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紅英將兩人讓進屋子，沒有關閉房門。

  秦凡開門見山地說：“大姐，是不是他們已經來過了？”

  馬紅英一怔。

  “我想他們肯定是提出了條件，想用錢來平息這件事吧。”

  馬紅英黯然地點頭。

  “糊塗！這種事情怎麽能妥協？！”

  “妥協隻會讓他的膽子更大，他會認為隻要出了事，就可以用錢來解決。”

  “你想過沒有，今天的妥協，隻會讓無數個橙橙受害！”

  秦凡的語氣很嚴厲，說實話，他是真的非常生氣。

  “可…可是我不想這件事宣揚出去…”馬紅英低聲說。

  房學林對馬紅英的妥協，也是深感無奈。

  他語重心長地說：“大妹子，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們呀，秦先生既然答應幫助你，就會給你安排妥當的。”

  “你是做母親的，孩子不懂法，難道你還不懂？”

  “這樣妥協，是你在幫孩子做選擇，對孩子公平嗎？你想過沒有？”

  的確，這對受害的橙橙一點都不公平。

  隻怕當橙橙懂事後，不僅不會感激馬紅英，反而會心中埋怨自己的媽媽。

  就在這時，有間房門被打開，從裏邊走出橙橙。

  她在裏邊午休，終於被外邊的說話聲驚醒。

  她揉了揉眼睛，“媽媽，你們又吵架了。”

  馬紅英上前拉住她的手。

  “沒有吵架，媽媽和叔叔，爺爺在談事情，你先進屋去學習吧。”

  懂事的橙橙點點頭。

  她看了一眼秦凡和房學林，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還特意把門關閉。

  秦凡正色道：“你看看橙橙多懂事，你甘心嗎？”

  馬紅英慚愧地低下頭，思忖了許久。

  她終於還是覺得秦凡的話有道理，必須給女兒討回公道。

  “好，我去報警，大不了我帶橙橙再回到農村去。”

  “嗬嗬，大妹子，秦先生已經給你們安排了新的去處。”房學林說。

  “啊…是嗎？”

  秦凡點點頭，“嗯，你們可以去東海省的海州市，在那邊我的朋友會幫助你們解決所有的問題。”

  “換個新環境，讓橙橙重新開始。”

  馬紅英驚愕地捂住嘴巴，潸然淚下，“謝謝！謝謝秦先生！”

  她說著，就要給秦凡磕頭道謝。

  秦凡連忙一把攔住她，“我們陪你去派出所。”

  馬紅英再也沒有了顧慮，她進屋叫上了橙橙。

  來到派出所，馬紅英進行了報案。

  派出所接到案子，不敢絲毫懈怠，立即出動了警員，趕赴歐家壩。

  將正在睡午覺的鄧小林當場抓獲。

  又安排女警官和馬紅英前往醫院對橙橙腹中的胎兒取證。

  順便做了人流手術。

  馬紅英母女兩人也暫時沒有回出租屋了，而是住在醫院裏。

  秦凡又給馬紅英和橙橙預訂了一周後飛往海州的機票。

  他已經給李采薇打過招呼，請她安排人接待下母女倆人，還順便幫助橙橙解決讀書的問題。

  換一個新環境，這對於橙橙的恢複是非常有必要。

  麵對警察的審訊，鄧小林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如何利用輸液進行犯罪的事實。

  此事轟動了整個雲陽市。

  有秦凡和房學林的幹涉，醫院對此進行了嚴格保密，杜絕了一切媒體的采訪。

  第二天，陸續又有幾個小女孩，在父母的陪同下前來報案。

  都是以前被鄧小林侵害的受害者，年齡最大的現在已經有15歲，最小的和橙橙大小差不多。

  由此可見，正如秦凡所言，橙橙這件事不是第一次。

  等待鄧小林的必然是法律的嚴懲。

  在省委小招裏，譚冠英聽完秦凡對事件的敘述。

  氣得當場拍案而起，“敗類！不從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秦凡和房學林趁機將程天石這種老中醫的現狀給譚冠英說了說。

  譚冠英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這樣吧，你們做一個實地調研的報告上來，我提交到部裏進行討論。”

  秦凡和房學林對視一眼，心中大喜。

  隻要能提交上去討論，如果通過就會形成一個可行性的政策。

  這將讓無數的程天石合法地走出來，放心大膽地為人民群眾服務。

  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保護了中醫的傳承。

  “嗬嗬，謝謝譚副部長，這是為無數老中醫人辦了一件實實在在的大好事啊。”房學林笑嗬嗬地說。

  譚冠英擺了擺手，並不居功。

  “我隻是推了一把而已，對中醫的拯救的確是到了刻不容緩。”

  新的一天，秦凡如約先去了雲霧山療養院。

  今天是他給蔡老複診的時間。

  譚冠英這邊的公務也已經結束，她便和秦凡一同前往，順便向蔡老告別。

  兩人還沒走進小樓裏，就聽見裏邊傳來蔡老逗著小豆子的聲音。

  聽這聲音，秦凡就知道蔡老恢複得挺好。

  “蔡老，譚副部長和秦先生過來了。”郭秘書低聲說。

  “哦，冠英同誌、小秦，你們快過來。”蔡老對著門口的兩人招手。

  秦凡和譚冠英這才走進去。

  “蔡老，小豆子的身體怎麽樣了？”譚冠英幾步走上前，關切地問。

  蔡老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額頭和手。

  “嗯，當天晚上就好了，現在連我腰上的老毛病也控製住了，不怎麽疼了。”

  譚冠英微微發怔，因為秦凡沒有向她提起這件事。

  不過，她身為部長，知道這涉及到蔡老的身體健康，秦凡不便給她說。

  她更不會怪責秦凡，反而心中很高興。

  這說明秦凡是一個口風比較嚴的同誌。

  她笑道：“有秦先生順便幫您調理，那是最好的，您老身體健康，我們才能更放心啊。”

  蔡老笑著說：“嗯，小秦可是他們口中的小神醫，當得起，當得起這個雅號！”

  這一次輪到秦凡有些愕然。

  連忙說：“嗬嗬，蔡老，這是他們的虛讚，您老這麽說，就讓我惶恐了。”

  “哈哈哈，不要謙虛嘛，他們送了你這個雅號，就要好好守住它，這是人民群眾對你的最大褒獎。”

  看得出，蔡老今天的心情特別高興。

  “是，我一定努力守住他，也從不敢懈怠。”秦凡說。

  譚冠英也是欣慰地笑了。

  她這次前來江東省，除了公幹，最大的任務就是治療小豆子。

  現在不僅小豆子痊愈，連帶蔡老的舊疾也一並治療了。

  可以說事情非常圓滿。

  這時，有工作人員搬來椅子，讓蔡老坐了下來。

  秦凡很自然地給蔡老進行複診，幾分鍾後就放開了手。

  “蔡老的腰痛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恢複得非常好。”

  “郭秘書，效不更方，依舊是服用開始的中藥，再讓蔡老服用三劑就可以停止了。”

  “好的，我記住了。”郭秘書點頭。

  在蔡老這裏坐了半個小時，兩人就起身告辭。

  是郭秘書和唐書雪送出的兩人。

  臨走時，唐書雪笑吟吟地對譚冠英說：“譚副部長，我聽雪芹說，他們正準備要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