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平行時空
作者:通話中的亮哥      更新:2021-09-23 07:20      字數:6118
  也許沒有人會相信這世間存在著鬼神,比起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整日來嚇唬自己,倒不如活在當下,好好珍惜短暫的一生。大部分人碌碌無為,沿著先輩的腳步,從出生到死亡似乎所經曆的一切都是按照別人安排好的路徑走下去。曾幾何時,他們想過反抗或是逃避麵對的現實。然而被生活道德所束縛,墜入無盡的輪回卻並不自知。好像眼睛被蒙上了黑布,推著磨盤繞著原地不停的轉圈。一輩子便結束了。即便通過努力過上了想要生活,在生命的盡頭依舊迷惑,這一生為何要這樣活著?在每一個平行時空,做出千萬種選擇後,結果卻是驚人的相似。是自己掌控著命運?還是命運操控著自己?想的太多,並非是聰明人。而那些窮盡一生隻為探索宇宙,發現萬物起源奧秘的人顯得如此愚笨。比起人類最偉大的追求,大部分人則選擇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也許更在乎的是衣食無憂。然而就在人們將那場風波淡忘,揭開謎團的四十年後,夏雲諾終於解脫,閉上了雙眼。

  一處聖潔而明亮的殿堂內,蒙著紗巾熟睡的女人,突然睜開雙目。四周頓時引發強大的氣流波動,空氣猶如實質般向外擴散,激起一圈圈漣漪。女人清澈而明亮的眼眸中,似有無數畫麵飛速略過,一閃即逝。許久過後,當淚水浸濕了薄如蟬翼的麵巾,她才從往事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那張熟悉的麵容正是年輕時的夏雲諾。隻不過穿著有些詭異,一身金絲織錦長袍顯得異常修身而嫵媚,肩上的五彩流雲霞帔更添一絲高貴,高高盤起的發髻上插著九根蛇形金釵,雍容中透著邪魅。兩名同樣穿著奇怪的女子在感知到夏雲諾蘇醒後,便匆忙趕來。一女手執銅鏡,一女則捧著筆墨與金帖,恭敬地跪俯在地。夏雲諾起身在那金帖上勾勒一筆,雖後陪侍的女子便退到一旁。緊接著她對著銅鏡一揮手,鏡麵顯現出影像。畫麵中有四個女孩,搖搖晃晃的,乘坐在輛馬中。大批的羊群與馬匹被驅趕著緩行在原野之上,他們像是在長途遷徙。

  “把那女孩定為本皇下次轉生的人選。上個時空的祭品...可以開始收割了。”

  “遵命!不知泰皇陛下的轉生人選,殿下可有決定?”

  “嗯!等了這麽久,陛下的神體也該適應了。是時候...喚醒他了。姬詡...別讓我失望。”

  夏雲諾凝視著殿堂外旖旎的風光又陷入沉沉的思緒之中。一旁執鏡的侍女將那名轉生女孩的殘影從銅鏡中抽出,隨即女孩頭頂出現一副星圖,晦明晦暗的光線將一片星辰交織在一起。侍女抬手輕點了幾下,星辰的排列瞬間發生變化。隨即部分星宿的光影黯淡下來,幾條連接的光線也隨之消失。她皺了皺眉,喃喃道:

  “殿下!一日的時間是不是有些短了?”

  不久後地球80億人口憑空消失,人類的文明就此淹沒在浩瀚的宇宙之中。新的物種與新的智慧生命繼續在這顆湛藍色的星球上繁衍生息。似乎被抹殺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場表演的謝幕而已。然而觀眾沒變,場景沒變,表演仍將繼續,隻是那些演員永遠不知道自己原來身處舞台之上。

  似乎整個銀河係中,隻有一片淨土尚存。那裏同樣有一顆湛藍色的星球,一顆夜晚會反射陽光的小行星環繞。不過那顆小行星叫做泰星不叫月球,而且並不明亮。它旋轉圍繞著的湛藍色星球中,人類文明僅僅剛踏入鐵器時代。那是由於十萬年前,一場恐怖的隕星墜落,撕開了星球的大氣,毀滅了原本強大的文明所致。這裏的人類族群似乎發展的特別緩慢,然而他們的靈魂卻無比的純淨。像是受到上天的憐愛,被悉心嗬護起來。

  這裏所發生的一切如同被複製一般,出現在銀河係中相似的星球之上。隻不過那些地方的文明發展的更快速一些。像是提前模擬出這裏即將步入哪兒種時代的可能性,給予決策者更多的參考與信息,而最終的選擇權,握在一名嗜睡的女子手中。她又閉上了雙眼。

  “月亮總這麽暗嗎?”

  “那當然啦!聽人家說,夜晚是月神拉上了簾子。擔心人們抬頭看見天上懸掛的石頭,害怕掉下來,所以月亮才黯淡無光的。”

  “真美...”

  “嗯...”

  兄妹二人坐在洞口望著滿天的星辰神迷不已。這裏的月亮即使是在明亮的時候,也看不到坑坑窪窪的表麵,也許是住在山上的緣故,月亮看上去特別的大而且平整光滑。深秋的夜風帶著冬日的寒意,吹的王詡一陣哆嗦。也不知是大周朝的衣服漏風?還是這裏綠化的太好,亦或是每天隻吃兩頓飯身體無法保持足夠的熱量。總之很冷,特別的冷。

  不一會兒他們便放棄了夜晚流著鼻涕欣賞美景的打算,畢竟這一次沒有篝火。兩人圍在火塘邊,阿季正認真的閱讀關於巫醫治病方麵的書簡,而王詡則搗鼓著收集而來的寶貝。抱著不浪費柴火的態度,一隻黑色的陶罐被架在火塘上燒煮,裏麵滿是乳白色的濕潤木屑。不一會兒便冒起白煙,王詡一臉興奮,拿著竹片在罐中來回攪拌。烘烤的木屑滲出汁液,發出滋滋的聲響。水分在蒸發,過不了多久便能證實關於油脂的猜測。突然轟的一下,陶罐的表麵冒起火來。

  “呼!呼!”

  他大口大口的吹氣,希望吹滅燃燒的油脂。內心的狂喜與成就感瞬間爆炸,濃濃的黑煙將對麵的女孩包裹,阿季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嗆的隻能掩住口鼻,發出低沉的咳嗽聲。當火焰被熄滅後,王詡如願以償,得到了半竹筒的樹脂。他視若珍寶,將那東西擺放在石床邊觸手可及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來。

  “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麽...搞成這樣?”

  女孩的臉從鼻頭向上處,一片黝黑。好似用鍋底的黑灰抹過一般,那雙有靈氣的大眼睛還不停對著他疑惑的眨呀眨的。看上去像是蒙麵的刺客,不過蒙的是上半張臉,顯得極為滑稽。王詡將平日最討厭使用的毛巾,遞給了女孩。那是塊鹿皮,濕水擦臉的時候總會掉毛,且手感好似豬皮一般。阿季恭敬的接過毛巾後,麵露驚慌之色。

  “哥哥能背過身去嗎?阿季麵容醜陋,怕驚嚇到您。”

  為了不讓小丫頭為難,王詡自然的轉過身去。猜想阿季整日以麵具遮擋左臉,必然是受過很嚴重的傷或是疾病造成的。女孩的五官看上去很端正,隻是皮膚有些粗糙。還好隻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好好護理一兩年,興許能出落的像個小家碧玉。越是神秘越想一探究竟,他對阿季的左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盤算著如何製造點意外,一睹女孩真容。第二天...

  “咦?怎麽會這樣...?沒道理啊...”

  “爹!怎麽啦?”

  “嗬嗬...沒事,或許有外人誤入了大山。”

  青年的壯漢名曰李滄,不到三十歲,在雲夢山腳下以耕種幾畝薄田為活。妻子是楚女羋氏,嫁給他後便隨了夫家的姓,正是阿季口中的李大嬸。夫妻恩愛,孕有兩子。大兒子今年九歲,名叫李伯,小兒子名叫李仲還年幼,隻有七歲。他很少進山,隻是去年跟著阿季來過一次。女孩挖了個土坑陷阱意外困住了一頭野豬,她與少主兩個人也吃完於是喊著李滄一同前來分肉。路過這片樹林時,李滄發現這裏竟然長著幾棵漆樹。於是每年都會入山兩次,采些生漆。生漆就是製作漆器品的重要塗料。中原之地很少能見的到,一小桶生漆拿到戚城就能換取五鬥糧食,足夠他們一家四口吃小半個月的。雖然夏季是采漆的最佳時機,但是那時的野獸多處於交配期,比較暴躁,獨自進山是很危險的,所以才會選擇入秋割漆。此時他用匕首切開樹皮,劃了“V”字,在下方插入一片蚌殼,又將竹筒置於下方。一旁的孩子很是好奇,用手試探那蚌殼中是否有生漆流入。

  “當心,碰到這土漆是會出疹子的。”

  聽到父親的話,小孩猛地縮回手,嘟起小嘴,不解的問道:

  “爹!為什麽要采這土漆呢?”

  “這土漆可金貴著呢。塗在木頭上,就不怕水了。過個百年也泡不爛。邑中有錢的大人們都用它來塗棺材板。”

  小孩認真的聽父親解說著生漆的用途。覺得好奇怪,為什麽有錢人會把這麽好的東西塗在棺材上呢?他將口袋中的蚌殼小心掏出遞給父親,這些蚌殼是父親用五枚錢換來的。他從未見過這麽大的蚌殼,聽說是從南方最強大的越地運來的。那裏有個很會做生意的大人物,還娶了天下間最漂亮的女人為妻。想想用來割漆的蚌殼,那人都想得到用來做買賣,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阿季姐姐就住在附近,爹能帶我去看看她嗎?”

  “爹也不知道阿季丫頭住在哪兒裏,如何帶伯兒去看呢?”

  李滄摸了摸兒子的頭。小孩顯得有些失落,他和弟弟最喜歡阿季姐姐了。因為女孩每次去他們家裏,都會帶些東西送給哥倆,然後講些大山裏的事情。李仲的爹娘對阿季也很好,經常幫她去戚城交換些日常用的東西。他們兩家走的算比較近,隻不過阿季的家主,公子蟬有些討厭。總是欺負他和弟弟,似乎是因為前段日子受傷的緣故,所以最近比較消停,也不出來惹事了。

  “伯兒!走啦!”

  “嗯!過些天爹爹來采漆還能帶著伯兒嗎?”

  父親寵溺的捏了捏兒子的臉,然後拉著孩子的小手,二人向山下悠閑的慢慢行去。待到漆樹的傷口自愈,他還會再來一次,將那些生漆采集封存後,趕在入冬前拿去戚城賣掉。

  “哎!”

  李滄歎出一口氣,家裏現在的日子,的確過得清苦了些。和他父親在世時,根本沒法相比。不知這個冬天會不會飄起大雪?他希望不要太過難熬。為了避免意外,保證全家人安全過冬,他決定將三間茅屋好好修葺一番。再購置幾匹布,讓妻子縫上幾床被褥。而這所有的開支似乎都指望著幾日後那一小桶生漆。李滄很是憂心。

  同一時刻,阿季滿臉緋紅,好像喝醉了酒。初時兩人都沒有太在意,覺得隻是天氣轉冷,臉蛋被寒風吹的發紅而已。可緊接著泛紅的地方開始長出細小的紅點,而後變大擴散似有蔓延而無法抑製的趨勢。阿季本就是一名巫醫,自己煎熬湯藥服用過後,以為病情能得到控製,不想越發的嚴重起來。紅疹變成了膿瘡並且連接成一片,繼續向下擴散,至於勃頸處。短短兩日,活蹦亂跳的怪力女孩就變成一副病殃殃的模樣,顯得無比虛弱。

  “今日你哪兒裏也不準去。就怪怪躺在躺在床上休息。”

  “少主...奴婢沒用...”

  “傻丫頭!說什麽呢?阿季!阿季...”

  阿季從口中緩緩的崩出幾個字後,便昏了過去。王詡驚慌不已。無論他怎麽呼喚女孩的名字,對方像是失去意識一般沉沉的睡去,隻不過顯現出痛苦的表情。汗珠浸濕了衣領,額前滿是晶瑩。

  此時阿季的臉已經不成人形,王詡坐在床邊能感受到女孩身體散發出的熱浪。應該是在發燒,唯一能做的,是用豬皮一樣的濕毛巾幫她降溫,讓阿季好受一些。看著小丫頭痛苦的模樣,王詡滿心的焦慮。

  “該不會是水痘或者天花吧?怎麽辦?怎麽辦...”

  記得小時候無意被傳染得過水痘,即便是出過水痘的人,自身有了抗體在接觸病人後還會長出一兩個小膿包。他記得醫生說過,越早出水痘對於孩子越好。若是長大了才發病,不但會留下疤痕還會危機生命。阿季的年齡顯然是處於危險期的。

  他在洞中焦急的來回踱步。事情若是更糟,女孩得的是天花,那這副沒有接種牛痘的身體,勢必跟著遭殃。怎麽辦?是丟下她獨自逃走?還是冒險一試?

  “哎!也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嗬嗬...小丫頭...你可欠我一條命啊。”

  阿季的病來的如此迅猛,吃住同在一個山洞。若是傳染病,王詡不相信自己會全然無事。記得他小時候生病之時,總要掛水無意詢問過醫生,貌似是怕病人脫水的緣故。於是多喂女孩喝水就成了治病的關鍵。

  這天他守在阿季身邊,每過一個時辰就喂對方喝一次水。想到病人虛弱,就將之前收集的鳥蛋,去殼攪拌混入清水後蒸煮做成燉蛋。可惜沒有醬油或是香油之類的調味品,光是聞一聞就覺得腥的有些過分了。

  直至傍晚,阿季身上的紅疹還在擴散,女孩的領口處隱約能看見紅斑。王詡急了。很難想象若是對方就這麽死掉,他又當如何生存下去?小丫頭滿臉的膿瘡,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痛苦不堪。看的王詡心疼不已。尤其是那張麵具,女孩依舊不肯摘下。也不知是好奇心在作祟,還是不想阿季太痛苦,王詡偷偷的取下了那塊附著在女孩麵上的獸皮。

  “雲諾!”

  即便那張臉儼然已是麵目全非,但是自幼與妻子熟識,這女孩的麵容與妻子12歲時,簡直一模一樣。恍惚間,悲喜交加,淚水止不住的奔湧而出。許久過後,當目光停留在女孩左臉額前的疤痕時,隻覺心如刀絞。一個諾達的“奴”字烙印其上。精致的柳眉,也被抹掉一端。疤痕是烙鐵所傷,應該過了許久,不然傷口不會發白且明顯凸起,好像兩條蜿蜒的白蛇。

  此時他無比的確信。相信這世間真的存在著輪回。既然來到了這裏,就沒理由無故的結束。王詡將女子麵上的膿液,塗抹在自己的手臂上。若是真的長出紅疹,就隻能用身體去嚐試解決了。不過,以現在半吊子的醫術,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

  直至第二天清晨,他的身體依舊沒有反應。而阿季的病情似乎沒有好轉的跡象。紅斑還在不停的擴散,已經延伸至女孩的手臂。王詡不明白,為何自己到現在,仍然沒有一絲反應,至少接觸過膿液的皮膚應該長出水痘才對。

  “少主...奴婢...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奴婢愧對少君...愧對...老夫人。”

  阿季又陷入昏迷。女孩嘴唇幹裂,麵色蒼白。無論王詡如何為她補充水分,小丫頭好像沒法吸收一樣,短短幾天感覺清減了不少。身體上的膿包變得越來越大,膿破後,周邊的皮膚繼續長出水痘。似乎身體在無休止的潰爛下去。

  王詡緊握女孩的手,粗糙的手掌滿是幹癟的褶皺。他站起身來,一抖袖袍。來到女孩藏匿布料的地方,那塊縫補的布片,現在看來更像是一條布滿線頭的毛巾。裏麵包裹著王詡送她的青銅頂針,以及兩根骨針。

  手臂被劃出一道小口,鮮血立時流出。骨針的針頭上沾染著一些膿液,隨即塗抹在傷口上。王詡猜想,或許自己體內真的存在抗體,不然為何不被傳染?就算這樣做能真的染病,他也沒有把握能醫治好,不過是陪著對方一起死罷了。

  女孩昏迷的幾日,他寸步不離。家中的清水與糧食基本殆盡,若是再這麽拖下去。即便阿季能僥幸活下來,寒冷的冬季到來,他們亦是熬不過去的。之前一直消沉的混日子,想著再也回不去了,就在此處悠閑的養老,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吧。然而此時他不想死,也不想眼前的女孩就這麽簡單的離開。阿季還很年輕,從小一直受苦,甚至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想到此處,王詡拎著兩個木桶,朝山洞外的溪流奔去。小溪距離山洞有二裏的距離,阿季之前總在此處取水或是洗衣。他也跟著去過,隻是第一次孤身前往,未免有些擔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頭餓狼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散去的。裝滿兩桶水便匆忙離開,一刻也不敢多做停留。途徑那片竹林時,意外發現了幾顆破土而出的竹筍。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想想深秋挖冬筍,本就是件正常的事情。於是翻開厚厚的竹葉,一時間驚喜不斷。或許女孩不知道竹筍可以食用,這裏的存糧夠他吃很久的。欣喜過後,費勁的刨出幾顆,心急火燎的歸家,準備飯食。

  竹筍鳥蛋湯,一股清新的芬芳迎麵撲鼻。碗中有黃有綠,看上去就有種大自然的味道。喂病人吃過飯後,王詡一連喝下幾碗,腹中一陣溫暖。待到擦拭完阿季身上的膿瘡,王詡開始翻找關於痘疹出現的醫書,不過這類病症似乎根本沒有太多的記載。隻有一處提及到,說是虜瘡,來自蠻夷之地,十死無生,無解。

  初看時王詡被嚇得麵色慘白,了解過症狀後才安下心來。阿季身體上的膿瘡是從頭部向下蔓延開來,並非毫無規律。仔細檢查過女孩的手腕與下肢,更確信絕非虜瘡這樣的傳染病。她意外的發現女孩的脖頸處與手臂上都有抓痕,顯然是無法承受痛癢的感覺,用指甲抓撓所致。而那裏便出現紅色的斑點。顯然隻要控製住膿液上的細菌,不沾染到其他皮膚,病情便不會繼續擴散。

  為了不讓阿季亂動,他將女孩的手綁縛起來。做完家務後,趴在石床邊照料。每隔一段時間用溫水擦拭痘疤上的膿液,避免好的皮膚也沾染上。似乎這一做法,十分有效。不知不覺王詡迷迷糊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