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抽屜中拿出一把小電筒。

  患者張開嘴，秦凡用棉簽壓住對方的舌頭。

  燈光下，患者右邊的牙齦紅腫，舌質是紅中帶紫，舌苔白而厚。

  秦凡觀察時，軒轅霖也一起瞧了瞧。

  這是典型的胃火引起的牙齦發炎，牙齒疼痛。

  “我給你把下脈。”秦凡說：“先左手後右手。”

  患者將手腕放在脈枕上，秦凡很熟練地搭上手指。

  對方的脈搏很急速，一呼一吸之間至少六次以上。

  秦凡問：“最近幾天大便怎麽樣？”

  “幹燥，就像羊屎一樣。”

  “好，我明白了。”秦凡點點頭。

  他回頭又對軒轅霖說：“小霖，你給這位先生把脈試一下，想一想怎麽來開藥方。”

  接著，他就提筆來記錄對方的姓名和年齡等。

  “先生，你貴姓？”秦凡問。

  “我叫湯勇，現年42歲，漢族。”

  秦凡很快就將這些填好。

  “秦先生，有沒有簡便易行的方法，可以讓我止痛？”

  湯勇又補充道：“因為我經常出差在外，免不了辛辣上火的食物。”

  “久而久之，這似乎成了一個經常性的小毛病。”

  秦凡當即就笑起來。

  看來湯勇也是被這小毛病折騰得夠嗆。

  其實，這種胃火型牙痛，主要是胃火熾盛，引起了胃經上炎。

  常伴有牙齦腫痛、口臭、便秘等症狀。

  “肯定是有的，不過你還是要配合藥物來進行治療。”秦凡說。

  “你這種情況大多數是飲食習慣造成，隻要調節好腸胃的功能，多吃清淡的食物，就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嗯，那肯定的，我經常在外地，買的一些藥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秦先生，你教我幾個小方法吧。”

  這時，軒轅霖已經完成脈診，思考著如何開這個藥方。

  她在一張白紙上先寫下湯勇的四診情況，比如脈象急速、舌苔厚白、牙齦紅腫等等。

  然後又根據這些症狀默寫一個藥方，反複斟酌並修改其中的藥材份量。

  秦凡也任其軒轅霖自我發揮。

  他笑著對湯勇說：“行，我教你幾個穴位按壓，對牙疼很有奇效。”

  “牙疼與手陽明經、足陽明經和腎經密切相關，所以止痛就在我們自己身上。”

  他走到湯勇身邊，給對方示範起來。

  “你先將手掌合攏。”

  湯勇依言照做，秦凡指著拇指和食指合攏後隆起肌肉的最高處。

  “這裏就是合穀穴，用你的大拇指指肚向第二掌骨骨膜緩緩用力。”

  湯勇根據秦凡的描述來體驗。

  “嗯，就是這樣，感覺到酸脹感沒有？”

  “嗯，有感覺。”湯勇點頭說。

  等湯勇熟悉後，秦凡又接著說：“其次就是揉捏下關穴。”

  “這個穴位位於頭部的側麵，耳前約一橫指處。”

  “對，就是這個位置。”秦凡給湯勇糾正地方。

  “當你牙痛難忍時，可以用大拇指對準牙痛一側的下關穴，用力按壓，以產生酸麻感為止。”

  湯勇試了試，直到掌握要領，秦凡才又接著示範。

  “最後還有頰車穴，這個穴位是針對牙疼的要穴。”

  “頰車穴位於麵頰部、下頜角前上方，耳下大約一橫指處。”

  “咀嚼東西時肌肉隆起部分的凹陷處即是。”

  頓了多，秦凡又說：“按壓這個穴位，需要用中指指腹來按揉。”

  “以順時針或逆時針按揉，帶動皮下的組織，以產生酸脹感為宜，使酸脹感傳至牙根部。”

  湯勇反複體驗，直到對穴位完全熟悉，才停止。

  有些驚喜地說：“秦先生，的確有感覺，好像真沒有開始的疼了。”

  秦凡莞爾一笑。

  “你出差在外或者來不及吃藥治療，就可以用這三個穴位來止痛緩解。”

  “這隻是一種臨時辦法，但是有三種牙疼不可強忍，必須及時地找醫生。”

  “哦，是哪三種？”

  “遇冷就疼、牙齦腫痛、吃東西就疼。”

  “這三種情況就說明牙齒出了問題，或過敏，或炎症，或存在牙齒病變等。”

  湯勇滿意地點頭，還豎起大拇指誇獎。

  “秦先生，他們都說找你看病會學到不少常識，果真如此。”

  秦凡笑著擺擺手。

  “幫你們解決小痛小病，也是我們醫生的責任。”

  “小霖，開好沒有？”

  “我開好了，秦先生。”

  軒轅霖將一個藥方遞給秦凡看。

  那是軒轅霖趁秦凡教對方按壓穴位時琢磨出來的，她很認真，還反複修改過。

  當然不能算正式處方，秦凡隻是看軒轅霖能不能根據病症正確開方。

  其實，這種胃火型的牙痛，屬於最常見病症。

  軒轅霖根據學到的知識和診斷結果，開出的是白虎湯化裁。

  藥方以石膏、知母、甘草、粳米組成，因考慮到大便幹燥，特意加了當歸、川芎、連翹。

  秦凡從頭到尾審視了一遍，這才點頭。

  “小霖，從整體說，藥方中規中矩，沒有什麽大問題。”

  “但是如果將當歸、川穹、連翹換成大黃、黃連、黃芩會更好。”

  “哦，為什麽，秦先生？”

  秦凡笑道：“湯先生自述大便是羊屎狀，說明腸胃積熱，便秘症狀很嚴重。”

  “對對對，我上廁所很困難，每次都要花上半個小時。”

  一旁的湯勇連忙補充。

  秦凡又接著說：“如果大便能正常排泄，隻是幹燥，用你那三味藥就沒有錯。”

  “哦，我懂了。”軒轅霖點頭道。

  秦凡將就軒轅霖開出的藥方，工整的填寫在處方上，將大黃、黃連、黃芩調整為各15克。

  然後簽上他的名字，交給了湯勇去抓藥。

  軒轅霖很認真地在筆記本上記錄下這個病症的感受。

  經驗就是如此一步步得來，一個好的中醫也是如此慢慢成長起來。

  時間很快，一晃就到中午。

  休息期間。

  秦凡叫來小文和鳳凰女，將魔方交給兩人看。

  聽了秦凡的分析。

  小文說：“先生，我讚同你的分析，巫奕可能郵寄了什麽東西給巫洛。”

  “而這個東西可能涉及到一個秘密，我們試想一下巫奕的心態。”

  鳳凰女撇撇嘴，“那個壞蛋肯定是這樣想的，你讓我死了，我也不讓你安心。”

  秦凡和小文都不禁啞然失笑，對鳳凰女豎起大拇指。

  “至於這個魔方是不是信物，最好是一並帶上。”小文又說。

  “有可能，這個壞蛋老奸巨猾的。”鳳凰女說：“先生，還是我跑一趟吧，我對苗疆熟悉。”

  秦凡思忖了片刻。

  “好吧，那就燕妮辛苦一趟，路上要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我拿到手就趕回來。”

  午飯後，鳳凰女就帶上魔方，前往苗疆。

  隻是誰也不知道，並不是她一人前往。

  主帥也一同前往，順便沿途教導鳳凰女的武道。

  臨海的鼎力公司。

  “周總，你回家去休息吧。”總經理助理霍桐勸周雨蘭。

  周雨蘭剛去衛生間幹嘔了。

  她臉色很不好看，隻是一直堅持著。

  “沒事，這小家夥很折騰人。”周雨蘭也很無奈。

  吃不下多少東西，還時不時地幹嘔。

  “想不想吃蘋果，我給你削一個。”霍桐問。

  “嗯，選個小一點的，吃又吃不了多少，可又想吃。”

  霍桐笑了笑，前期懷孕每個女人的反應是不一樣。

  她從旁邊拿了一個蘋果，去洗了洗，然後很仔細的削皮。

  最後遞給周雨蘭，“周總，你害喜害得這麽厲害的，肯定是個男孩。”

  “嘻嘻，你怎麽知道？”

  “我懷我女兒時，就沒有這麽大反應，好像幾天就結束了。”

  “哎呀，男孩子太調皮，女孩子最好。”周雨蘭說。

  “周總，這可由不得你說了算。”

  兩人正說著，周雨蘭辦公桌上的外線電話響了。

  霍桐幫忙按下免提鍵。

  “小劉，有什麽事？”

  “哦，霍助理，有兩個人要見周總，他們沒有預約。”

  “他們是哪兒的？”

  “說是從京城過來的。”

  京城？周雨蘭停止住咀嚼蘋果，她示意霍桐問仔細點。

  “他們是男是女？”霍桐問。

  “兩個男的，一個中年人，一個老爺子。”前台的小劉說。

  “啊！”

  周雨蘭一驚，心中暗忖：“難道是爸和爺爺過來啦？”

  她連忙站起來向外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