了最下麵的信封，從裏麵抽出了兩張大紅鈔。

  “走走走！”

  範安把錢往兜裏一揣趕忙往外跑。

  他範安又不是傻子，回家省親是要帶禮物的，帶多帶少都是個心意，範安打算買一箱火腿腸給朋友們分一下。

  別問為什麽是火腿腸，就兩百塊錢好幾百個病人，除了火腿腸還有什麽可選？親嘴燒？

  陸遊奇撿起在沙發上的手機趕忙追上。

  雖然還沒搞懂之前發生了什麽，但看範安滿不在乎的模樣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事嘛。

  範安抱著一箱火腿腸走在大街上，發現車輛和行人少了不少，很多店鋪都已經關門了。

  “唉？今天放假嗎？”

  範安掀開袖子看了一眼，遺憾的發現自己的電子表沒有日期顯示。

  所以他從褲襠裏掏出一支簽字筆添上了‘春節’兩個字。

  “哦！今天過年啊，難怪呢！”

  範安覺得一切都合理了。

  當初青山院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是最冷清且熱鬧的。

  冷清是因為很多病人的家屬都會將他們暫時接走，熱鬧是剩下來的大家都很開心。

  沒有為什麽，就是很開心，他們覺得正常人過年的時候應該會很開心，所以他們就開心。

  範安拉著陸遊奇在街上走著，口中低語：“福緣，打開缺德導航，開啟步行導航！目標青山精神病院。”

  【嘖，向後轉直行三百米，左轉到公共廁所前，進入女廁所。】

  範安愣了楞，讓陸遊奇在原地等自己後走了進去。

  現在詭異這麽多，也許這裏麵有傳送門之類的詭異能把他直接送到青院呢？

  裏麵剛上完廁所出來正在洗手的女人一愣。

  【好，請微笑。】

  範安聞言照做，眯著眼和善的笑了起來。

  他的嘴角勾起，咧著嘴露出一副整齊潔白的牙齒，盡力散發著自己的善意。

  我是個好人，你看，我是個好人！

  女人呆滯著瞳孔向後退了退，緩緩摸到廁所隔間邊一下衝了進去關門鎖門一氣嗬成。

  手指熟練的撥打了110。

  “警察叔叔，你們......你們快來救我，有......有變態。”

  當範安被拷走時心中滿是迷茫。

  當範安和陸遊奇在警察局等待時，心中依然滿是迷茫。

  當警察得知他是青山院的造化仙尊時，警察心中滿是迷茫。

  但好在都是專業的精神病和警察，大家都沒有笑出聲。

  片刻後，張大夫滿臉莫名其妙的開著車來到了警察局領人。

  不是，範安你不是都由真理司接管了嗎？你報我電話幹嘛！?胡隊長人呢！？

  “張醫生，你確定他是你們青山院的病人？他這眼睛.....”

  張大夫語氣詭異道：“他是我們青山院的恥辱柱，院長親自出馬都拿他沒有辦法，甚至害得多名病人病情嚴重。”

  當半個小時後，範安站在青山院的門口時淚流滿麵：“現代導航技術竟如此恐怖如斯，明明我隻想步行前往青山院，結果竟然如此智能貼心的安排了車輛和司機。

  技術的發展果然在便利人們的生活......”

  【不用謝。】

  張大夫看了眼範安，再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畫的電子表，心中沉吟。

  這不是有沒有救的問題了，而是病情嚴重至此胡隊長到底有沒有給他按時吃藥。

  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該通知一下家屬和胡隊長。

  於是他掏出手機熟絡的撥通了電話。

  “走綠皮王八，別拘束，就當到了自己家一樣的。”

  張大夫看著範安自然而然的走進去，嘴角抽了抽。

  “這還從哪帶來了一個小孩過來？”

  對於陸遊奇，他隻是看了一眼而已，那一眼也隻是很單純的記住對方的相貌。

  沒人知道，曾經那個一夜七次郎張念誌已經死了，留在這裏的是東海青山院張大夫。

  他走到了中年男人的人生必經路程，他已參透了痿學的奧妙，他的心中已經沒了那些煩人的魔念，他的心中隻剩下了工作和好好照顧病人以及孝敬父母，他已經成熟為一個男人而不是當初那個肆意妄為的男孩。

  或許，陽痿之後男人才算是真正的完全體吧......

  離開青山院一個多月，範安發現老張好像變了，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會用危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陸遊奇，可如今的他目光單純的像是一個稚童，沒有男女之情，沒有是非之欲。

  就像一個陌生人，在打量著另一個可能發生交集的陌生人。

  範安想不通原因，隻得自己胡亂猜測。

  “或許......曾經半步精神病的老張終於是跨出了這半步，真正抵達了精神病的無上境界......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有空我得隨份禮。

  嗯，不如也送他一副電子表吧！”

  陸遊奇聽到這話吊詭不已。

  神經病吧？怎麽精神病好像被你說的十分不得了一樣？

  草坪上，一個病人小聲對其他病人神秘莫測的說道：“我給你們說，我已經研究出了大宇宙運轉法，此法門尚且在我原本的電門修行法之上，等來日我突破半步武神之境定救你們脫離此地，到時候跟著我練武，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好啊好啊！！那你能變出雞腿嗎？我突然好想吃雞腿。”有病人鼓掌。

  “你知道什麽是武神嗎？武道才不是魔法那種低劣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