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前有世界性難題的眩暈症，現在又是頭發產生水珠。

  “嘿嘿，他們找到我，我能治就盡量治，可許多病症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實在是不好推辭，隻能過來找你了。”易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想一想也是，新國隻是一個彈丸小國，從事傳統醫學的人並不多。

  易舟在東南亞一帶小有名氣，找他的人自然多。

  “哦，患者人呢？”秦凡問。

  “在那邊坐著的。”易舟指了指不遠處的椅子上，他對著其中一人招手，“楚先生，你過來下。”

  有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站起來，向秦凡和易舟走過來。

  表麵看男子似乎沒有什麽。

  但秦凡卻看出，對方麵色晦暗無光，還帶著淡淡的暗黃色。

  單從氣色看，對方應該是體內陽氣不足，身體很虛弱。

  “楚先生，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秦先生。”易舟介紹。

  “你好，秦先生，我叫楚星河。”

  對方很客氣地伸出手和秦凡握了握。

  “嗯，到我辦公室去吧。”秦凡點頭說。

  三人就一起來到辦公室。

  這段時間，軒轅霖、齊鄉他們都分散到醫院其他科室去了。

  辦公室也沒有其他人。

  “兩位請坐！”秦凡說。

  他在飲水機旁取出紙杯，給易舟和楚星河每人倒了一杯熱水端過來。

  “謝謝！”易舟和楚星河接過後都點頭道謝。

  秦凡坐了下來，“楚先生，我給你把下脈。”

  楚星河很配合地伸出左手放在脈枕上，秦凡的三根手指很熟練地搭上。

  他細品脈象，就微微皺起眉毛。

  頭汗多，大多數是因腎氣不足、陰虛火旺，濕熱等引起。

  秦凡的第一印象也是認為對方的病和腎氣不足有關。

  可從尺脈來判斷，並沒有發現太大異常。

  因為在中醫脈診中，尺脈主腎。

  這就太奇怪了。

  “楚先生，你發病有多長的時間了？”秦凡問。

  “有一年半的時間了。”

  “主要的症狀有哪些？”

  楚星河想了想，“怎麽說呢，長期感覺腰部很沉重，神疲乏力。”

  “晚上起夜的情況多嗎？怕不怕冷？”秦凡又問。

  “起夜倒不是很頻繁，隻不過我的睡眠質量不好，每天早上很早就醒了，那時就要上衛生間。”

  “冬天自然怕冷，可能要比一般人多穿一點。”

  說到這裏，楚星河又想了想，才搖頭道：“要說有多怕冷，我好像也沒怎麽感覺到。”

  秦凡說：“我看下你的舌苔。”

  楚星河伸出舌頭，舌質倒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舌根部有大量的白厚苔。

  這時，易舟忍不住插了一句，“秦先生，楚先生這個病，曾從肺論治，以固表止汗，但均不見效果。”

  秦凡點點頭。

  其實，單從表麵看，楚星河是以頭汗為主，常年不止。

  那麽，也有可能是上焦熱盛造成。

  中醫將人體分為上、中、下三焦。

  心、肺位於人體上焦，且三焦為人體水液代謝的通道。

  如果上焦熱盛，其出汗的部位多位於人體頭部，換句話說，頭部出汗多主要是心經有熱和肺經有熱引起。

  所以，針對出汗多，常規治療都是從肺論治。

  但易舟已經說過，從肺論治，以固表止汗，是沒有什麽效果。

  實際上，排出從肺論治，濕熱的因素，秦凡心中更偏向於對方的腎出了什麽問題。

  因為楚星河麵色晦暗，膚色暗黃，腰沉肢軟，神疲乏力，舌根有厚苔，這都是腎上有問題的症狀。

  可通過對方的尺脈來診斷，又沒有太明顯的變化。

  秦凡隻有凝聚功德之力到眼睛，再次運用天眼看向楚星河。

  他就這麽望著對方，一動不動。

  一直被秦凡這麽盯著看，楚星河也是很不自在，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臉。

  易舟不知道秦凡是什麽意思，他也看向楚星河。

  頓時，楚星河就感覺有幾分尷尬。

  如果他是一個美女，可能會被秦凡和易舟的舉動嚇得跑出辦公室。

  “秦先生，我臉上有問題嗎？”楚星河問。

  秦凡收回天眼，微微一笑，“我知道楚先生是什麽問題了？”

  “什麽問題？”楚星河和易舟都異口同聲地問。

  秦凡看著楚星河說：“是中毒！”

  楚星河和易舟當即就愣住了，他倆情不自禁地對視一眼。

  頭發出汗，常年不止，會是中毒？

  這似乎有點驢頭不對馬嘴。

  足足沉默了幾秒鍾，楚星河就爆笑起來。

  “哈哈哈，秦先生，你還真幽默。”

  他的眉毛挑了挑，眼睛中閃過一絲調笑。

  “我的飲食雖然不像古代的帝王家有專人去試毒，但我自己非常注重飲食安全。”

  “秦先生，你說我中毒，從何說起？”

  很明顯，楚星河的心中對秦凡有幾分失望。

  他同易舟千裏迢迢過來，沒想到秦凡的診斷結果是中毒。

  這簡直是開國際玩笑。

  易舟也有些蹙眉不展，他倒不是失望，而是在琢磨秦凡的話。

  秦凡莞爾一笑。

  “楚先生，你年輕時，是不是精力特別旺盛，有夜夜新郎的習慣。”

  “因此縱欲過度，後來又吃過不少藥物來治療。”

  這話一出，楚星河臉上的肌肉一僵。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驚駭得脫口而出，“你…你怎麽會知道！”

  他說出來後，想收口已經來不及了。

  這是他自己的秘密，幾乎沒有人知道，卻被秦凡一語道破。

  秦凡暗自好笑，他壓了壓手，很嚴肅地說：“楚先生，你不要擔心，這裏是醫院，我隻是一名醫生。”

  他是給楚星河一個心理暗示，醫生會保護病人的隱私。

  果真，楚星河的緊張情緒放緩下來，甚至有點不好意思。

  ”秦先生，我這下相信你了，你真是神人，連我年輕時的荒唐事都能摸出來。”

  秦凡不禁啞然失笑。

  打趣道：“楚先生，中醫雖然要望聞問切四診，可也摸不出前塵往事的。”

  楚星河和易舟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先生，你是根據什麽來判斷出汗是中毒引起的？”易舟問。

  楚星河也露出詢問的目光。

  “望診法！”秦凡說。

  易舟微微發怔，秦凡竟然是通過望診法來判斷！

  他的目光忍不住在楚星河的臉上來回觀察。

  秦凡笑著給易舟和楚星河解釋。

  “我們中醫經常說人體有三寶，即精、氣、神，這是生命的根本。孫思邈曾指出，精、氣、神不可損也，損之則傷生。”

  “中醫裏的精有先天和後天之說，先天之精是指受之於父母，遺傳而來，後天之精是指吸取飲食中的精華。”

  “不管是先天還是後天的精，都藏在腎裏，就是我們常說的腎精。”

  “一個人的身體狀況好不好，從精氣神就可以觀察出來。腎精充足的健康人，走路是步伐有力，腰背挺拔，皮膚光滑又紅潤。”

  說到這裏，秦凡微微一笑。

  “易先生，你仔細觀察楚先生，他除了麵色晦暗無光，還膚色暗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