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歲寧看了看陳律，還是好心說了一句：“那路上注意安全。”

  陳律抿唇看了她好一會兒，說：“徐歲寧，以後能不能給我小心一點？別粗心大意的不是把自己磕著了就是碰著了。你看看你為了去摘個西瓜，把自己腿給傷了，值得嗎？”

  徐歲寧不知道他為什麽語氣裏還帶了點不高興。

  盡管她認為陳律沒有立場管自己，這會兒也沒有跟他爭辯，道：“你不是要走嗎？趕緊走吧。”

  陳律歎口氣，還是蹲下來，態度頗為強硬的把她摟進懷裏，無奈說：“我怎麽覺得我走了你還挺高興。”

  徐歲寧說：“耽誤了正事不好。”

  陳律道：“不準再不接我電話。”

  徐歲寧沒做聲。

  “我早晚要被你氣死。”陳律道，“跟我分手不見你瘦的，跟國外那位一分手，整個人腰都細了一圈。平時也回宋焱消息，就是不回我。徐歲寧，做人要不要這麽雙標。”

  徐歲寧心道，你一口一個結婚往後，不還是玩弄我的意思麽。

  這種情況下，她能不雙標就怪了。

  陳律這是沒追人的態度，還想享受她的熱情。

  可惜徐歲寧在感情方麵，一直不熱情。之前要不是陳律要挾她，她也不至於在他身上受氣。

  十幾分鍾以後，陳律走了。

  徐父徐母要送他，都被他給拒絕了。

  從這邊開車回a市要六個多小時，陳律到的時候，天正好剛剛亮。

  周意已經在醫院裏等了他很久，她整個人瘦了一圈，神情憔悴，早已不是當時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在看到陳律的一瞬間，她的眼淚就掉下來了，“陳律。”

  周意的哭，從來都是隻掉眼淚，沒有聲音，這會兒也很快擦了擦眼睛，勉強笑了笑，說：“你來了。”

  陳律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複雜，但語氣很淡：“我送你去那邊。”

  周意是找他幫忙預約一家私人醫院，但是沒點身份預約不到床位，離婚後分割來的財產還沒有正式給到她賬戶上，她也隻能拖陳律幫忙。

  好在他沒有拒絕她。

  周意在上了陳律副駕駛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前邊擺著四個一模一樣的人偶，黃紅藍白，顯然不是陳律的風格。

  這四隻，會出現在這，確實跟陳律無關，這些是當初徐歲寧買給自己車子的，隻不過那段時間，她都坐的他的車，自己的車很少開，就把小玩偶暫時先放到了他這裏。

  周意道：“陳律，你跟徐歲寧相處得怎麽樣？”

  陳律不鹹不淡道：“就那樣。”

  周意便不再聊這個話題，她其實並不覺得他跟徐歲寧能走多遠，她沒有再說話，一直到到了醫院，陳律找來熟人，她才說了一句：“謝謝。”

  陳律頓了頓，道：“不客氣。”

  問診的時候，她看見他一直坐在外頭玩手機，醫生開口說她病因的時候，他才放下手機，認真聽醫生說話。

  周意這是今天見麵以來，難得看到他的關心，心下不由一動，眼裏含著希冀的盯著他。

  陳律跟她對視兩眼，率先移開視線。

  周意忍不住彎了下嘴角，這幅場麵好像最開始，她蓄意勾.引他的場麵，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淡然的無視她。

  周意身體的憔悴，是因為嫁的那個老頭，愛語言暴力，給她造成了不少的心理傷害，所以她選擇來看心理醫生。

  一個小時以後，她跟著陳律從醫院出來，原本打算自己叫車的，陳律看了看她，說：“上車。”

  這是打算送她。

  周意自然沒有拒絕，隻不過一路上，兩個人的話很少，她有點想念，之前和陳律在一起的時候了，那會兒他總是無限縱容她，而不是兩個人如同陌生人一樣。

  女人的心都很敏感，周意不知道怎麽的就有些酸澀，說：“陳律，你現在不願意看我，是不是因為我很醜？”

  陳律道：“你不醜。”

  “不，我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肯定很醜，我……比不上徐歲寧。”

  陳律頓了頓，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勢，你沒必要妄自菲薄。”

  周意坐在副駕駛上，有一句話沒敢問出口，分開這麽久，他有沒有一刻，如同她想他那樣，想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