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使壞
作者:通話中的亮哥      更新:2021-09-23 07:20      字數:6623
  幾天後,王詡成婚了。妻子則是視如妹妹的阿季。雲夢村適齡的男女聚在要一起,辦了場隆重的集體婚禮。然而這隻是表麵,王詡提出用假結婚的辦法來逃避表臣百司府的政令。村民一致讚成。他們想著等王詡重掌民事之時,稍微動動手腳,篡改下婚嫁的野中記錄即可。於是夢雲的百餘口人相互間商量著重新組建了新的家庭。他們可不願由官府來指派,不然村子的秘密鐵定會泄露出去。

  在外人眼中,邑主大人對王詡讚許有加,並且處處關照,無視他的胡為。送府宅的事情更是人盡皆知。所以表臣百司府的吏員們都不會輕易去招惹他。認為對方與姬蘭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王詡利用了這一點,賄賂了登記婚嫁的吏員。將村中一些不適齡的百姓年齡進行稍稍的改動。比如他自己距離結婚的年齡要求便相差了一個月。

  還好來到大周,借了副少年人的身體。若是直接32歲過來,此刻估計要娶三個老婆。並且皆是來自越國的外籍女子。

  與姬蘭的第一次博弈,便被對方實力打臉。他心有不忿。想著一定要多賺錢,老爹留下那麽多兵器盔甲,自己也武裝一支軍隊占山為王。看看誰還敢再欺負於他?逼急了,他就把火藥大炮什麽的一齊搞出來,炸死這幫孫子。

  想到這裏,他咧著嘴笑了起來。

  現在的雲夢村儼然是以王詡、阿季、李滄及風角馬首是瞻。幾人時常聚在一起密謀些抵製官府的事情。這日也不例外,他們聚在王詡家中。

  桌子上放著沙盤模型,四人圍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著。王詡指著新城區主幹道兩旁的空地與房舍說道:

  “李叔!明日你去趟表臣百司府,在野中買地,隻要主街兩旁的。能買多少就買多少。我就不信了,區區八裏之地,他還能塞進來多少人?”

  按照王詡的猜想,山穀中最多承載兩萬居民。這時的建築最多兩層,民宅占用的土地麵積較大。而姬蘭仍在遷入人口,不出幾年,被亂點鴛鴦的這幫人一旦瘋狂生養孩子,房價便會炒到天上去。最近姬蘭又將牧場遷移到穀中,必定不會將五裏草原用於民宅建設。就算用了,王詡也不怕,現在村子的收益是幾何倍數的增長。

  李滄有些為難,摸了摸鼻子問道:

  “不知大人欲以何種理由購地?又有何打算?”

  想來買這麽多地皮房舍。官府又不是傻子,又怎麽會全數賣給他們。

  王詡挑了挑眉,露出奸詐的笑容。

  “你就說要修建酒肆、食肆、糧店之類的。我的目的是要把野中生意悉數抓在手中,不讓他們有機可乘。”

  又想到了之前交托李滄辦的事情。繼續說道:

  “對了!收購米糧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李滄點了點頭。

  “嗯!大人放心,已經辦妥。為了不被察覺,我將米糧藏於附近的鄙中。每日讓村民下地耕種後,悄悄前去搬運一些。覆以農具掩人耳目。”

  王詡伸出大拇指。李滄果然辦事謹慎。如此一來,就等著姬蘭坐吃山空。就算被人察覺,也隻會關注到附近的村子,而不會懷疑到他頭上來。

  第二日,李滄垂頭喪氣的帶回了壞消息。表臣百司府不允購地之事。還明確告知,那些土地會用於建設館驛,不做買賣。

  聽到此事後,王詡笑了。姬蘭居然開始招商引入外資,想必是沒錢了。如果館驛開啟,外國的商販進入,他們也可以將商品進行出口,繼續擴張生意。

  他安慰了幾句。隨即讓李滄把村前那些閑置的房舍土地,全部改造成兩層的磚石建築。客棧、酒肆、食肆、布莊、糧店、家具店等接踵開業。

  他就不信了,這些外國豪商在此處做生意,不需要應酬交際?不吃喝拉撒?為了解決短缺勞力的問題,雇傭了不少新城區遷入的百姓。

  謹慎起見,管理的人員全部由原住村民擔任。原先窮苦的山民此時已是殷實富裕。許多人家都將木質的房舍改建成磚石結構。每當有外鄉人進入,皆是錯愕不已。而現在的村子更像是新型的都城,相比之下穀中的新野更像是十足的窮困山村。

  最初從戚城遷入的五百戶食邑人口,少司馬府支付了一筆不小的安家費。部分是庶出分家的百姓,然而也有不少是舉家前來的小氏族。他們的家境倒也不錯。一些人氏族的家主也曾私下拜會過王詡,基本是抱著投靠村子的打算。

  由於野中大肆的遷入奴隸,相較這邊而言。無論是治安還是居住環境上皆是不如雲夢村。確認過他們的家世以及學識和能力後,王詡留用了部分。並在村子的兩側修建了新的街道與民居。

  如今儼然是三坊一市的品字形村落。即將麵臨的土地危機和先前預想的一模一樣。王詡測算過,一裏之地在保障商業區、公共設施等建築的正常運作下最多可容納300戶居住。而姬蘭製野的百姓則是雜居在一起,1000戶已是極限了。

  不久後,戚城別國的商隊絡繹不絕的前來雲夢投資置業。比較有意思的是,當那些豪商進入城中後,看到穀口的繁華與百姓的富足都是交口稱讚。不過住進野中的館驛後,沒過幾天便陸續撤離。除了販賣食鹽、皮貨、牲畜以及調味品的商人有意留下,其他行業的則紛紛拂袖而去。顯然此處的物價被王詡壓得很低,他們無利可圖,留下也沒有意思。

  一日,王詡閑來無事在街上溜達,巡視店鋪的生意。村子裏主街的產業都是他的。偶爾出來走一走,瞧一瞧,並提出些改進的意見,已經是用來打發時間的習慣了。

  每到一處店鋪掌櫃都會親自前來拜見,這VIP的待遇在後世可不曾擁有。想著若是再隨行幾個保鏢,那可謂派頭十足。

  來到自家的酒肆門前,掌櫃便出來噓寒問暖的殷勤接待。酒肆在這時可是高端人士消磨時間或是正式會晤的場所。拿糧食釀酒就和榨油一樣的奢侈,一般普通百姓是消費不起的。王詡簡單的問詢了下生意的情況,掌櫃便一臉喜色的匯報起業績來。

  他瞅了瞅對麵的食肆,發現今日居然門可羅雀,生意怎會如此的慘淡?此時正是申時,已到飯點。平日裏一眼望去,即便不是客聚如潮,也是賓客滿堂的火爆模樣。

  酒肆掌櫃時常接待權貴富商,察言觀色的本事已經練得爐火純青。隻是一眼,便看出王詡的心思。

  “邑主大人今日包下了食肆。想必是邀請了哪兒位富商。方才還命人前來沽酒呢。”

  掌櫃眯縫著眼睛,小聲的說著。王詡哦了一聲。

  “沽的什麽酒?”

  “米酒。”

  他眼睛一轉。

  “去!給我打一壺桂花釀。”

  這時的酒水基本都是米酒喝起來與醪糟無異。王詡搞了些高粱酒,然後反複蒸餾了幾次,加了些桂花,作為酒肆的鎮店之寶。許多人還為此慕名而來。

  他拎著一壺酒鬼鬼祟祟的走進食肆。向掌櫃與小二問明了情況。

  姬蘭是在宴請楚國商人。他們坐在二樓。那裏有幾間包廂,環境頗為雅致。時常接待些豪商,有些身份尊貴的人還會安排舞姬前來助興。由於這時的貴族宴客總會分席而坐,為了有效的利用空間,王詡便想出了以屏風隔斷包廂的方法。這樣便可隨意拚湊,滿足各種需求。

  他領著小二,摸到後廚。在飯菜上一通搗鼓,看得一旁的廚子滿頭大汗。

  “大人!樓上可是貴客啊!您這麽做不怕邑主大人責罰嗎?”

  手中拿著的芥粉還在不停的撒。

  “你懂什麽?邑主大人喜歡辛辣之物。”

  廚子咽下口水,不忍目睹。萬一出事了,他決定裝傻充愣。緩緩的轉過身去,將瓷瓶中的豆油,稍稍倒入鍋中。他們這食肆完全是憑借炒菜出名的。

  王詡麵戴微笑,勾了勾手,示意小二附耳過來。

  “你記得,身著素白衣袍且額頭寬寬的俊美少年便是邑主大人。這飯食是為他準備的,千萬可別上錯了。”

  小二點頭如搗蒜。

  “放心吧!小的見過邑主大人。”

  “還有!還有!這酒給他們一起上了。如果問到,你怎麽回答?”

  “小的就說,是掌櫃送的。先上這酒,然後再上他們沽的酒。”

  王詡呲出一口的大白牙。

  “不錯!不錯!我看好你喲!有前途!”

  得他誇讚,店小二喜上眉梢。一雙小眼睛,樂嗬的眯成了一條縫。

  他們家大人就是體貼入微。不僅對下屬好,對朋友更好。他一聞便知那酒是桂花釀,貴的離譜。對邑主大人這份情誼真是好的沒話說。親自下廚調配飯食不說,還再三叮囑不要讓對方知道相贈美酒的事情。小二這般想著,便端著酒菜噔噔的跑上樓去。

  此時的姬蘭正與楚國商人欣賞歌舞。

  俏麗的侍婢屈身跪坐在一旁,小心的布菜。她手中的長箸執起後,懸在精美的菜肴上,不一會兒又放了下來。眼睛一直注視著姬蘭碗中的飯食。

  似乎公子的胃口不大好。今日隻是飲酒,尚未進食。

  姬蘭端起酒爵朝著麵對的楚人淺淺一笑,而後一隻手撩起袖袍,五指並攏掩於麵前。寬大的袖擺立時平整的張開。衣袖與眉間齊平,分毫不差。另一隻手則將青銅酒爵緩緩的遞到唇邊。她微微的抬起頭來,將美酒飲下。動作十分的流暢,從始至終都沒有將丹唇顯露。貴族飲酒時的溫文爾雅,被她展現的淋漓盡致。

  周朝的貴族認為飲酒時將脖頸露出是對他人的不敬。為了避免飲酒時的失態,便定下了一套標準的禮儀。

  然而楚國是最不服氣大周的管製,動不動就糾結個十幾國聯軍伐楚。對於中原的禮法他們楚人不屑一顧。所以喝起酒來,極為不雅,似有膈應人的報複情節。

  誰讓中原人總鄙視他們為南蠻?楚國地大物博,人才濟濟。然而楚君卻被周天子賜封為男爵。最低等的爵位。是可忍,孰不可忍。國主受辱,就連百姓出境遊都低人一等。於是楚國公投,決定脫離周室的統治,自立為王。百年來一直與中原諸國開戰,卻屹立不倒。楚人的民族優越感與愛國情懷便是由此而來。

  這位楚國商人亦是如此。他知曉姬蘭的真實身份,卻很是無禮。弱國無外交,眼下衛國的處境就是這般。是個外國人都敢鄙視一下。

  男子色眯眯的笑著,言辭輕佻。

  “不知公子...蘭,設宴相邀所為何事啊?”

  那楚人飲完酒後,將酒爵重重的置於案上。屁股挪了挪,起身便走向姬蘭。

  “大膽!”

  姬蘭身後的侍衛喝到。警覺的將手握在劍柄之上,寒芒乍現。然而來人卻毫無畏懼之色。像是在挑釁一般,一步一停。行至大堂中央,身旁歌舞的女子緊張起來。她們輕移蓮步,稍稍避讓,生怕冒犯了邑主大人的貴客。

  對方無禮的行為並未令姬蘭感到意外。

  這些事見得太多了。區區一個楚國司空府的公子,無官無職依仗老爹的權勢做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居然鬥膽,妄想一親芳澤。

  她一擺手。示意侍衛將兵刃收起來。不慌不忙的說著。言語平淡,古井無波。

  “想和司空府做筆生意。”

  聽到這話,對方陡然瞪大雙眼,躊躇不前。皺了皺眉後,猛地推開身旁的舞姬。怒目圓睜,一臉的凶相。

  “下去!下去!”

  姬蘭稍稍偏了偏頭。身旁的侍衛便將酒宴上的侍婢、舞姬與樂師全部屏退。

  “你們也下去。”

  侍衛瞪了那楚人一眼,一拱手。

  “諾!”

  堂中立時隻剩下姬蘭與男子二人。楚人四下確認了一番。

  “好膽量!”

  而後向前又邁出一步。

  “不知美人何意?”

  方才一直飲酒,此刻粉麵桃腮。雖是男裝打扮,亦無法掩飾少女的美豔。姬蘭將白皙的手背稍稍碰了碰麵頰。凝脂般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紅暈,像是水中的漣漪迅速擴散開來。如此的媚態被對方盡收眼底。那人又邁出一步。

  “犀甲。”

  或許是被眼前的美色迷得神魂顛倒,竟沒有聽到少女說出的話。

  “什麽?”

  男子直勾勾的盯著姬蘭,仍在慢慢的靠近著。

  “哈哈哈。楚地犀甲,名聞天下。”

  不知不覺那人已行至姬蘭麵前。滿臉的淫邪之色,在聽到“犀甲”時陡然散盡。像是見鬼一般,愣在原地。姬蘭垂下頭,覺得腦袋懵懵的。白皙的脖頸一片桃紅。她蹙了蹙眉,端起酒爵輕輕地嗅了一下。緊蹙的眉梢漸漸舒展開來。

  桂花的清香,撲麵兒來。

  “你到底什麽意思?”

  男子有些驚慌,深吸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姬蘭優雅的飲下了一爵酒。微顫的紅唇像是在細細品味那桂花的香甜。

  用犀牛皮製作的甲胄堪稱這個時代最強的盔甲。無論是從堅硬程度,亦或是製作的精巧度都是頂尖的。在戰爭中的表現更是不凡,穿著犀甲的士卒除了無法抵禦直刺的攻擊,劈砍與飛矢幾乎無法構成威脅。

  姬蘭的無視讓男子失去了耐心,他一把奪過盛酒的青銅酒樽。隻聽姬蘭悠悠的開口道:

  “我說了。想和司空府做筆生意。”

  他私下販賣楚國的軍備,事情做得極為隱秘。是不可能被人察覺的。

  “嗬嗬,我楚人倒不介意多宰殺幾頭耕牛。”

  楚國不尊周禮,殺牛製甲毫無心理障礙。牛皮製作的皮甲雖不如犀甲亦是上品。

  “羋姬是我的人。”

  男子捧著酒樽,立時呆住了。

  既然沒有酒喝,姬蘭隻好夾菜吃。

  “賤人!”

  羋姬是少司馬府安插在楚國的細作。靠美色引誘司空府的公子,成為了對方的小妾。由於極富商才,一直幫其打理倒賣軍備的事情。這妾室與他在一起三年了,最近卻突然消失不見。

  自己的把柄全數被眼前的女子牢牢抓在手中。倘若事情敗露,讓國主知曉,滅族是逃不掉的。男子抱著沉重的青銅酒樽,開始狂飲起來,酒液傾灑了一地。

  過了一會兒,他通紅著眼,吐出兩個字來。

  “多少?”

  或許是酒喝得太多,腹中翻騰。隱隱有種嘔吐的感覺。姬蘭惜字如金的說著。

  “兩千...五百副。”

  男子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開什麽玩笑?一師的兵甲?難不成你們衛國是要伐晉嗎?”

  衛國與晉國世代交惡。即便是虛與委蛇的臣服,依然逃脫不了晉人的壓榨。納貢獻俘之事便是晉國的對外政策。這不僅僅是針對衛國,與之接壤的弱鄰亦是如此。通過這種方式長期弱化周邊諸侯的實力。

  當然他隻是以此來表達一下心中的震驚而已。這般獅子大開口,也不怕閃到舌頭。

  “五千金。”

  姬蘭還是那副平淡的模樣。

  話一出口。對方先是一驚。五千金可是五百萬錢,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恐怕就連衛侯也拿不出手的。女子開出的價碼很高,確實誘惑至極。不過錢與命相比,他還是猶豫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

  麵前的女子,突然臉色驟變。男子嚇了一跳。以為對方失去了耐心。

  眼下的談判,他全完處在被動的局麵。想不妥協,基本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先穩住對方,提早返回楚國。與父親商議一番後,將家族遷往齊國或是越國避難,再想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父親辭官潛逃。似乎僅有這一條後路可走了。

  此時姬蘭的臉龐漲得通紅。麵皮微微的抽搐著。男子滿頭霧水,對方這是怎麽了?突然就沉默下來。露出這麽可怕的表情。他將手中的酒樽放下。

  “喂!你怎麽了?”

  隻是片刻後,姬蘭的麵色,紅中帶紫。像是被強烈的陽光曬傷一般。明顯是很痛苦的樣子,男子驚慌起來。在桌案前坐下,麵對著姬蘭。

  他靠近了些。隻見女子發紫的兩腮,微微鼓起。他甚至於能清晰的看到對方臉上的毛細血管。

  “嘔”

  毫無防備之下,劈頭蓋臉的被女子噴了一身。滿臉的汙穢,可以聞到酒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桂花香味。男子用袖袍抹了把臉,眼睛一陣辛辣的刺痛感,眼眶瞬間紅了。淚水猶如決堤一般,止不住的噴湧而出。

  這女子可是宗室王姬。從酒宴開始便保持著彬彬有禮的貴族儀態。如此不雅的當眾嘔吐,真是失禮又無禮。

  此刻更多的倒是被這一幕震撼到了。全然忘記剛才對方過分的要求。

  “你..”

  罵也罵不出口。

  這時女子莫名其妙的開始發笑。聽得他毛骨悚然。猶豫了片刻。

  “好吧。待我返回楚地便督促此事。遲則兩月。”

  話畢。對方竟毫無反應,還是傻笑著。他揉了揉眼睛。想著如此重要的事情,眼下他已經做出妥協。不過是想爭取兩個月的時間準備而已。為何姬蘭還再發笑?莫不是心中的想法被她全完看穿?

  “別逼我。總要給我些時間準備的。”

  他猶豫了片刻,起身一禮。

  “一個月。”

  然而對方還再傻笑。

  男子隻覺莫名其妙。即便快馬加鞭的趕回楚地,最快也要七天時間。這麽多的軍備,還要隱秘運送出境。提出一月的要求,並不過分。他又對著姬蘭一拱手。

  “告辭!”

  猛地轉身,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在下明日登門,再詳談此事。”

  他搖晃著身體,緩緩地勉強走向樓下。定是剛才飲酒太猛,此刻醉意如潮水般襲來。他拍了拍額頭。

  之前受到驚嚇,出了一身冷汗,一時沒有察覺。當做出決定後,心情放鬆下來。便醉的這般厲害。心中暗讚這酒的後勁十足。看著小廝前來攙扶,男子眼前的畫麵變得模糊起來。一陣天旋地轉。

  隨後,食肆中發生了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邑主大人與楚國富商皆被侍從用擔架抬走。邑主不時大笑出聲,似乎很開心的樣子。眾人認為她一定是談成了筆大買賣,才會高興成這副模樣。時不時口中還嘟囔著。

  “什麽時候給我?”

  而那楚國富商則不停的嘔吐,弄的滿身滿臉汙穢不堪。竟然還嚎啕大哭,淚流滿麵。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樣子。每當邑主大人說出醉話,對方便跟著答道:

  “別逼我!嗚嗚嗚。”

  兩人像是喝斷片後還能正常交流,繼續談生意一般。眾人看得驚愕不已。到底他們的邑主談成了怎樣的大買賣,能把高傲的楚人逼的如此狼狽?

  幾個時辰過後,當姬蘭清醒過來。意識到遭人暗算了,她憤怒的將家中擺設一通摔砸。此時已是淩晨,距離日出還有一個時辰。姬蘭急迫的想知道昨日的生意是否已經談妥。這對於她而言,太重要了。眼下隻能在焦慮中慢慢的等待。

  她沒有因為醉酒而懷疑到王詡。隻是回憶起,吃了特別辛辣的食物,然後吐了那楚人一臉。之後的事情就不記得了。當眾嘔吐又醉酒後被人抬了回來。如此不雅的行為恐怕早已被王詡知曉,並且傳得人盡皆知。

  姬蘭緊握秀拳,輕咬紅唇,冷哼一聲。

  “哼!衛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