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剛才有個醫生進去了。”田美如說。

  “警察看現場沒有，做了筆錄沒有。”

  “都來過了，是他們闖紅燈造成的。”田美如說。

  這時，CT一室打開，從裏邊推出昏迷的馬德水。

  田美如連忙走上前去，有個年輕醫生從裏邊走出來。

  “醫生，我丈夫的情況怎麽樣？”田美如著急地問。

  年輕醫生抬頭，忽然見到馬芳菲。

  “馬護士，怎麽是你？”

  馬芳菲這才注意到，醫生是小澤織二，秦凡的朋友。

  “小澤先生，他是我爸，他的傷怎麽樣？”

  小澤織二想了想，如實地回答。

  “馬護士，從拍片看，不是很樂觀，由於外力重壓，造成小腿粉碎性骨折。”

  “啊…”

  馬芳菲當即就大腦一片空白，她是專業的護士，自然明白粉碎性骨折是代表什麽。

  所謂的粉碎性骨折，是指骨折發生的時候，受到的暴力較大，導致了骨折的斷端呈粉碎性。

  並且，骨折端的骨折塊數超過三塊以上。

  她強忍住心中悲痛，不甘心地問：“有機會愈合嗎？”

  小澤織二看了一眼馬芳菲，將手中的拍片和檢查報告遞給她。

  馬芳菲接過一看，頓時就捂住嘴巴。

  右小腿下段開放性粉碎性骨折合並血管神經以及肌肉斷裂。

  “馬護士，即便是勉強愈合，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或功能性障礙。”

  “小澤先生，你的意思是…可能截肢？”馬芳菲強作鎮定問。

  小澤織二很同情地點點頭。

  “不，芳菲，一定要想辦法保住你爸的腿，他才五十多歲。”田美如哭泣起來。

  就在這時，CT二室推出來霍遵。

  也跟著出來一名醫生，米魯他們連忙迎上去。

  “馬丁醫生，怎麽樣？”

  馬丁是英國籍的外籍醫生，醫院的外科手術醫生。

  他聳聳肩，眉毛一挑，很惋惜的模樣。

  “嚴重的粉碎性骨折，神經血管受損，肌肉斷裂，隻有截肢。”

  米魯一聽，狠狠地跺腳，“馬丁醫生，能不能想辦法保住他的雙腿。”

  “NO、不是想辦法，而是根本不可能的。”馬丁直截了當地說。

  “FUCK！就是你們，害了霍遵！”米魯眼睛血紅，指著田美如罵。

  “你想幹什麽，你闖紅燈引發交通事故，還怪我們！”

  馬芳菲正在悲痛中，見對方還如此無禮，也是氣不打一出來。

  “誰叫你們的三輪車那時過去，你們不過去，不就沒事了。”小雅蠻橫不講道理地說。

  “就是，見到我們車過來，也不讓一讓。”美美也是幫腔。

  馬芳菲簡直快被氣瘋了，這麽理直氣壯的不講道理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們搞沒搞錯，那時是綠燈，是你們闖紅燈。”

  小澤織二微微皺眉，有點不耐煩地看了小雅和美美一眼。

  “不要吵了，交警會對事故責任進行劃分，現在你們都考慮一下，盡快做出決定。”

  “每耽擱一分鍾，患者的痛苦都在增加。”

  馬芳菲不再吭聲了，她坐在那裏，沉吟不語，父親是家裏的挑梁柱。

  如果就此截肢，那就徹底完了。

  “怎麽辦？怎麽辦？”她大腦中一片混亂。

  她忽然想到上一次蒲成雙的傷勢，想到秦凡說的話。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給秦凡打去電話谘詢。

  “秦先生…”

  “馬芳菲，我到人民醫院二樓了，哦，我看見你了。”

  馬芳菲掛斷電話，抬頭看去，就見到從電梯口那邊，走過來秦凡和小文。

  她走後，秦凡想到小澤織二在人民醫院，他特意過來看看情況。

  有可能的話，讓小澤織二幫幫馬芳菲。

  米魯和桑巴他們一見秦凡出現，心中有些發怵，也不敢嘰嘰歪歪。

  秦凡的目光掃視過去，也見到米魯和桑巴一行人。

  “秦先生，你怎麽過來啦？”小澤織二見到秦凡很高興地問。

  “我過來看一看，怎麽樣？是不是很嚴重？”

  “嗯，很糟糕。”

  秦凡掀開馬德水的褲管，隻見小腿已經嚴重充血，腫得就像充氣的氣球。

  他掃視一下，頓時知道那條腿是什麽狀況。

  秦凡看了看米魯他們和躺在床上的黑人霍遵，眉頭不由得皺起來。

  暗忖：“不會這麽巧合吧。”

  這時，米魯俯身用他們國家的語言給霍遵說什麽。

  霍遵強忍痛苦，抬頭看了看秦凡，目光中全是桀驁不馴。

  秦凡雖然聽不懂非洲語言，從對方的目光中，他也大概猜到兩人在說什麽。

  這時，馬芳菲將車禍事故給秦凡說了下。

  秦凡冷冷地看了霍遵一眼，當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他沒有絲毫同情心。

  他瞟了一眼CT片，安慰哭泣的田美如和焦慮的馬芳菲。

  “不要擔心，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嚴重。”

  還不嚴重，這幾乎就是成定局的截肢，可現在有人說沒有想象中的嚴重。

  “小澤，這位是？”一旁的馬丁好奇地問。

  “馬丁醫生，這是扁鵲醫館的秦先生。”小澤織二介紹。

  隨後，他又給秦凡介紹了馬丁醫生。

  馬丁眉毛一挑，“中醫？”

  “是的，秦先生是地道的中醫。”

  馬丁一聽是中醫，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搖搖頭。

  “嗬嗬，秦先生既然是醫生，難道看不出傷勢的嚴重，根本不可能保住小腿。”

  “那也不一定。”秦凡淡聲說。

  他看了一眼滿頭金發的馬丁，自然明白對方心中在想什麽。

  “哈哈哈，秦先生是說根本不用截肢？”馬丁又反問。

  “截肢？誰說一定要截肢？”秦凡說。

  “秦先生，對於這種開放型粉碎性骨折，不截肢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馬丁再次問。

  “當然有，中醫在幾千年以前，就掌握了接骨術。”

  馬丁先是一怔，旋即，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嘲笑。

  “我了解過你們中醫，有柳木接骨，祝由接骨等故事。”

  他譏諷道：“你不會真以為那是真的吧？”

  “不錯，都是真的。”秦凡淡然地說。

  瞬間，馬丁的笑容凝固住，幾秒鍾後嘴邊掛起一縷譏諷。

  “真是可笑，如果真有柳木接骨，中醫早就成為世界醫學的巔峰。”

  “還要我們西醫的骨科來幹什麽？”

  “就打算是真的，你用木頭去接骨，是不是太落後！”

  不錯，馬丁醫生的話一點沒錯，手術是西醫的強項，有全套的治療方法和設備。

  如果中醫能運用簡單的柳木接骨，治愈粉碎性骨折，隻怕西醫的骨科，生產義肢的廠家都要上街乞討去。

  秦凡沒有搭理這家夥，中醫和西醫走到一塊，往往是說不上三句話就要吵起來。

  西醫自詡無所不能，劃分很精細，可中醫不同，是很宏觀，中醫就是全科大夫。

  小澤織二卻有些期盼，從他對秦凡的了解，他感覺秦凡不是那種隨便說說。

  那就說明真有這種古老的中醫絕技存在，不錯，就是絕技。

  小澤織二的心髒開始跳起來，那可是中醫最古老最精深的手術。

  “秦先生，你真有辦法？”馬芳菲不確定地問。

  秦凡肯定地點頭，“隻有這個辦法或許能夠保住你爸的腿。”

  他沉吟了一下，又說：“但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一試。”