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高空中平穩飛行，外邊的景色也漸漸不再吸引人。

  曾柔和穆薇索然無味，便低聲閑聊起來。

  聽得出兩女也不是第一次出國旅行，曾柔似乎以前還在海外留學過。

  秦凡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他喜歡一邊看書一邊在心裏進行推敲。

  秦凡的專注，卻引起了曾柔的注意。

  如果是其他的男人，身邊坐了兩個大美女，怎麽也會找話題聊天打發時間。

  可秦凡倒好，除了上飛機時交談了幾句，就一直盯著書看。

  有這麽好看嗎？這完全是忽略了兩個大美女。

  在容貌氣質上，曾柔和穆薇還是非常有自信。

  雖然說不上百裏挑一，那也算得上耐看型，有氣質的時髦女性。

  或許女人就是這樣，如果男人刻意去找話題，她會認為男人是有什麽想法。

  像秦凡這般直接無視，女人的好奇心反而起來了。

  “秦凡，什麽書看得這般入神？”曾柔忍不住低聲問。

  “哦，專業方麵的書。”

  “什麽專業書，能不能給我看看。”曾柔說。

  秦凡略微遲疑了一下，旋即就笑了笑。

  他把看的那一頁折了下，將書合攏遞給了曾柔。

  對方接過去一看，原來是張仲景的《金匱要略》，單從書名是看不出其中的內容。

  曾柔翻看了幾頁，發現其中的文字晦澀難懂，但還是能看出這是中醫醫書。

  她還給了秦凡，“看不出來，你的專業還是中醫，你還真是刻苦，坐飛機這點時間都不浪費。”

  秦凡微微一笑。

  “打發時間而已，十來個小時的飛機，總沒法一直睡覺吧。”

  曾柔點點頭，倒也認同秦凡的話。

  “秦凡，我聽說你們中醫通過把脈就能診斷出一些病因，是真的嗎？”

  “嗯，的確可以，脈診隻是四診中的一種，一般要結合望診，問診、舌診等來辯證病因。”

  曾柔問：“那你呢，能通過脈診判斷出來嗎？”

  “應該還可以吧。”秦凡答道。

  其實，他最厲害的是望診，而脈診隻是四診中最末的一種方式。

  曾柔一聽，扭頭看了看穆薇，狡黠的笑起來。

  “那你幫穆薇瞧一瞧吧，看她有什麽問題，讓我們開開眼界，如何？”

  秦凡當即就愣住了，他倒是沒有想到對方的好奇心還挺重的。

  而穆薇的臉頰卻莫名其妙的一下就紅了，“哦，不用不用。”

  曾柔又在穆薇的耳朵邊低語了幾句。

  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穆薇連耳根子都紅了。

  秦凡暗自搖頭，看來曾柔是在做穆薇的思想工作。

  接著，曾柔又強迫穆薇和她換了下位置，變成了穆薇挨著秦凡。

  曾柔笑嘻嘻地說：“秦凡，你就幫穆薇脈診下吧，反正閑著無視，就當打發時間，順便考考你能不能診斷出來。”

  接著，她又安慰道：“我們隻是試一試，沒有診斷出，也沒有關係。”

  鳳凰女耳朵靈敏，雖然曾柔已經壓低聲音，但她依舊能清晰聽見。

  聽說要考秦凡的醫術，鳳凰女心中暗自好笑。

  穆薇很不好意思，臉上有幾分小尷尬。

  她是感覺自己這個好朋友有些太冒失。

  “曾柔，這不好吧。”

  “有什麽好不好的，你盡管伸手讓秦凡診斷就是，反正就是試一試。”

  穆薇對著秦凡無奈地笑了下。

  秦凡說：“那我就試試吧，如果不準，你們可別笑話我啊。”

  “不會的，別人都說中醫要老的好，你這麽年輕，隻進行脈診看不出問題，並不算什麽。”曾柔再次說。

  穆薇便把白皙的手腕放在扶手上。

  秦凡搭上三根手指，略一品脈，對方脈緩弱，再回想對方的氣色。

  臉上頓時露出幾分怪異的表情，隨即便放開了穆薇的手。

  “怎麽樣？診斷出來沒有？”曾柔追問。

  秦凡看了看機艙，前後左右都是人，便說道：“我還是不說了吧。”

  穆薇見秦凡這麽說，會錯了意思。

  她唯恐秦凡麵子過不去，下不了台，連忙安慰道：“沒關係的，其實，我也沒有什麽問題的。”

  “曾柔，算了，不要再鬧了。”

  隻不過，曾柔倒是聽懂了秦凡的話中意思。

  這是顧忌到周圍的人太多。

  她從包裏找到一張紙片，遞給了秦凡，“你不說，總可以寫下來吧。”

  秦凡無奈地搖頭，從包裏找到簽字筆，便寫下了結果。

  “行經量多，色淡紅，質清稀，神疲體倦，氣短懶言，小腹空墜，經前疼痛。”

  其實，這分明就是氣虛型月經不調的症狀。

  他遞給了穆薇，對方狐疑地接過去一看，臉刷地一下就紅了，連耳根子都成了赤紅。

  秦凡是醫生，對於病人的各種症狀早是司空見慣。

  曾柔一把搶過紙片，仔細一看，頓時就驚訝得有些目瞪口呆。

  對於穆薇有這個毛病，她是早知道的。

  “秦凡，你還真行啊。”曾柔佩服地豎起了大拇指。

  後排的鳳凰女聽到前排的低聲交談，便知道秦凡是診斷準確。

  她不禁好笑，心道這個診斷不就是小兒科嗎！

  曾柔又笑嘻嘻地說：“秦凡，既然你看出來了，有沒有辦法來調理？”

  她這麽直白，大大咧咧，讓穆薇夾在中間，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不過，穆薇也知道，曾柔就這個性格，也是為她在求藥問方。

  秦凡沒有說話，而是從包裏找出處方紙，現場開出一個處方。

  以當歸、黃芪、茯苓、川芎、柴胡、酸棗仁、人參等組方。

  遞給了穆薇，“情況不是很嚴重，吃一段時間這藥，便能糾正過來，注意不要熬夜太多。”

  穆薇接了過去，“謝謝你啊。”

  秦凡擺擺手，笑道：“不用客氣，我這個考試還算及格吧？”

  兩女都捂嘴笑起來。

  有了這個小插曲，秦凡也知道了對方來自華夏的江南省。

  漫長的航程中，秦凡大多數時間都在看書。

  曾柔和穆薇到最後，也沒有心思找秦凡聊天了，昏沉沉的入睡。

  十個小時左右，飛機終於在蘇黎世國際機場降落。

  由於有六個小時的時差，結果落地後，在瑞士這裏才下午的5點左右。

  幾人一起拿到行李箱，走出航站樓。

  “曾柔！”這時，有個聲音在喊。

  幾人抬頭看去，隻見有一個高大的白人很紳士地在揮手。

  曾柔搖了搖白嫩的手，示意已經見到對方。

  “哦，那是我留學時的同學邁克爾，他現在一直在這邊工作。”曾柔給秦凡介紹。

  邁克爾見曾柔與秦凡有說有笑，眉毛就皺了皺。

  “邁克爾，謝謝你親自過來接我們。”曾柔笑著向對方道謝。

  “不客氣，在這裏我就是東道主，你們華夏有句古詩，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邁克爾說。

  隻不過，他說的是英文，如果用華夏語來賣弄一下，可能效果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