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

  緊急軍報送至。

  張栩皺著眉頭看完全部內容，忍不住一拳捶在了紅檀木桌上。

  砰！

  木桌竟出現一道裂痕。

  “好個皇帝，欺負我們世家無人了是嗎？”

  軍報上，寫著的是皇宮中僅守衛著三萬餘人不到的消息。

  按理來說是好事，但這封信是朱由檢給的。

  這不明擺著是挑釁嗎！

  此舉，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諷刺。

  況且，皇上到底是不是隻有三萬將士守宮，誰知道！

  而且，生怕世家誤了造反時機，信中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出袁崇煥凱旋的時間。

  這讓世家安排在遼東上、皇宮裏的數千情報人員如何自處？

  “父親，皇帝給您送來了什麽？讓您老人家這麽生氣？”

  張洋從門外走來，還沒進門就聽到張栩暴怒拍桌的聲音，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難道，皇帝知道他們正在讓全國各州縣的世家出死士府兵支持，特地寫信來罵？

  張栩沒有回答，而是皺眉問道:“除藍李兩家外，其餘眾世家的死士，還有多久能到皇城？”

  “父親，最快一天，最遲兩天，大軍定能到達！”

  “我要一個確切的消息！你給我傳令下去！讓眾世家快點來！否則別想再分這杯羹！”

  如若不是張家為了穩定後金，先把自己的十萬死士派出去了，他也不至於等到今天都沒攻下皇宮！

  “是！我這就去了催促！”

  “老夫就暫且再等一日，一日後，老夫踏平皇宮，生擒皇帝，登上主位，以雪今日之恥！”

  ……

  遼東戰場。

  戰鬥全麵爆發。

  如果說前兩天滅的那些部落都是小嘍囉的話。

  那今日袁崇煥麵對的就是這群小嘍囉的幕後大頭了。

  女真王族！

  努爾哈赤親自帶兵，率領近六十萬後金勇士，對袁崇煥一軍發動自殺性攻擊。

  這場仗，女真將士跟不要命一樣。

  畢竟前幾日的部落屠殺，讓後金將士們意識到，若再度後退，大明軍隊下一個要屠殺的，就是整個後金了！

  退後一步，便是國破家亡！

  唯有拚死一戰，方可重獲生機！

  “準備！”

  “射！”

  近三十萬支弓弩箭矢，全麵覆蓋了五百米外的遼東戰場！

  後金部隊的前軍，瞬間覆滅殆盡！

  遠戰結束，接下來是近戰！

  大明眾將士扔掉弓弩，騎上戰馬，用力催動，握緊刀劍，朝著戰場奔去！

  殘忍的殺戮模式，正式開啟！

  經過前幾日的殺伐練習，這群大明將士們殺起女真族人來，簡直輕而易舉。

  快準狠！

  不過，盡管前麵弓弩射殺了十萬餘人，如今餘下的四十萬人仍是個龐大的數量。

  正麵硬杠的話，大明軍隊仍處於劣勢。

  再加上後金軍隊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其威力隻增不減。

  鏗！

  鏘！

  金屬刀劍碰撞出火花。

  刀劍打在鎧甲上！

  後金軍隊的鎧甲顯然不如大明軍隊的堅硬，上麵留下明顯的刀痕。

  意識到兵器上弱勢的後金軍隊逐漸感到絕望。

  盡管他們已經是不要命的打法了，但想要的效果還是凸顯不出來。

  大明的刀劍質量亦是極好的。

  大明將士準頭很好，刀劍一擊即中。震得後金軍隊腦袋生疼，甚至產生了眩暈、惡心之感。

  但大明軍隊卻完全沒有這種反應。

  早在國庫充盈之後，袁崇煥和盧象升就做好了準備。在平日將士的訓練中，安排有關於頭部抗震的訓練。

  每次大明軍被擊中頭部，都能很快地恢複過來。

  而後第二次揮刀。

  第三次。

  第四次。

  ……

  次次如此。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後金大軍，中軍四十萬勇士，全部重傷，陣亡過半。

  “跑！”

  努爾哈赤害怕了，連忙調轉馬頭，帶著上千名騎兵逃走了。

  女真族人馬術卓越，打人不行，逃跑倒是一流的。他們逃離戰場的速度極快，大明軍隊盡力阻撓，但還是讓努爾哈赤帶著一小隊人馬跑了。

  不過他們沒敢立即返回王庭。

  他們很清楚地知道，如若這個時候返回王庭，定會連累王庭眾人。

  往西！

  不行！西域太近，他們定然會被追上！

  定要繼續再跑。

  “將軍！努爾哈赤逃跑了！”

  “算了，別追了，他後金大敗，想來再掀不起什麽風浪！”

  ……

  夜幕降臨。

  後金五十萬大軍，除了逃跑的那一小隊外，無一存活。

  戰場上的青草被鮮血滋潤著，待到來年，此地必會草長鶯飛，遠勝其他。

  “將軍，此戰斬首萬四十六萬五千八百七十餘人，其中過半數是女真族人，我大明軍隊基本已覆滅後金全部軍力！”

  “我軍損失如何？”

  “前軍四萬餘人，其中戰死的有三萬八千七百八十四人，中軍和後軍，一共戰死五千三百八十二人，共計戰死四萬四千一百五十六人，重傷四千三百五十二人，輕傷九千三百八十八人！”

  “傳令下去，如今我大明戰勝後金，即刻返朝，凱旋！”

  ……

  崇禎四年！

  三月初五！

  皇城的風喧囂至極！

  世家以張栩為首統帥二十萬軍隊，登臨皇城城樓！

  宮門外。

  八百米的距離。

  這屬於弓弩的射程之外。

  四大世家之首的張家家主張栩和藍鷹李桐等人負手，並肩站立，身後是二十萬黑衣死士。

  “張栩！”

  袁崇煥統帥的八萬大明將士，正麵覆滅後金女真族五十萬大軍，死亡率居然還不過一成。

  此等戰績實在太過驚人。

  而此時，城樓上。

  人數與之平齊。

  看這架勢，可是要清君側，正朝風？

  張栩搭弓上箭，冷笑道：“如今陛下再容不得我世家，若我此時不反，難不成還等著陛下一道殺令嗎？袁崇煥！你也是個聰明人，如今我這些死士全部都訓練有加，個個都是人中精英，我喊十個數，若你心中有數，即刻撤兵！

  待我他日功成，你還是這個國家的大將軍！榮譽隻會更多，不會更少。”

  “十！”

  “張栩，我看你才是當真瘋了！難道你不怕死嗎？”

  “九！”

  “八！”

  “七”

  “……”

  一聲聲的倒數。

  就跟催命符一樣。

  也不知，究竟是催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