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車，秦凡一踩油門，加速地向醫館趕去。

  可趕到醫館，並沒有小澤織二在。

  小文也說沒有回來。

  秦凡又給小澤織二打電話，全是關機的忙音。

  無奈，他隻有守在醫館一邊給病人看病，一邊等待。

  因為小澤織二沒有來醫館。

  他就隻能讓本該小澤織二帶的申小多和齊鄉一起過來。

  小文發現秦凡嘴角的傷，他叫出鳳凰女。

  “燕妮，發生什麽事了？”

  鳳凰女苦笑，“小文，說出來你都不會相信。”

  “先生和小澤發生打鬥，不小心撕爛了小澤的衣服，先生發現了小澤身上的一顆紅痣。”

  “他確定小澤先生就是秦家失蹤的那個孩子。”

  “啊！”

  小文震驚地張大嘴巴，當初是他陪著秦凡一起調查的身世。

  他遠比鳳凰女還要清楚。

  可這也太離奇了！

  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他不禁沉吟不語起來。

  想到冷霜凝那模糊的真實身份，還給他下了封口令，如今秦凡又發現小澤織二身上的紅痣。

  他猛地身體一戰，有些赫然明白過來。

  暗忖：“那朱雀前輩肯定就是先生的媽媽，是在日國找到小澤，才蟄伏在小澤身邊的，可為什麽還要隱瞞？真是不懂？”

  “小文，你說會不會有事？”鳳凰女有點擔憂地問。

  “哦，不會有事的。”小文連忙說。

  他心中思忖：“能有什麽事，相認了就沒有事。”

  隻不過，他現在猶豫起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朱雀冷霜凝。

  可想到朱雀冷霜凝掌控著全局，他又稍微心安。

  醫館中的黃芳，卻是心神不寧。

  她見秦凡和小澤織二一同出去，可回來時隻見到秦凡。

  並且，秦凡的嘴角似乎有傷，很明顯兩人發生了什麽。

  她心中擔心得很，可又不方便詢問。

  暗中給小澤織二打電話，卻一直關機，發短信也不回。

  可小澤織二能去哪兒？

  在海州的一套公寓裏，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鬱的酒精味。

  小澤織二的心中有說不出的悲涼。

  他從小沒有朋友，沒有溫暖。

  來到華夏後，好不容易找到友情，找到愛情，可這些美好，似乎一下子全被父親小澤正雄給摧毀掉。

  他沒有勇氣回到醫館中，更不敢去麵對黃芳。

  “爸！你要我怎麽做才對！你連我最後的希望都不留給我！”

  “我無臉見任何人，是你親手毀了我的一切。”

  他嚎啕大哭，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下酒。

  使勁一扔，酒瓶發出砰的一聲，摔得粉碎。

  他身子一軟，昏頭昏腦地睡了過去。

  直到中午，秦凡都沒有聯係上小澤織二。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叫來了黃芳。

  看著眼前的女孩，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黃芳倒是很機靈，“秦先生，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秦凡苦笑，“沒有什麽事，不要擔心。”

  “小澤先生今天心情不好，暫時沒法過來，如果他約你，你就告訴他，我想見他。”

  “好的。”

  其實，黃芳心中有一萬個不解。

  可她沒法問，秦凡似乎也回避這個核心問題。

  “秦先生，那我下去了，他如果聯係我，我會轉達到。”

  “嗯～”

  黃芳就這樣如坐針氈般度過一天。

  直到黃昏時，她才收到小澤織二的短信，讓她去老地方見麵。

  老地方是白龍江外灘，那是他們經常約會的地方。

  匆忙吃過晚飯，黃芳就按時前往。

  遠遠地就見到小澤織二獨自一人坐在那裏。

  旁邊不遠處的大石上，書寫著白龍外灘幾個紅色大字。

  在夕陽的餘暉下，小澤織二的身影和大石一樣。

  顯得是格外孤獨。

  她走過去，靜靜地坐下。

  “小澤，發生什麽事了？”黃芳忍不住問。

  “我…沒什麽。”

  小澤織二苦笑，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麽來回答。

  黃芳一直都糾結他是日國人這個國籍。

  如果一旦知道他甘當了間諜行為，以黃芳的個性，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他。

  “你快告訴我，好不好？”黃芳柔聲說。

  她主動伸出手拉住小澤織二的手，傳遞著溫暖與關心。

  “黃芳，假如我做錯事，你能原諒我嗎？”

  黃芳心中一緊，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安慰道：“古人雲，有錯就改善莫大焉，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澤織二搖搖頭。

  “黃芳，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小澤織二反握住對方的手。

  “我是被家族所逼，我實在推脫不了才這麽做的。”

  黃芳皺起了秀眉。

  “我相信你，那你告訴我實情，我們一起解決，好不好？”

  小澤織二張了張嘴巴，卻羞於啟齒。

  他將頭埋進掌心中。

  “我…我…你相信我就是，好不好。”

  黃芳有點無語，還有一點生氣。

  “小澤，你都不告訴我什麽事，我怎麽來相信你。”

  “這…”

  黃芳歎息一下，她強行壓住有點激動的情緒。

  “今天你是不是和秦先生動手了？”

  小澤織二點頭。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黃芳又問。

  “沒有，都是我的錯，不怪他。”

  “既然是你的錯，那你告訴我是什麽呀？”黃芳質問。

  “我…，你別追問好不好，你隻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小澤織二很痛苦地說：“相信我，黃芳，我不會騙你的。”

  “你！”黃芳氣得噌地一下站起來。

  “我連情況都不知道，你隻讓我相信你，如果你殺了人，你也要我相信你是無辜！”

  黃芳的心中更難受，信任是建立在雙方的坦誠上。

  可小澤織二什麽都不說，的確令她很難理解。

  她背對著小澤織二，語氣有點哽咽，“秦先生有話讓我帶給你，他想見你。”

  說完，她抹了抹淚花，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黃…”小澤織二嘴唇動了動，卻喊不出來。

  他的心一片晦暗。

  夜幕慢慢降臨，對麵高樓的霓虹燈倒映在江水中，在微風下，是五光十色，波光粼粼。

  小澤織二有些發呆地看著美麗夜景，他不知道今後將怎麽做。

  “小澤先生，能和你談談嗎？”

  不知什麽時候，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借著昏暗的光線，小澤織二發現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

  那人微微一笑，坐在他身邊。

  “你是誰？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小澤織二問。

  “嗬嗬，現在我們就認識了，我叫王強，海州仁愛醫院。”

  “哦，你好。”

  “我關注小澤先生很久了。”王強淡笑道。

  “找我什麽事？”

  “小澤先生精通漢方醫和西醫，我們仁愛醫院正需要你這樣的醫學人才。”

  “哦，謝謝，我暫時沒有考慮。”

  “嗬嗬，沒關係的，小澤先生可以先考慮一下，不用急於答複我。”

  王強笑了笑，“何況我們還有共同的敵人。”

  兩人坐在椅子上閑聊。

  可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個人又悄悄地從旁邊走進。

  這人竟然是去而複返的黃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